楚承稷淡淡斜他一眼:“你也知道陸家那兒膽子有些小,王將軍和陸將軍容易嚇到,孤思來想去,還是你最合適。”
言罷拍拍林堯的肩膀,進府去了。
林堯在原地杵了一會兒,反復琢磨楚承稷那番話的意思,最后了自個兒臉:“殿下這是說我長得順眼些?”
***
已是暮時,主屋點著燈,楚承稷進去就瞧見換回一居家常服的秦箏又在案前搗鼓的工圖。
見他回來了,指了指凈室道:“我已人給你備好熱水了,你去沐浴吧。”
楚承稷含笑打量,被他這般看著,秦箏想起今早的荒唐,不由剜了他一眼,不再理他,繼續看自己的工圖去了。
楚承稷提了提角,去了凈室。
他沐浴回來秦箏還在燈下用自制的炭筆寫寫畫畫些什麼,他道:“別看了,晚上看久了傷眼睛。”
秦箏卻似看得了迷,置若罔聞。
楚承稷走過去,發現看的并不是城防的圖紙,而是幾張泛黃的水堰堤壩修建圖紙。
“這是什麼?”
他在秦箏后驟然出聲,嚇得秦箏一哆嗦,回過頭瞧見是他才松了口氣。
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,“今日聽住持說武嘉帝生前修建了魚堰和大渡堰,一時好奇,回來后便命人去找了建造圖紙,可惜沒有原來的圖紙了,這兩張都是十幾年前河運使重畫的。”
楚承稷擰著眉峰道:“不是他修的。”
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,秦箏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,他說的是魚堰和大渡堰非武嘉帝所修。
秦箏困道:“你怎麼知道不是?”
這人怎麼總喜歡跟他老祖宗對著干?
楚承稷盯他半晌,只說了句:“皇家收錄的史卷里都沒記載。”
他沒做過的事,那群無能后輩瞎吹捧什麼,丟人!
野史本就會杜撰很多有的沒的,甚至正史都有瞎編的可能,他這個楚家后人都否認了,秦箏倒也沒在這個問題上揪著不放,只頗為慨地道:“古來多能人,原來三百年前修筑堤壩的人就已經知道要建一條魚梯了。”
所謂魚梯,就是在修建堤壩造水位落差后,導致一些魚類沒法往上游走,而專門在堤壩兩側建造的一條供魚類回游的通道。
在秦箏原來生活的世界,魚梯在十七世紀才出現。
沒想到在這異時空,竟然在這麼早之前,就已經有人知道建造堤壩的同時要修建魚梯。
楚承稷眉峰蹙:“魚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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