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小重返校園的事，不麻煩，栗蓉請袁輝文寫了推薦信，到學校給招生辦一看，對方立即表示，等九月直接來報名就行。

李小前年輟學的時候是高一下學期，也快接近期末，就是沒有期末考。

這次因為是袁輝文的舉薦，可以直接上高二。

教授舉薦信在這個年代讀書是很有用的，特別是前幾年，如果有老教授推薦去大學，可以免高考去讀大學。

知道自己要回學校，李小高興得很，嘰嘰喳喳跟曹良玉分。

曹良玉邀請休息日的時候一起逛街，順便把以前高中用的一些書給李小。

李小平常很去逛百貨，主要是沒有幾個同齡朋友，曹良玉一邀請便馬上答應。

栗蓉知道了還給提前發了工資：“多買點上學用的東西，不然之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空再去百貨了。”

“其實我還有錢，栗蓉姐。”李小想拒絕，被栗蓉推了回來，“拿著，這又不是白給你的，都是你自己的工資，就是提前發給你而已。”

栗蓉說了，等回學校，就讓暫時先斷掉在芙蓉的工作，李小剛開始哪兒樂意，斷了工作了，就是斷了金錢來源。

其實李小在芙蓉掙的錢，還有莫婆婆掙的，上高中是完全夠的，但是李小經歷過沒錢退學，所以一想到這邊的工作要停，心里就止不住焦慮。

可是栗蓉的態度已經擺在那里，李小回校讀書，那就得專心讀書。

“可是良玉姐也在這里兼職。”

“不一樣，這是大學了，大學課余時間多，而且，在這工作經歷對以后找工作也有好，你是要考大學的，學科沒有一門是讓你做服，你就不需要浪費時間在這里。”

曹良玉和李小約在百貨見面，李小起了個大早，洗干凈頭發，把頭發梳得順才扎起辮子，換了鮮艷的子出門。

看到李小明顯收拾過，曹良玉還打趣：“不知道還以為你會郎呢。”

李小被逗得臉紅：“哪有什麼......我還小，倒是良玉姐，都大二了，肯定對象了。”

“說什麼呢，我也沒有！”

兩個人嘻嘻鬧鬧的，逛了一圈百貨。

李小也不墨跡，把想到需要買的都買了，至于沒想到的，等到時候再補。

等今天買完，李小是真的沒有時間再出來逛了。

原本一切看著都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，沒想到八月還沒過去，莫婆婆便突發急癥。

莫婆婆是在家里準備做飯的時候暈倒了，還好李小在家，發現后，立馬去找鄰居幫忙送了醫院。

此刻，只有幾個鄰居在旁邊，但是別人都有自己的事，李小忍著難，跟幾位叔伯嬸嬸道了謝，讓別人先回家。

有個熱心的嬸嬸可憐李小一個小姑娘：“你一個人咋能行？”

不行也得行了，更何況他們留在這里也沒有什麼事了，李小一個人等就行。

嬸嬸臨走前，不是很放心地囑咐：“要是有什麼事，你再給我說吧。”

“謝謝三嬸。”

等人走了，李小像是全力氣都被干一樣，靠著墻蹲在地上。

環抱著自己的雙，吸著鼻子盯著搶救室的門口。

不知道等了多久，醫生才從里面出來。

看到年紀小的李小，醫生皺了下眉，往旁邊看了兩眼，才收回視線：“你是病人家屬？就你一個人？”

李小點點頭：“里面是我，怎麼樣了？”

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的樣子，醫生見怪不怪：“家里大人呢？”

“沒有別人了，就我和我兩個人。醫生，您直接跟我說吧，我怎麼樣了？”

“患者長了骨瘤，不止一個，手上、膝關節都有，鑒于患者年紀大，我們想跟家屬商量一下是保守治療還是手。”

李小聽得一愣一愣的：“要治好。”

醫生嘆了口氣，重新給李小講了一遍：“手是直接切掉腫瘤，好得快，不過要很多錢，保守治療花錢不多，但是會經常疼痛，患者年紀有六十了沒有？得看看家屬愿不愿意花錢了。”

原本醫生不想給說得那麼明白，但李小年紀小，很多東西想不到，醫生直接給說了。

“很多錢.....是多錢？”

“手，加上后續的一些花銷，大概得要個三四百。”

李小瞪大眼睛，里呢喃：三四百......

把跟在芙蓉工作的所有錢加在一起，也不是不夠，但是這是家里全部的積蓄了......

醫生以為李小會選擇保守，這祖孫倆相依為命，不知道哪里來的錢，而且說實話，這個年代的人，活到六十，已經算高齡了。

沒想到李小抬起頭，堅定地說：“醫生，我們手！”

錢沒了，可以再賺，但是沒了，就真的沒了。

是在世上唯一的親人，李小不愿意出事兒。

手要排時間，在后天，今天就得在醫院住下來。

莫婆婆是在半夜醒來的，李小聽到靜一下就睜開眼睛，說出的話都帶著泣音：“~你終于醒了嗚嗚嗚~”

到這個時候，李小才敢放聲哭出來。

“小，我這是怎麼了？”

“咱們這是在醫院。”

或許是人上了年紀，對自己的變化會有預，莫婆婆倒是淡定，問：“醫生說我怎麼了？”

李小吸了下鼻子，沒有瞞著：“醫生說你骨頭長了瘤子，不過你別擔心，醫生說能治，咱們就是個小手，做完就好了。”

“手？”莫婆婆這樣的平民老百姓，一聽到手就慌了，“做什麼手續，我不做，咱們回去。”

“不行！”李小攔住莫婆婆要下床的作，咬牙道，“錢我都了，你要是不做，也退不回來！”

“你這傻孩子，了多錢？”

“一百五，這是手費。”

莫婆婆覺自己眼前一黑，著悲痛：“我都這把年紀了，手什麼！浪費錢，回家找個艾草燒燒就行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