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醫院護士的那種是吧？還有對講機, 你這里果然玩意兒多啊。”

　馬老板笑，“比你小黎總還是要差點。你又是收銀機又是電腦的買，那些玩意兒我都不會玩。對了, 你喊我有什麼事？”

　“找一個很會唱《纖夫的》還有《相思風雨中》的妹子陪喬總唱歌啊。今兒我招待他, 一定得招待好了。”

　“好嘞，這個好辦，一會兒就過來。哎，黎總, 要不要給你也一個小伙子陪唱歌啊？”馬老板玩笑道。

　他從包間剛出來的時候, 云總還說要把小黎總喊進去一起玩呢。

　不過耿總說不要打擾年輕人，讓他們自己玩兒。他好像悟出點什麼來了。

　不過，也是因為聽說一起來的是喬猛吧。喬猛那副尊容, 的確沒有威脅。也不太可能和小黎總是那種關系。

　別說，周末他這里生意真還蠻好的。

　“不用, 我喜歡自己唱。”黎夏擺擺手回到屋里。

　其實不太喜歡唱K, 但總不能邀喬猛一起去這園子里的人工湖劃船吧。

　而且比起跳舞, 唱歌還是看得的。

　回到屋里也點了幾首歌唱。沒事拿著話筒吼一吼還解的。

　喬猛就坐在沙發上端著紅酒聽唱。

　“滄海一聲笑，滔滔兩岸......”

　黎夏字正腔圓的用粵語唱完, 喬猛放下酒杯給鼓掌。

　“你這粵語還蠻好的啊！”

　“多唱粵語歌就會了。等著, 下一首是普通話的。”

　下一首就是黎夏很喜歡的《瀟灑走一回》, 很喜歡林青霞和葉倩文的那種氣質。

　可惜這兩位就只合作了一部《刀馬旦》。

　黎夏拿著話筒，‘紅塵呀滾滾、癡癡啊深’唱得十分投。

　喬猛笑倒在沙發上，“到我了、到我了，第三首是我的。你不要當麥霸！”

　說話間, 陪唱的妹子也來了。

　和喬猛深對唱了第三首《相思風雨中》，那眼神看得黎夏背皮子都有點發麻。

　不過，喬猛這家伙長得五大三的, 唱歌居然很好聽。

　黎夏抱著果盤坐在沙發上吃，等他們唱完大道：“安可、安可——”

　喬猛拿著話筒道：“第四首本來也是我的。”

　看到了，《纖夫的》嘛！

　第四首的中場，屋里的對講設備響了。

　馬老板的聲音響起，“各位客人，有客人說每次來都玩這些沒意思。于是我就往人工湖里放了66只鴨子。提供氣/槍，打到了免費加菜！”

　免不免費的，來這里玩的客人不興趣。但是眾目睽睽的，打中了就還長臉的。

　氣/槍在后世在嚴私人持有的。

　但從60年代開始的幾十年，國一直用全民皆兵來準備隨時對抗蘇侵略。

　黎夏看過的老照片里，民兵扛槍太尋常了。

　甚至還有兩口子一起練移靶的。男的騎著自行車，的坐在后座上持槍瞄準。

　所以這會兒真還有不槍支散落民間。

　最后的一次嚴打發生在1996年，那之后槍支才在民間基本絕跡的。

　馬老板這樣吃得開的人能拿出氣/槍來，還真不是太奇怪的事。

　他這里沒點特，這些先富起來的人干嘛都喜歡來這里玩？

　喬猛一聽有槍玩，興了。歌也不唱了，話筒一扔拉上黎夏的胳膊，“走走走，打鴨子去！”

　之前他是趁著酒興萌生了點想法，面對這樣又漂亮又能掙錢還大氣的人誰會不生出點心思？

　但黎夏特地提了男朋友他也就放下了。關鍵他覺著這個人，絕不是他能掌控得住的。

　所以他們現在又是純潔的革命友誼了。

　黎夏道：“你槍法很好啊？”

　“打鴨子，打著玩嘛！”

　“這關乎面子啊，而且搞不好回頭有些大佬對賭。他們玩起來可能就不是百八十塊錢一槍了。咱倆這點家怎麼跟人家玩？”

　來這里玩的人里，他倆的百萬家應該不算高。

　“我家老肖很會打，郭權應該也很會玩槍。我們自己去拿幾桿槍玩，不跟他們一就是了。”喬猛道。

　黎夏看看郭權和老肖。這倆都是退伍兵，的確是蠢蠢。從部隊回來就沒玩過槍了啊。

　行吧，那他們就自己玩。

　有槍玩兒嘛，各個包間的人都走了出來，包括那些打牌的、修長城的。

　這一出來，園子里頓時多出來百八十號人。不人互相打著招呼，“老劉、原來你也在這啊！早知道上一起了。”

　也有人招呼黎夏，“小黎——”

　黎夏扭頭，笑著打招呼，“耿大哥、云大哥、顧大哥......”

　其實以前都是喊X總的。后來這群家伙說阿明的妹子，就是大家的妹子。讓都喊哥哥！

　喊就喊嘛，又不塊。

　耿總道：“你哥從南邊回來又天見不著人。是不是怕我們笑話他啊，都不出來玩了？”

　黎夏鼻子，“可能有點吧。反正不是什麼長臉的事。”

　明哥說有人趁機想吞掉他的流公司，而地產公司那邊又是剛接。所以他現在是兩頭忙。

　跟眼前這群人比，明哥和自己都是草，沒有父輩可以依靠的。要投新行業，自然比他們這些可以弄到批文的要辛苦些。

　云總道：“小黎啊，你打架不錯，是不是也很會玩槍啊？聽說你家姑父可是老革命，以前沒帶你去靶場吧？”

　這倒是真的！黎夏以前暑假就跑到姑姑那里去玩倆月才回來。

　姑父常帶著和玲姐去靶場打槍。

　都說到這里了，也不打算避了，“是玩過。”

　顧總道：“那一起玩玩啊。真要打得好，介紹你進俱樂部。”

　“好啊。”

　這個俱樂部肯定就是富人圈子了，之前明哥也提到過。里頭不但有打槍的，騎馬的、箭的什麼都有。

　反正就是雖然現在才九零年代，但有錢人玩的花樣也多的。

　這些人都沒怎麼理會喬猛，一個這兩年靠炒樓花起來的小暴發戶。真沒什麼值得他們看在眼底的。

　喬猛倒是知道這群人。他還知道黎夏堂哥也是這個圈子的。所以當初他只敢用商業手段。

　他覺得煤老板殺儆猴多半也是因為這個緣故。

　從包間里出來的都是富人，但富人也要分等級。他就是這里頭的最底層。

　黎夏一扭頭看到關總了！難怪剛才馬老板看到和喬猛角直，心頭肯定在想：聚齊了，今天又聚齊了！

　黎夏笑著點頭，“關總，好久不見啊！”

　關總也點點頭，“是啊，好久不見。小黎總果然是中豪杰啊！”怪他之前沒有打聽清楚，把這娘們當了滴滴的弱子。

　然后他又和耿總他們分別打了個招呼。雖然不是一個圈子的，但既然撞見了，互相打個招呼還是有必要的。

　眾人紛紛向這邊聚攏，耿總就在在場富人里不論錢財還是跟上頭的關系都于頂層的那個人。

　馬老板讓員工抬了二十只槍出來，他還做不到人手一只。

　“老馬，你不仗義啊。有這好東西藏著掖著，不早點拿出來。”人群里有人道。

　“槍支彈藥有限，哪敢拿出來？這次還是云總知道我的老底，非讓我拿出來的。也罷，今天就把子彈都打吧。”馬老板苦著臉道。

　有些客人一言不合就手，他哪敢讓人知道自己有□□啊？

　回頭把他的□□翻出來了，那沖突不就升級了。

　這可是真正的殺傷武，不是玩槍來的。也罷，趁著今天把子彈都打，以后省得人惦記。

　但是，就二十把槍，現場這麼多人，怎麼分？

　馬老板看向耿總。

　耿總笑道：“人多槍，那就著來吧。士優先，小黎你先上手玩玩。”

　黎夏道：“好，那我就拋磚引玉了。”轉頭去挑了把順手的槍。

　66只鴨子還歡快地在馬老板修的人工湖泊里游著水。不過它們本來就是給眾人預備的餐桌上的。

　而且黎夏從來不忌諱殺生。從小到大都是食大王，忌諱個線？要忌諱那就是裝相了。

　第一槍容易，鴨子毫無防備。

　一槍過去，砰地一聲，最的那只應聲而倒。水面留下一串花。

　剩下65只鴨子驚惶四扇。這就是移靶了。不過它們移得也慢。

　黎夏連續扣扳機，又是五槍，留下了60只更加驚惶的鴨子還有幾片被打飛又飄飄忽忽落下的鴨。

　既然子彈有限，就只開了這六槍。

　在場的人都有些側目，這準頭不錯啊。

　關總看兩眼，沒有出聲。今天這些人替黎夏站臺子，他是真不能了。

　云總鼓掌道：“不錯、不錯，小黎你這槍法相當不賴。”

　顧總笑，“看來俱樂部里是要有你一個席位了。”

　黎夏的家也就百多萬，還不到門檻。不過有人推薦，經過審核還是可以被批準加的。再說還是黎明的堂妹。

　笑道：“先謝謝顧大哥了。”進了圈子肯定是有好的。

　像喬猛、關總這樣的麻煩也可以不，可以專心搶占市場。

　這麼一‘拋磚引玉’，手上沒點真功夫的就還真不好去拿槍了。像郭權他們雖然槍法很好，但場上那麼多老板也不到他們。

　黎夏把槍放回去對郭權道：“等我加了俱樂部，帶你進去玩就是了。”

　俱樂部肯定有手眼通天的人打通了各方面的關節。里頭打槍，按子彈給錢就是了。

　郭權點點頭。

　喬猛也不鬧著要玩槍了，他沒這水平。在人多強的況下，不敢隨便浪費子彈。

　眼瞅著二十把槍被在場的人分了，他站在黎夏邊看著，“煤老板估計不敢你了！”

　“嗯。”黎夏知道自己這回還是欠了耿總一個人。不過，倒也不算太嚴重。

　人工湖旁，槍聲四起。到后面好像是玩起了多錢一槍的對賭，黎夏沒再多關注。

　和喬猛看了一會兒，覺得酒醒了，就讓郭權去結賬。

　顧總道：“小黎，不玩了？留下一起吃晚飯啊，這麼多鴨子。”

　黎夏笑笑，“不了，答應了教喬總怎麼用電腦。各位哥哥，小妹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
　兩輛桑塔納一路開回Q縣縣城，黎夏把喬猛帶到二店店長辦公室打開電腦，調出半個月前的歷史數據展示給他看。

　喬猛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大開眼界的樣子，“怪不得你舍得這麼多錢又買電腦又買系統的。這功能確實是很強大啊。那系統我給你錢吧！”

　“不用，授權給你免費用。回頭派個人來學就是了。”

　喬猛點頭，“我一會兒就個學歷高點的過來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