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車票是27號晚上的。
下午趙明亮開著車把黎會計接了上來。
晚上黎、黎竣、魏容還有大伯母、黎菁一起給他們送行。
臨上火車的時候, 黎菁對著手指道:“爺爺,我也去。我去看哥哥!”
一開始黎菁以為黎躍只是普通的去上學,放學就回家了。
結果都放學好久了, 哥哥還沒回來。就背上水壺說要去學校接哥哥。
大伯和大伯母只好告訴哥哥去很遠的地方上學了。
小丫頭哭得稀拉嘩啦的。媽媽不要, 現在哥哥也不要了。
所以會兒聽說火車也是開往很遠的地方,就想去了。
大伯道:“坐上趟火車,離你哥會越來越遠的。”
黎菁拉著他的大手,“那爺爺不走, 爺爺要菁菁。”
大伯的腦袋, “爺爺才舍不得不雅菁菁呢。你還太小,帶你上路容易生病。你乖乖的回家,半個月爺爺就回來了。”
黎明抱著, “跟爺爺還有二爺爺、小姑、彭叔叔揮手道再會!”
黎菁癟癟,揮著小胖手道:“再會——”
黎夏道:“大伯母、明哥、二哥、二嫂, 你們都放心回去吧。路上有我呢!”
大伯母點頭, “行, 那路上夏夏你就多費心。”
回坐車踏實了,一車廂都是自己人。
黎會計和大伯睡下鋪, 黎夏和彭志杰睡上鋪。
黎夏上說著有呢, 結果洗漱后直接就爬到上鋪半躺著去了。給兩位老爺子打水之類的雜事, 都丟給了彭志杰。
會兒離熄燈還早,彭志杰問道:“黎叔、大伯,你們吃水果麼?”
“嗯,削一個吧。飯后一個小時正好吃水果!”
彭志杰便削了分切好放到盤子里。
等吃完他收拾了去洗, 大伯道:“小伙子好像勤快的。”
第二天一整個白天都在火車上。除了去餐車吃飯四個人就坐在包廂里打升級。
第二天晚上依然是在車上睡的,早上七點多到站。
“黎叔、大伯,披件外套吧。早上的風很有幾分涼意了。”畢竟是要國慶了。
下車的時候, 彭志杰兩手推三個箱子,輕輕松松在前頭開路。
兩位老爺子跟在他后頭,走得也輕松。
黎夏就推著的箱子跟在后頭。
到了站口,遠遠的就看到大表弟陳麒在站外揮手,“大舅、二舅,黎夏姐——”
姑父其實給三叔家的堂哥也打了傳呼邀請他們。不過三叔說走不開,把禮金托黎會計一起帶來了。
陳麒是軍校大四的學生,昨天剛到家。今天開著軍車來接他們。
大伯和黎會計走出來看到他都半天不敢認。
“你都長麼大了啊?
“我都二十二了啊。呃,黎夏姐,位是......”
黎夏,“我對象,你彭哥就好了。”
陳麒點頭,“彭哥好!”
“你好!”兩個人一起手,把所有的箱子都放到了后備箱。
今天29號,今明兩天休息一下,1號可以神抖擻的去喝喜酒。
然后,既然來了一趟,肯定是要玩幾天才回去的了。
火車站離軍區還有不短的距離。
陳麒開車,彭志杰坐副駕。后面坐三個人,黎夏在中間。
在城區的時候還好,瞧著和老家沒太大區別。但出了城就有點黃沙莽莽的覺了。
黎夏記得小時候來沙化更嚴重,如今好歹路兩旁的小白楊是越長越壯了。
軍區是在綠洲里,用水還算方便的。家里水龍頭一放就通水了。不過也是姑父他們幾代士兵努力的果。
彭志杰以前沒來過里,“里條件有點艱苦啊。”
陳麒道:“還好,進了軍區就好了。彭哥,聽說你也是當兵的?”
他其實之前就聽父親說起過。但是之前總得確認一下,萬一黎夏姐換人了呢。
“是啊,當過三年義務兵。”彭志杰有些慨。陳麒樣從小在軍營長大,18歲考上軍校,畢業就從排級干部做起。
是他最向往的人生。
他本來一門心思好好發展,爭取以后也一輩子不用下軍裝。讓自己的兒子能過上樣的生活。
誰知道天降橫禍!
車開了半個多小時才進到綠洲。黎夏看旁兩個老爺子都晃晃悠悠的閉上眼了。
一路過來,雖然彭志杰照顧得周到,對他們還是不小的負擔了。
估計有點犯困,又看到都是黃沙就閉眼打瞌睡了。
“爸、大伯,綠洲到了。”
那兩人本來就是打盹,聞言很快睜開眼。果然,窗外的景象完全不同了。
大伯道:“麼一對比才覺得老家真是山清水秀啊!”
陳麒開的車上有通行證的,直接開了進去。開到軍區招待所才停下。
次來的人多,家里肯定是安置不下的。就都安排在招待所。
黎會計和大伯一間,彭志杰和黎夏各一間。不過都是標間,還有一張床空著。
“黎夏姐,彭哥,今明兩天還會有人來。到時候可能需要跟人拼屋。”
黎夏道:“盡量給我找個睡覺不打呼的伴。”
陳麒笑,“你說悅姐啊,現在肯定不會再和你拼屋了。結婚了!到時候兩個人一起來。”
“那就好,從來都不承認的。直到后來我拿錄音機給錄了下來。”
姑姑、姑父還有陳玲、陳材也很快走了過來。
姑姑、姑父生了一兒一本來是取麒麟之音。結果后來又意外的來了個小兒子。
小子還在念高中,小屁孩兒一個。
彼此打過招呼,姑父對彭志杰道:“小彭,不是外人,隨便一點。以前很多人都以為我生了一對雙胞胎兒。我是把夏夏當自己姑娘看待的。到時候你就和他們哥倆一起去攔門。不然我擔心他倆不夠看。他們二叔也沒說生個兒子來幫忙。”
彭志杰爽快地答應下來,“好的,姑父。”
老領導打電話和他說了,說位還托人去他服役的軍區打聽他來著。就從點看,他說把黎夏當自己姑娘那真不是隨口說說的。
看兩個大舅子有些疲憊,姑父也沒多說。
讓他們上午在房間里好好休息一下,中午過去家里吃飯便回去了。他們還忙著呢。
陳麒也和他們一起回去了。
倒是陳玲留了下來,跟著黎夏進了房間。
黎夏讓隨便坐,往柜里掛服。
房間里的東西大都是軍綠的,看著覺得親切。
陳玲看到的凱莉包了,走過去從箱子里拿出來,“我去,你也太舍得了吧!不像你的摳門子啊,大哥大都不舍得買的人。男朋友送的?”
“嗯。”
陳玲挎在自己胳膊上,“個好、個好,到時候你就挎著個包站在我旁邊幫我收紅包。倍有面子啊!”
黎夏道:“軍營里的大老們能認得?”
“你不要小看人啊。你姐夫的戰友,那娶的老婆都是識貨的。不過們跟我一樣,輩子都不敢挎著麼貴的包招搖。中央止高干子弟經商的!我會兒過過干癮!話說,你男朋友很有實力啊!而且舍得給你花錢。”
“姐夫要不舍得給你花錢,你也不會嫁了。”
“那倒是,不過他就是一點死工資。但我不嫌棄他錢,不會著他犯錯誤的。”
黎夏道:“哎,你不忙啊?”
陳玲撇撇,“我又不用試禮服。我婆婆讓我們到時候就穿著軍裝結婚。”低聲音,“不過我讓徐海跟陪朋友借了一別墅。到時候我們自己來一場,伴娘服都給你準備好了。你男朋友也是個架子啊,穿服好看的。往哪里一站,給你長臉的。”
“嘿嘿,還行。”
姑父來得早,分的是平房,帶了個大的院子。回頭支一張大圓桌,飯菜就擺在后院。
黎夏收拾好東西,就和陳玲一起過去幫忙做飯了。
彭志杰也跟著們走。再回到軍營,他的還是大的。
趁著陳玲走前頭去的當口,他在黎夏耳邊道:“你姐夫現在就是副營長了。再過十幾二十年怕是旅長級別的了。”
“隔那麼遠,你還想提前投資人家不?”
“不是,咱兒子以后可以來跟著姨父混啊。”
黎夏給他一肘子,“想遠了,小彭同志。”
彭志杰任捶了一下,反正不痛不的。
“你跟我都能掙下一份家業,一個兒子可能還不夠呢。得一個保家衛國,一個繼承家業才行。最好再有個閨。”
黎夏白他一眼,三胎政策還有26年呢。到時候都50歲了!
要是不等政策,那就只有當超生游擊隊,躲著計生辦的干部走。
彭志杰越想越,大兒子和二兒子一個讀軍校、一個讀商學院,小兒就隨便喜歡做什麼。
陳玲是故意走前頭一點的,結果看兩人就在后面黏糊上了便輕咳兩聲,“你倆走快點啊!”
去了家里,姑姑也沒跟他們客氣,徑自給他們分派了活兒。
麼多人吃飯,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。
兩個兒子、兒、侄、侄男朋友都讓使喚上了。姓彭的伙子反正夏夏都往親戚家帶了,就只當自家晚輩用了。
順便看看是不是勤快人啊。
陳麒殺,陳材剖魚,彭志杰被安排系上圍剁排骨。他接過圍剁了兩下覺得刀不快便問陳麒,“磨刀石呢?”
“后門。”
彭志杰便提著刀出去了,蹲在磨刀石旁磨了起來。
過了一會兒進來,‘咄咄咄’的就把排骨砍長短均勻一段一段的了。
姑父端著茶盅過來看,“喲,你刀法還好的。”
“我當過炊事兵。”
姑父笑,“部隊是鍛煉人的。”
黎夏被安排和陳玲一起摘菜,回頭下鍋炒菜也是。可喜的是炒了菜,洗碗的活兒就不用了。
摘了菜淘了,黎夏把水端出去倒在門外擱的大桶里。回頭要重復利用的。
“陳玲,聽說你說來客人了?”隔壁有人招呼道。
黎夏抬起頭,“王越洋,我是黎夏。”
小子當年踢飛坐的皮球,被打得爬到樹上不敢下來。還拿晾桿站在樹下捅他。
沒辦法,不會爬樹。
一晃眼,十年都有了。聽說家伙也是連長了!
“哎呦媽呀,我正想問問是不是你來了呢。我好回避著點。”
“那你趕回避啊!”
王越洋笑了兩聲,“聽說到時候去別墅是你做伴娘啊?”
“是啊,你又要使什麼壞?我可不會配合。”
王越洋頭過來,“鬧房很正常的嘛。”
“我覺得你找上我就有點不正常。說,是不是想讓我李代桃僵,看我姐夫能不能認出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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