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覺到凳輕晃, 喬猛這才閉不說話了。好,就等一會兒再說。
好在關總也沒待多久,敬了酒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。用他的話說‘誤會解釋清楚了就好’。
或者說, 供應商和廠家代表愿意睜只眼、閉只眼承認那些詆毀不是他做的就行。
這一頓吃得熱熱鬧鬧的, 一直到兩點才散了。
黎夏和喬猛一起站在天香園大門外送客。依維柯會把這些代表送回去。
魏容今天很活躍,陪著各方代表多喝了兩杯,臉有些紅撲撲的。
黎夏讓崔源打車送回去。
“你還不走啊,夏夏?”魏容醉眼朦朧地道。
黎夏道:“我今天來的正事還沒辦呢。”
今天就是沖著關總來的, 所以之前喝酒都是點到為止的。
能有那麼巧, 他就在同一個地方宴客?
魏容點點頭,“哦。”
縣城出租車不多,但站在天香園門口卻很好攔空出租。這里通常都有空出租在等著。
他們很快就攔了一輛車, 還把喬猛同樣喝得臉紅紅的書一起捎帶走了。
反正兩家超市離得近,順路。
魏容吹著風醒了一會兒酒, “崔經理, 除了郭主管, 黎總還帶了別的人麼?”
這話要是別人問,崔源不會多。不過這位還是黎總親嫂子。
他道:“郭主管把二店最能打的四個保安走了。他們之前就在天香園的另一個小包間吃的午飯。”
到了二店, 崔源打發員工送喬猛書回去休息。
又問魏容, “不然讓出租車直接送你回鎮上, 或者是黎家的新房子那邊?”
“不用,我在樓上辦公室沙發上坐一會兒就好。”魏容上樓往家附近的公用電話打電話,讓一下黎竣。
“黎竣,我覺得況有點復雜。你趕上老大, 開車到天香園去,看看夏夏那里需不需要搭把手。我給郭權打個傳呼,告訴他你倆在外頭, 有事招呼一聲就。”
黎竣道:“干啥,夏夏要跟人打架麼?我這就上老大開車過去。也別我倆了,我上二店拉一車保安。”
魏容道:“要是讓那麼多保安去方便,我干嘛你們啊?你倆去還能說是接妹子。呼啦啦拉一車保安去,那就是挑釁了。沒事也變有事!”
“不是,你都出來了,怎麼還在里頭啊?”
“我走的時候問,說今天的正事還沒辦呢。今天我們酒席中場,那個煤老板馬總進來給供應商們敬酒來著。我看夏夏怕是要找他談判。煤老板啊,不是善茬。”
而天香園那邊,黎夏和喬猛往方才包間的隔壁走。關總之前特地說一聲他在隔壁宴客,不就是告訴他們的麼。
郭權和四方的保安隊長跟在后面。
兩家另外的人這會兒已經到了方才吃飯的包間。這包間這個下午是喬猛包下來了的。
走到隔壁,喬猛隨刻叩了下門就推開了。然后走進去,“關總的客散了?”
關總已經悠悠哉哉坐在沙發上喝茶了,“黎總,咱倆聊聊就是了,你怎麼還帶這個家伙呢?”
黎夏道:“喬總可不需要我帶。”說著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落座。
郭權就在后站著警戒。因為旁邊那兩個很明顯是喬猛的保鏢,據說散打冠軍來的。
喬猛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,“姓關的,你盡會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麼?”
關總嗤笑一聲,“說得好像你的手段多上得臺面似的。一招一式都照搬人家黎總的。”
喬猛訕訕道:“我的好歹是商業手段。”
“那是因為你怕堂哥,我可不怕。”關總頓了頓,“不過我知道黎總上頭有人,沒準還出了點......”
一個電話就害得幫他出頭的人被上司嚴厲訓斥,就連他都被人在電話里敲打了。
郭權看一眼黎夏,他不確定黎夏聽懂沒有。一時拿不定主意這麼應對。
黎夏的臉哐當一下就沉了下去,“把給我放干凈點!郭權——”
郭權不再猶豫,直接撲向關總,一手惡狠狠卡向他的脖子。
關總的兩個保鏢,離得近的一個趕手攔向郭權。
另外一個也要過去幫忙。
喬猛直接站了起來,“老肖——”
他想拉黎夏避開戰場。不料手還沒過去,黎夏已經一個健步沖過去還抬猛地踹向關總。
喬猛有點傻眼,是誰說的一會兒好好談千萬不要隨便手啊?
不過姓關的確實太臟了!
他扭頭跑到隔壁喊人,“都過來——”
關總一個大男人,而且還是混道上的自然不是那麼好弄的。
他吃虧在猝不及防,來不及站起。他坐在沙發上猛地往后一,黎夏的腳便踹到沙發背上。
關總那麼有分量,沙發都晃了幾晃,可見有多用力。
關總被晃得歪了一下,還沒坐直,黎夏已經從隨的小挎包里出了一電棒抵在他脖子上。
“你下試試!”黎夏摁著摁鈕,輕描淡寫地道。
關總這下真不敢了。這人太彪悍了!他毫不懷疑敢電自己。
黎夏扭頭快速看了一下外頭的場景。
郭權和老肖還有隔壁過來的幾個已經跟關總帶來的人混戰在了一起。
再一看,喬猛好像挨了兩下,正被人護著往一邊退。
黎夏收回目,“姓關的,我來是想好好跟你談的。你非要挑事兒,就怪不得我了。”
說著摁著摁鈕輕輕用電棒了關總肩膀一下,然后迅速挪開。這是在深圳買的防狼電棒,10毫安的。
關總渾抖了一下,“你、你要怎樣?”
天香園的馬老板已經被驚了。好在他們是包了這邊幾個包間,還沒有驚太多人。
他趕了過來,“各位、各位,都是有頭有臉的人,咱們有話好商量!”
不過,來之前聽說關總的人和人打起來了。他原本以為占優勢的肯定是關總的。煤老板手黑啊!
但是,別在公眾場合,更別在他這里啊。
結果一看,吃虧的竟然是關總。
這會兒關總都被黎夏制住了,其他人也就停手了。
馬老板小心翼翼的走過來,“黎總、黎總,咱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好?”
黎夏道:“放心,打你的桌椅板凳,會有人賠的。姓關的,你能好好說話了麼?要是不能,先喝杯皂水洗洗再說。”
把從沙發背上收了回來。
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人制住,關總很有幾分惱。
他完全沒想到黎夏會突然暴起。他的保鏢防的也只是郭權和老肖,頂多關注一下喬猛。
他憋屈地道:“能!”
黎夏把電棒收回小挎包,坐回了沙發上。
喬猛了下頜骨。他方才跑出去喊人,被守在外頭的關總保鏢打了兩拳。
他走過來,照舊在黎夏對面坐下。
馬老板左右看看,退了出去。
郭權和四個保安過來,站在黎夏背后。
黎夏道:“郭權留下,你們四個還是回隔壁去。”
最后留在屋里的就還是之前的人。
不過在手下保安出去的時候,郭權遞了個眼神過去。不行真的拉一車保安過來!養兵千日,用在一時。
黎夏道:“不用,不要張揚!”
這兒可不是煤老板的地盤,反倒是的主場。
就算是煤老板的地盤,□□的他還敢擄人不?
92年的嚴打才過去沒兩年呢。
而且,真鬧大了,煤老板不怕毀形象,可是有顧忌。將來還想進政協、進人大的。
關總肩膀的還有些痙攣。他坐正道:“黎夏,我知道肯定不走你了。但這個家伙,憑什麼跟我們分果子?”
他的手指向喬猛。
黎夏道:“你不是踢過,沒能把他踢出局麼。關總,沒有你這樣做生意的。看上這門生意,直接就要搶人飯碗,砸人飯碗。鍋里很多,各人憑本事往自己碗里拉。誰本事大誰多吃些!你說呢?”
黎夏超市的生意好,但是有方力。不過關總其實知道和上面那位沒特殊關系。
真要是有,他反倒不敢說的。
他不過是故意在言詞上惡心人,誰讓害他被敲打,又連累了替他出頭的人?
可一般人遇到這種百口莫辯的事,不是該又又惱氣勢上被一頭,或者直接當沒聽懂麼?
這個人居然跟他上演全武行。他是真的輕敵了,猝不及防才會著了的道。
至于喬猛那三個店,要不是為了狙擊黎夏的店,關總本看不眼。
所以此刻他也很痛快,“好!大家各憑本事往碗里拉。”
反正被電話敲打了,那些手段也是不能再使了。
黎夏看眼喬猛,后者道:“黎總你說了就算。”
“行,那我們就走了。這里的損失......”
喬猛道:“算我頭上。”
黎夏便帶著郭權走了,那四個保安也跟上。
喬猛也帶著他的人一起,“黎總,你以后出小心點。”
黎夏道:“我會注意的。我又不是沒名沒姓的人,不是那麼好下手的。他以后應該不會再用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了。至于咱們,以后該怎樣還是怎樣。”
喬猛道:“那供銷社那邊......”
黎夏笑了一下,“你們Y縣的供銷社可能況比我們這邊好些。但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,頂多是沒背著全縣人的存款。站這小縣城的供銷社如今有的,就是那些地和門面了。但它要負擔的可是百上千退休的老工人還有在崗的工人。姓關的又不是什麼慈善人士,他還能連這一起接收了?這事兒還有得談呢。最后不的,也不好說。”
就這旮旯的人,能不知道市里、縣上、鎮上的供銷社、百貨大樓占的都是好地段?
退休工人買社保的錢,一個人按七千算,那算下來是多了?一百個人就七十萬了。
還有在崗員工買斷工齡的花銷。
供銷社的總社是部級機構,是不可能宣布破產的。但這下頭縣上、鎮上的供銷社后來全靠賣土地、門面解決工人的問題。
要直接接手那麼多門面,可是要大出的。
反正以后都要發展新城,另找地兒、輕裝上陣不是更好?
“夏夏——”黎和黎竣從門外跑進來。
他們剛把車開到,聽出去的人說里頭打起來了,趕跑進來。
但看起來,事已經結束了。
黎夏想了一下,知道應該是二嫂通知的。
“沒事了,大哥、二哥,我們已經談完了。這就回去吧!喬總,再會!”
他們一行人坐面包車離開了。
喬猛道:“咱們也趕走!”他還真得慶幸自己之前沒把這個人惹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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