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顧棠帶著顧若曦買服去了。

　雖然在學校基本都是校服，但是顧若曦以前的服——不能說不好看，就是不太適合學生穿。

　按照刻板印象來說,就是那種特別引人注目，一般人路上見了都會避開的打扮。

　當然顧棠也不會給買什麼大紅的羽絨服之類的，沙金還有銀就很襯。

　“先買兩套，不用多買。”顧棠道：“你這個高,一旦恢復到正常重,至是m號起,結實一點就得穿l號,你現在真的太瘦了。”

　顧若曦再次了了自己胳膊,是沒什麼，的服多數都是s號或者xs,就這穿在上都晃晃的。

　“這是你高考前最后一個寒假了,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學校肯定是要補課的,我問過你們齊老師,一般高二的暑假，前頭放兩周，然后補課五周,最后再放一周。高三的寒假只放過年那一個禮拜。”

　顧棠給顧若曦解釋地清清楚楚，“而且高三的育課肯定是被各種占用的，每天晚上還要要晚自習,白天的課都是兩節連堂,那活時間就不夠了,所以這個寒假，加上高二最后這半年，咱們好吃好睡,好好鍛煉，結實點才能在高三穎而出。”

　“我明白。”顧若曦信心滿滿，“好是一切的基礎，這樣他們生病我學習，他們冒我還能學習。我冬天不怕冷，夏天不怕熱，高考最熱的時候我也能睡著。”

　顧棠笑了出來，雖然差不多就是這麼個道理，但是說的真的是太可了。

　兩人逛了一上午商場，給顧若曦買了一薄一厚兩件羽絨服、兩條厚子，還有兩件穿在里頭的薄衛，以及兩件羊絨衫。最后再來兩雙厚底的鞋子。

　雖然營業員以“孩子總要長大為由”極力推銷拿大一個號，不過顧棠還是按照顧若曦的材買的。

　“不用買大，合適就行，總不能讓你一直穿不合的服吧？到了春天咱們再來買新的。”

　顧若曦以前過得不好。初中的時候，是趙青婷的母親給買服，那個時候穿的就是大了好幾號的服，而且又厚又土。

　到了高中，趙青婷基本不管，為了賭氣，顧若曦是什麼時髦買什麼，印滿了各種奇怪字母的吊，樣子好看，但是不保暖的羽絨服，但是依舊沒人管。

　不像現在。顧若曦又沖著顧棠笑了笑，真的太高興了。

　不過逛著逛著，忽然覺得不太對，“媽媽，你不上班嗎？你都陪著我三天啦。”

　趙青婷是沒班可上的，充其量也就是每周出去健兩次，做兩次容，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家里待著。

　搞得都忘了要上班這一說了。

　“辭職了。”顧棠說得很是干脆，“不過離職手續還沒辦好，先陪你兩天，然后再去辦手續，估計還得上幾天班接一下，年前就能正式辭職。”

　顧若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，喜歡被重視的覺，但是從前幾個月開始，趙青婷知道不是自己的親生兒之后，天天在面前說的，就是：“你親媽是個窮鬼，一個月工資才四位數，你去了就什麼好東西都沒有，去了就得苦。”

　雖然顧若曦不覺得苦，甚至吃得好更好了，但是也知道顧棠就是個普通人，的確是沒有趙青婷有錢的。

　“不用擔心這個。”顧棠看著一臉為難的顧若曦，去買了兩個甜筒，道：“我不會找不到工作的。我是做會計的，而且資歷好，我從公司辭職，也是想有個更自由的時間。我去給小公司兼職做賬，差不多一個公司每月會給我500~2000，要是真比起來，比以前多。”

　這話加上牛味的甜筒，驅散了顧若曦的擔心，“再給我買個帽子吧，頭發這麼短，是真的冷。我要那個紅的，下頭還有兩個小球球的。”

　顧棠故作嚴肅嘆了口氣，“你覺不覺得紅的絨帽子，跟你銀白的羽絨服不太配？”

　顧若曦現在就是被偏的人，本就不怕的，“媽媽~”

　“買買買！”

　兩人又去開開心心買了個帽子，還是同款的。

　顧棠道：“咱們家里存款還有20萬出頭。”覺得給孩子輸正確的消費觀還有金錢觀是很重要的。

　不僅僅是這個，還有對世界的認知，知識的廣度等等，只有這樣，做出來的決定才是考慮周全，才是更適合自己的。

　“你覺得咱們這麼吃飯，一個越能吃多？”

　顧若曦想了想，毫不避諱提到了以前在趙青婷家里的生活。

　“以前趙士家里，加上我一共三口人，外加一個包吃住的保姆，每個月伙食費是3萬多，不過趙士吃得，趙士的母親年紀大了不敢吃得太油膩，我又——我后來就是回去睡個覺。”

　“但是我覺得媽媽做飯比趙士家里的保姆好吃太多了！就是材料沒有那麼大的名頭？5000塊一個月？”

　“1500。”顧棠揭曉了答案。

　顧若曦又瞪圓了眼睛。

　顧棠道：“蘋果有兩塊錢一斤的，也有20塊錢一個的，葡萄有十塊錢一斤的，也有500塊一斤的。”

　沒等例子舉完，就被顧若曦打斷了，“趙士可真是——”

　真是怎麼樣沒說出來，不過賺多錢過什麼樣的日子，不浪費但也不用過分節儉，這個觀念還是要有的。

　顧棠道：“當然等咱們有錢了，咱們也能吃20塊錢一個的蘋果。”

　顧若曦笑得眼睛都亮了起來，“我給媽媽買蘋果吃。”眼神飄忽不定，左看看右看看，小聲道：“其實20塊錢一個的蘋果，跟兩塊錢一斤的沒有太大差別，就是個頭大一點，味道都差不多。”

　顧棠又去了扎手的小板寸，“咱們吃的是9塊錢一斤的蘋果，差不多一個六七塊錢吧。兩塊錢一斤的就真的還沒長開，不太好吃。”

　顧若曦搞了個大紅臉，氣鼓鼓道：“我還想再吃一個甜筒！”

　買了服，中午在外頭吃了一頓快餐，下午照例是在家里學習。

　顧棠先教給的是做計劃。

　比方兩天出去玩一天，又比方說文科理科換著學習，接著就是寒假作業、補習初中基礎知識，還有復習高中知識，最好還能預習一下，這四樣著來，又需要多長時間。

　顧棠給列了大框架，剩下的細節都是顧若曦自己填進去的。

　比方寒假作業其實不多，真要寫的話，差不多三四天就能做完，所以初步的計劃是每天一個小時。

　接著是補習、復習跟預習，這三樣就是平均分配了。

　顧棠看了的初步計劃，問道：“休息時間呢？早上8:00~9:00讀英語，9:00~10:00數學，10:00~11:00語文，11:00~12:00理，你什麼時候休息？”

　“我可以一直學的，每個小時換換腦子，倒杯水喝喝就是休息了。”

　這個顧棠可太明白了，別說小孩子了，就是大人定計劃，那也恨不得往一天48小時去，排得滿滿當當，用一步登天形容一點都不為過。

　然后第一天強撐過去，第二天發強迫癥，第三天開始嫌棄自我，第四天破罐子破摔，第五天就再次進咸魚狀態，直到下一進。

　“你知道你們上課為什麼一節課45分鐘嗎？”

　顧若曦搖了搖頭，“要去上廁所？”

　“是因為據科學研究，人類注意力一般只能高度集中35分鐘左右。你仔細想想，老師上課的時候，前頭是不是得來幾分鐘必要的廢話，中間還得穿提問，最后再布置一點作業，真正講容的時候，不會滿滿45分鐘的。”

　“當然你還年輕，沒有那麼多分心的事，所以注意力是可以長時間高度集中的，但是沒有這個必要。高三開始，就算你想休息，也不會有現在這麼輕松了，所以不要太累，咱們慢慢來。”

　顧若曦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點了點頭。

　到了晚上，顧棠的快遞到了，這波都是給顧若曦買的東西。

　可太知道怎麼調人的積極了。

　“24彩墨，都是5l小包裝的，要是用得快，一個月就能用掉四五瓶。”

　顧若曦可太喜歡這個了，“我喜歡葡萄紫，這個夕也好好看！不過寫作業就還得用藍黑或者黑之類的，這個深灰也不錯。”

　下來就是各種好看而且質量上佳的本子，鋼筆和中筆了。

　顧棠道：“我看了你的試卷，尤其是英語，我覺得你語可能不太好。”

　“語嗎？”顧若曦反問道：“我們老師說我語法沒記住。”

　顧棠的微笑有點神，“你看你學母語的時候，你學語法了嗎？”

　顧若曦搖了搖頭，表鄭重了起來。

　顧棠拿了手機出來，給看了漢語考試的試題，“你覺得這是語法的問題嗎？”

　這題目簡單的，__很困難，__我還是不會退。

　“雖然？但是？”

　顧棠點了點頭，“你覺得這是語法問題嗎？”

　這肯定不是語法問題啊，這就是說話方式啊。

　顧棠道：“所以……what_do_you_want_for_dner？”

　顧若曦愣了五秒鐘，然后小聲道：“meat？”

　“其實高中要求是常用單詞3500，這個遠遠超出國外高中生水平，所以該學的你都學過的，剩下的就是應用了。以后沒事兒咱們說英語。”

　顧若曦：“……”

　真的是親媽啊，不是親媽做不出來這樣的事。

　“晚餐不吃，中午吃了炸了，晚上吃湯面條，一會兒再給你蒸個蛋羹當夜宵，或者雙皮？蒸酪？要麼還是吃芝麻糊？”

　“趕做飯啊！我又了！”顧若曦輕輕把顧棠推進了廚房，然后一個人站在客廳傻樂了三分鐘。

　剩下的事就是買家了。

　房間不大，所以也沒什麼可挑的。

　顧棠帶逛了好幾家，然后找了出售展示款的店鋪。

　跟顧若曦道：“要是新家放著晾一晾的，就買新的，但是咱們這個是要買回來直接用的，就不如買家店的展示款安全一點。”

　顧若曦真是覺得什麼都知道。

　在家陪了顧若曦四天，還帶出去把附近的超市餐館還有車站等等地方都逛了個遍，最后一天去取了份證，顧棠放心把留在家里，然后去接工作，準備離職了。

　康明珠那一邊，除了第一天沒出去，剩下時間也忙的。

　第二天趙青婷帶去做了個面部容和全油spa，第三天去買了十幾件新服，總價值超過了三萬。

　第四天一樣是早上去取份證，然后下午就帶去辦了加急款的護照和通行證。

　“咱們過年的時候去港城看你爸爸。你爸爸是港城的大富豪，老宅在西半山的，家里規矩多，你去了親熱點，多說幾句話。”

　康明珠再有心機，到了這個時候不免也有點膽怯，更重要的是，把什麼寒假作業，期末績等等都忘了個一干二凈。

　“我爸爸姓康？這麼大事——”抿了抿，“孩子抱錯了，他不回來嗎？”

　“他忙。”趙青婷笑得無比滿足，“他要賺錢養家的。康記點心，就是他——咱們家的。”

　說實話，康記點心市場占有率是有的，但是還沒到人盡皆知的地步，反正康明珠是不知道的。

　而且康記點心這名字一聽就跟三中門口的廖阿姨茶似的，康明珠表不太好。

　當然這麼大的房子，這兩天的花費，還是能抵消一點懷疑跟不快的。

　問題是康明珠也不是什麼天真可，快樂無知的，尤其是在各歸各位這件事兒上。

　用眼淚還有無數的解釋，掩蓋了自己做出選擇的真正原因，那立即想到是個私生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。

　康明珠拿出手機，當著趙青婷的面查了查，然后臉就變了。

　“這是什麼？兩月前遭遇嚴重車禍，妻子跟一兒一全部亡，康振宗左截肢，到現在還在醫院療養——”

　康明珠氣得全都在發抖，再有心機，遇見這種事也是控制不住緒的。

　直接哭了出來，“你為什麼要認我！私生！你覺得這個名頭好聽嗎？”

　要是顧棠在這兒，就能聽出來緒激下，康明珠骨子里的自私，但是趙青婷不是顧棠，沒聽出來。

　趙青婷為這事兒提前做過預案的，怎麼說都準備好的，再說這十幾年里，也一直給自己洗腦，讓自己的份不那麼尷尬，至現在當著康明珠說出來，還理直氣壯的。

　“你不是私生！你仔細看！你爸爸那兩個孩子，比你年紀要小，是我先懷上你的，然后被第三者足！死了活該，搶了我的位置，的孩子搶了你的位置！”

　“你應該出生在皇家醫院，從小上貴族學校，進出有傭人伺候，寒假出國去雪，暑假出去游學的。你了這麼多苦，被個沒錢的人撿去，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董靈！”

　趙青婷翻了兩人的合照出來，“這就是你爸爸。”

　“你爸爸很喜歡孩子的，我當年不敢告訴他有你，就是怕董靈對我們母二人手腳，現在死了，我才明白老天爺心里是有賬本的！我們回去，我們回去拿回來原本就應該屬于我們的東西！”

　“康記是你的，西半山的豪宅也是你的！”

　“我不是小三，我沒有足任何人的，我先跟你爸爸認識，我們很好的，不然也不會有你。”

　“你相信我，我是你媽媽呀！”

　趙青婷再怎麼說都是個演員，而且還是從小演到大的，這番話又是準備多時的，演得那一個熱淚盈眶，潸然淚下。

　康明珠暫時被糊弄住了，“真的不是……小三？”

　趙青婷一邊默默流著眼淚，一邊搖了搖頭，哽咽道：“你相信我。”

　其實這話里頭破綻也多，最嚴重的問題就是為什麼對前頭那個兒不好。

　不過顧若曦跟康明珠的份，天然就讓康明珠對非常敵視，康明珠完全不會考慮的。

　康明珠站了起來，趙青婷小聲道：“證件辦下來要五天，你這兩天學學粵語，你們年輕的小孩子都會唱兩首粵語歌的，學起來應該不是很難，你爸爸國語說得不太好。”

　康明珠回房去了，雖然不肯承認，不過腦海里也短暫地劃過了一個念頭：那一家三口死得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