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。”

燕王喜與鞠武商議，然后一道道詔令下達，燕國的大軍迅速集結，陳兵督與易水。

與此同時，行人署將國書送了回來，面見燕王。

“王上，秦國國書！”趙炎眼中浮現一抹凝重，神復雜無比，他一路歸燕，自然是清楚秦軍的向。

“呈上來！”

燕王喜眼中滿是驚懼，他心里清楚，這一卷國書，將會決定燕國的命運。

縱然是他早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，此刻心中依舊是七上八下，以燕國對抗秦國，無疑是螳臂擋車。

“諾。”

侍將國書從趙炎手中接過，然后遞給了燕王喜，此刻，燕王宮之中，氣氛一片的死寂。

燕王喜打開國書，看了一眼，本來就蒼白的臉上，更無，看到這一幕，鞠武臉上浮現一抹擔憂。

他心里清楚，國書之上，必然是燕王無法承的，要不然，燕王一代王者，不至于如此失態。

“王上，秦國意圖如何？”

聞言，燕王喜將國書扔在了案頭上，看也不看鞠武，有氣無力的，道。

“你自己看！”

鞠武連忙上前拿起國書翻看了起來，只是越看，他眼中的憤怒就再也制不住。

大秦的國書上，直言不諱的寫著，必須要出始作俑者燕太子丹，否則大軍境，踏平燕國。

“丞相，你說，現在我燕國當如何？”

這一刻，燕王喜心中滿是痛苦，一方面是燕國，一方面是他的兒子，他對于燕丹，一直都是寄予厚。

要不然，不久前他也不會將權柄下放，讓燕丹以太子之執掌燕國朝堂。

“王上，老臣不知。”

此時，鞠武也是連連搖頭，這種事兒，他就算是再傻也不會開口，如此抉擇，只有燕王喜才有資格決定。

手心手背都是。

他今天要是做出了決定，日后必然會被燕王喜清算。

“這件事關系我大燕國運，還是王上決斷為上！”

著鞠武的頭，燕王喜沒有為難這個老臣，他心里清楚，一邊是大燕社稷，一邊是燕國太子。

這個選擇很難，就算是他都做不了決定，更何況是鞠武這個臣子了。

“丞相，你下去之后，讓那個逆子來宮中。”

“諾。”

聞言，鞠武連忙點頭，然后離開了燕王宮，他心里清楚，這種是非之地，還是不要久留的好。

一刻鐘后，燕太子丹來到了王宮，朝著燕王喜行禮，道：“兒臣拜見父王，父王萬年，大燕萬年——！”

看著神憔悴的燕丹，燕王喜眼中掠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心疼：“太子，這是秦國的國書，你也看看吧！”

聞言，燕丹一愣，然后拿起國書看了一遍，臉一下子變得蒼白，他心里清楚，樊於期死了，荊軻死了，如今到了他燕丹了。

“父王，兒臣明白了。”

燕丹清楚，為了燕國，他必須要死。

........

章臺宮。

“公子，你覺得燕王喜會如何選擇？”秦王政眼中掠過一抹笑意，朝著趙，道。

聞言，趙笑了笑：“王上天威所致，燕王喜必然惶恐不安，必將斬燕丹之首級，以消王上雷霆之怒。”

這件事本沒有多余的可能，燕國與燕丹，燕王喜必然會選擇燕國，燕國只有一個，但是兒子，燕王喜很多。

“燕丹啊，昔日寡人的摯友，后來寡人的仇敵，如今已經是過去了。”這一刻，喝了一口酒，秦王政慨，道。

喝了一口酒，趙也是恭維，道：“與王上生在同一時代，是他們的悲哀，也是他們的幸運。”

“燕丹只要死了，燕國便不足為道，他日我大秦銳士兵臨城下，燕王喜大概率會不戰而降。”

“末將在這里先行恭喜王上了。”

著滿臉笑容的趙，嬴政沉了半響，道：“寡人一直在思考伐燕的統帥人選。”

“上將軍蒙恬需要坐鎮九原，與李牧互為犄角，防備北方胡族，當下能夠用的便是上將軍王翦以及你了。”

這一刻，秦王政深深地看了一眼趙，一字一頓，道：“告訴寡人，有沒有信心領軍滅燕？”

聞言，趙沉了一刻鐘，然后朝著秦王政，道：“王上，末將有這個信心，但是這樣做不妥當。”

“不論是李信將軍，還是楊端和將軍，王賁將軍，不論是能力還是資歷都在末將之上。”

“末將只是一個公大夫，統帥一軍滅燕，很難讓下面的將士服從。”

“末將以為上將軍王翦才是伐燕的最佳人選。”

“當下的我軍武將之中，除了兩位上將軍之外，其他的武將，獨領一軍還差點火候，還需要歷練。”

.......

滅燕！

趙自然不擔心。

但是他清楚，滅燕不是滅掉一個燕國，還需要防備齊國與楚國，他能力不夠。

他雖然假借上將軍蒙恬之名，領軍攻破邯鄲，但，那只是統帥二十萬大軍都不到，而且只是攻克一城。

滅國與破城，是截然不同的，其中的復雜程度，遠遠超過人的想象。

這便是將帥的不同之。

聽到趙之言，秦王政也是點了點頭，他之所以讓王翦率領大軍攻打趙國，而且三路并進，便是為了培養王賁以及楊端和等人。

“公大夫之爵，確實是有些低了，你準備一下，滅燕之戰，上將軍王翦擔任主將，由你擔任副將。”

“率領楊端和等諸將，等到來開春，踏滅燕國。”

“諾。”

這一刻，趙點頭答應。

他推辭主將之位，那是因為王翦確實比他合適，但是這副將之位，他自認不遜任何人。

不管是此刻的王賁還是楊端和，論指揮造詣，也就是和他差不多，他不遜于任何人。

而且他的爵位有些低了。

趙在秦王政的話中，也是察覺到了一些意思，滅國之戰的主將，不能全是王翦。

念頭微，趙不由得心下點頭，他對于秦王政的擔憂，也是能夠理解的。

一個臣子的威太高，對于王權終究是一種威脅。

縱然秦王政自信，不懼一切，但是他的子嗣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