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盛文化的總經理說：“別胡說，那都是騙人的，要真能養那東西，這個圈子……哼。我傾向于背后那人神通廣大，是一個團，不可能是一個人。查一查夏明耀的人際關系和資金流向，要辦事就會有痕跡。”

　線影視的總經理也過來了，聞言道：“我這邊有人脈，已經在查了。”

　“不管是不是他，反正新人獎不可能給他。”

　主辦方在多方的建議下，將飽爭議的夏明耀剔出去，這才換得因停電傷者的諒解。之后又徹夜調查，第二天天沒亮主辦方送來消息，和鄭昶坐在同一排的一個演員稱，停電前有一個工作人員和鄭昶說話。會場大廳里也拍到那個人的影了，可惜那人帶著口罩和帽子，看裝扮是會場工作人員的打扮，無法識別是誰。

　會議室里，等消息幾乎等了一晚的范屹楓等人困得兩眼泛。聽到這個消息，鄭昶大驚：“我完全沒有印象！”

　順著這個線索，又去查看范屹楓那塊區域的監控，果然也看到了一個工作人員，十秒鐘后停電，等范屹楓和鄭昶被發現時，已經是在遠離他們兩人座位的角落里。

　重點還不是這個，“這兩個工作人員是同一個人，出場時間前后有五分鐘，然后消失。看這里，在他出現之前，夏明耀離座去了休息室，休息室只有走廊出口有監控。”

　“停電原因呢？”

　“電房值班的睡著了，打盹的時候把電閘關了。”

　“呵呵，沒留一點線索，干得真漂亮。請主辦方盡全力查出那個工作人員的份，如果查不出來我們就要報警了，我們有理由懷疑會場可能混了有不法力量的罪惡分子，或許國家安全部門對這種靈異事件會很興趣。”線影視總經理笑呵呵地說。

　都在這個圈子混，往的人多了就織人脈網，一些消息就能零零碎碎卻源源不斷地聽進耳朵里。如這個世界是有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，像剛剛范屹楓說的養小鬼，那是T國盛行的，國富豪圈和娛樂圈里養的人不是沒有，就是一些。

　“我覺得，可以查一下去年那件事了。”鄭昶提出建議，“我懷疑我和范屹楓是被催眠了，不然的話不可能不記得那個工作人員，那去年那件事呢？如果我們三個人都是被催眠了，確實不會留下任何藥的痕跡。有一個聲音，在蠱我們。”

　線影視的總經理立刻應下來：“我現在就找人去調當時后臺和場的監控！”當時不是沒查過監控，只不過沒往那個方向想！現在有了方向肯定要再查的。

　*

　回到自己住的夏明耀，趕走助理后將房間砸了個底朝天。他恨恨地坐在一堆狼藉里，說：“系統333，你說他們是什麼意思？”

　“宿主你好，這里是系統333為你服務。”他的腦海中浮現響起機械音，“宿主的問題我無法分析，請宿主自行思考。”

　夏明耀大力地將手頭的煙灰缸砸出去！狠聲問：“我從你那里買的催眠藥，你確定不會被查出來？”

　“宿主，本系統出品的商鋪貨真價實叟無欺，催眠藥無無味，五分鐘后揮發，不會留下一點痕跡。”

　夏明耀松了一口氣：“我信你，這東西我用了兩次，都沒問題。”

　“不過，那個商品不會留下痕跡，不代表宿主的行沒有留下痕跡。”

　“不可能！”夏明耀聲俱厲，“我都是挑沒有監控的地方走，再說了，整個會場活的工作人員那麼多，只多出一個了一個誰能發現？也是天助我也竟然停電了，我撤走換回服的時候連避都不用避，一切天無，絕對不會被發現。”他說著出遲疑的的樣子，“我就是想不明白，為什麼得獎的不是我，陳清峰那個賤人憑什麼在我頭上？”

　想不通，他就愈驚懼。

　另一邊，瑞和草草睡了一覺之后，親自去醫院看李藏墨。李導演昨夜在黑暗里不小心被撞倒，聽說傷了腰，昨夜急被送往醫院，樊駿理打聽了一下，得知對方還在醫院住著，便親自載瑞和去看病。

　自家藝人還在對方手下著拍戲呢，該有的禮數都有做足了才好。

　李藏墨導演傷，來探他的人很多，他的助理禮貌地一個個請回去：“李導在睡覺，等他醒來我會告訴他您來過。”并不見人。

　瑞和便客氣地留下果籃等禮，說了些祝早日康復的吉祥話，轉就準備走。迎面和陸鳴生面。《莫羅之眼》男三號陸鳴生，是一個用小胡的話來說很“健氣”的人，據說“健氣”是某國語言的音譯，形容一個人很有活力很的意思。陸鳴生一見瑞和就笑開了：“你也來啦？走走一起進去。”

　說著拉著瑞和往病房里走，門外的助理沒說什麼，讓瑞和一起進去了，樊駿理等在門外。

　VIP病房里，李藏墨導演在病床上躺著看電視，瑞和打量他的臉還好，問：“李導早上好，您今天覺怎麼樣？”李導招呼他們坐下：“還不錯，你們怎麼一起來了？”

　“在門口到的。”陸名聲拿水果來削，邊削邊說，“你這一住院，劇組都停了。”

　“那你不就高興了？能出去玩。”

　“高興什麼啊，有什麼好玩的，不如玩手機。”陸名聲笑嘻嘻地說，“網上可熱鬧了，要我說啊，繁華獎昨夜是真丟人，到現在還沒出昨晚停電事故的說明書，網友都在看熱鬧。”本應該星璀璨，影帝影后等重要獎項至能有半個月一個月討論熱度的電影大獎，因為一場停電風波而走向另一條路。

　李藏墨不太高興，他是個老電影人了，國三大電影獎對他來說就跟老朋友一樣。主辦方早早就有負責人過來看他，致歉賠禮，才剛走不久，繁華獎出了這種事他很痛心。如果范屹楓兩人的事也出來，后果不堪設想。

　“多事之秋啊。”他想起主辦方給他的消息，嘆了一口氣。

　“嘆什麼氣啊？”陸鳴生把蘋果切塊，讓李導和瑞和吃，對李導說，“你趕養好，劇組停一天就燒一天的錢，想想就心疼死，那些錢不如請我們這些同事吃一頓火鍋呢。”

　“好好，我很快就能出院了。”

　“我新買了一本詩集，你看看，喜歡我就給你念。”

　瑞和很快就告辭了，小心關上門的時候，里面陸鳴生輕聲念詩的聲音如春風拂來，然后被門板鎖在里面。

　——

　李導傷，劇組停工了三天，三天后李藏墨導演便來片場了，瑞和多了三天休息假期，一直在家里鉆研劇本。他的戲份已經到了尾聲，大概六月底就能拍完。等李導出院繼續工作，七月三日瑞和的戲份殺青，劇給他和另外的幾個同事辦了小殺青宴，分吃了一個三層大蛋糕。

　對瑞和的離組，陸鳴生還送了一本書給他做禮。“我向你助理打聽的，說你喜歡看歷史類的書，這一本是上個月新出的，編撰者是北大的姜教授，你有空看一看，就當是我的心意了。”

　瑞和著書皮，激地說：“謝謝，我一定會看的。”

　陸鳴生撐著桌子跳上去坐，示意瑞和也這樣坐：“這樣很舒服的。”

　“嗯。”瑞和也坐到桌子上，這個化妝間此時就他們兩個人。他看著陸鳴生，輕聲問：“你是有事想跟我說嗎？”

　“很明顯嗎？”陸鳴生撓撓頭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，“我和李老師……你們都知道？其實我也不太想這樣的，我的經紀人……不過李老師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，他就找我聊聊天，給我講一些娛樂圈要注意的事，還指導我的演技。我覺，他好像有一點寂寞吧。”陸名聲悵然地說，“真是奇怪，事業有的人，怎麼會寂寞呢？”

　“大概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吧。”

　“那你呢？你的追求呢？”陸鳴生追問。

　兩人其實沒有很多，除了對戲和在片場拍戲，私底下沒有流。瑞和有些驚訝陸鳴生突然地和他聊起私話題，可出于禮貌，他還是陪著聊下去：“我的追求？前陣子實現了一個，準確來說應該是半年前吧，我的工作室給我一套房子作為年終獎，本來我是在攢錢打算自己買的，我的經紀人說讓我別買了，公司送。”他說著笑出來，“謝我的經紀公司，現在我的弟弟放假后也有地方去了，他總是在假期里買東西去新房煮讓我去吃，可惜我一直沒有空閑。以后我的父母上京也能有住的地方了，我真的蠻高興的。”

　陸鳴生笑了：“真好，我是斗了好幾年才買的房子，這一行賺得多花得也多，好難存下錢。你說實現了一個，還有別的？”

　“嗯，想在演員這條路上走出自己的道兒。”瑞和說，“不過這個目標有點遙遠，我說出來你別笑話我。”

　“哪里會，我以前也有這樣的夢想的……”陸鳴生突然問，“那既然這樣，你為什麼拒絕李老師呢？”

　仿佛一個驚雷打在瑞和頭上，他一下子就呆住了。瑞和的腦子轉得飛快，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五秒十秒，他的思維飛快轉，臉上出困和詫異：“你說什麼？”

　陸鳴生有些落寞：“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。”語氣幽幽的，聽得瑞和起了一白汗，他臉上的困卻更加明顯：“陸老師？”

　“你就跟我說實話嘛！”陸鳴生親昵地靠過來，“我……我喜歡李老師，可是，可是我偶然聽說，之前他是屬意你的，我心里總有些不對勁，就想聽聽你的看法。你對李導是什麼意思？能不能說一說讓我寬心？我、我是真的想和他好好過的，我就只要你一句話，真的就只要一句話……”

　一番話下來，瑞和不覺窩心，反更警惕。

　怎麼話里話外都在讓瑞和做出什麼承諾似的？

　樊駿理給他的培訓里就有娛樂圈的說話藝。一個藝人可以不善言辭，可以不口舌生花，但最要做到說話口齒清晰，條理有序，不落人話柄。若是采訪，有些問題尖銳刻薄，比較一般的應對就是忽略過去，回答其他問題。比較高端的回復便是云里霧里看似回答了很多，其實跟問題沒搭邊兒。若是能夠在這個過程中，捧一下別人宣傳一下自己的新戲展現一下自己的商，那就是頂級應對。

　警惕話題，是一個保護羽的藝人必備的技能。不止記者拋出的話題需要小心，同行甚至一些同事的話也要注意。當時樊駿理就給他說了幾個例子，都是在不經意時說出一些所謂“心里話”，卻被人有意錄下，被加工歪曲，作為黑料，讓人有苦說不出。

　為什麼總說這個圈子沒有真的誼呢？其實一開始也是有的，慢慢地有人跌跟頭，有人被誼所傷，那些誼就了最不值錢的東西。

　“不過你也不要一刀切，有黑暗的地方肯定就有明，有圖謀你傷害你的人，也有真心對待你的朋友，你要學會的是仔細分辨，遠離虛假親近真實。”

　桌沿，瑞和沒有松口：“我是真聽不懂陸老師在說什麼，李藏墨老師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導演，這一次能跟他合作對我來說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，真憾我的戲今天就殺青了，沒辦法再接李導的教導，真希以后還能有在一起合作的機會。”最后他拍拍陸鳴生的肩膀，“你還有好幾場戲，可惜那時候我已經離組，我先準備好給你的殺青禮，這就給你拿。”

　說著跳下桌子去開自己的包，拿出一瓶香水：“喜歡就用，不喜歡這個味道送人也行，我不介意的。”這香水是代言品牌剛送過來的，正好被他拿來用。

　“柳老師，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。”拿著香水，陸鳴生不愿意揭過這個話題，“在我之前，李導是看中你，你卻拿喬不肯，騙得李導對你念念不忘！”他深吸一口氣，“抱歉我有一點激。”他的語氣變緩，顯得有些低三下氣地說，“我就只要一個安心，這麼小的一個愿，難道你還要搪塞我嗎？”

　唱念做打，讓原本只是有些懷疑的瑞和警惕心更重。

　陸鳴生和李導的關系很融洽，在片場雖然沒有過分的舉，可眉目傳脈脈意清晰可見，真不像陸鳴生說的深困擾，心中有結。

　不管怎麼樣，之前那件事只是他和樊駿理之間的猜測，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立場清晰地代表李導給他傳遞過那種想法。最后他通過試鏡進劇組，樊駿理更是代他那件事絕對不能再對第三個人提起，還舉例子：“我連你珍姐都沒說！”

　這個時候，他不可能對這個話題有所回應。

　本就是沒影兒的事，煞有其事地解釋實屬沒事找事。

　瑞和一直沒松口，到最后陸鳴生都撐不住，黑著臉走了。離開片場時和樊駿理說起這事，樊駿理一拍大：“搞什麼？搞什麼！”

　氣得不得了，“還好你機警，這種事不能回應！我之前跟你說過幾個例子你還記得吧？十年前一個演員，長得又又有氣質，演技又特別好，追求的人能排街，后來有一位士來找，說要和未婚夫結婚了，讓那個演員別再糾纏自己的未婚夫。那士氣勢大脾氣兇啊，演員就想，自己都不認得士的未婚夫，每天給自己送花送禮的人那麼多不可能每個都認得的。可士不信啊，一直鬧一直鬧，演員于是就順著士的話應下，說不再糾纏某某某的話。嘿你猜怎麼著？這段錄音就了演員足人家婚姻的鐵證了！怎麼說得清？那時候演員正要結婚，男友是富二代，家里人因為那個莫須有的丑聞不滿，堅決不愿意他們結婚，那個時候的社會環境遠沒有今天這麼開放，足第三者是很詬病的，到現在那位演員還沒結婚呢。”

　聽得瑞和心有余悸：“這人怎麼能這麼壞！”

　“這還算好的，跟范屹楓幾人相比還算幸運。”

　“樊哥，你真是——”瑞和無奈，“這不能比吧。”

　“怎麼不能比了？你以為那位士是閑著沒事把錄音留作紀念的東西曝啊？聽說是高價賣出去的！至于賣給誰我也不知道，反正那次之后，夏意濃就沉寂了，是很敏的子，那陣子被網友罵小三賤人又被男友分手，還得了抑郁癥，現在也活躍得了。反正都是為了這些那些個名利才損人利己，在我看來都差不多。只手段高低的差別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