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宜春一甩袖子,直接出去了。
何廣亭還在后頭囑咐一句,“你盯著點,明年千萬不敢再出問題了!”
送走顧宜春,何廣亭回來就看見顧棠從電報室里出來,兩人點點頭算打了招呼。
顧棠笑道:“我又訂了幾套驗型的試劑,我覺得這個技非常實用,關鍵時刻能救命的,你覺得呢?”
什麼實用?還不是想去驗一驗顧文月的型?這報復心有點重啊。
何廣亭笑著點頭,道:“的確是這樣,提前驗好,萬一有什麼問題,就能直接用了。”
“你說得沒錯。”顧棠道:“據說這是新技,保存起來也比較困難,也就幾個國家有。”
兩人分開,顧棠若無其事把剩下的試劑都帶走了。
回到工廠,也給林懷清驗了個型,“o型,萬能輸者。不過一次輸最好不要超過300毫升。”
把剩下的試劑給了林懷清,又給他寫了作步驟,還有詳細的各種解釋,尤其是萬能輸者跟萬能者。
“我還訂了一批,兩個月之后到。”
顧棠特別希顧文月能躲久一點,這樣能以保質期短為由,拿報復顧宜春當幌子,一直這麼訂下去。
不過沒等下一批試劑到,報紙上就刊登了消息。
《皇帝封妃!》
《顧氏飛上枝頭!》
《顧宜春搖一變,為財政右大臣!》
正經報紙還算客氣,沒節的小報已經開始各種討論合歡怎麼辦。
按理是封誥命的,但是合歡的客人實在太多,皇帝豈不是多了很多個爹出來?
當年跟捧合歡雖然花得錢著實多了點,還得了不合歡的臭臉,但是今天這麼一看,真值!
看了這消息,顧棠都想給顧宜春鼓掌了,他居然把顧文月獻給廢帝了。
雖然這會兒連皇宮都沒有了,皇帝自己都住在褚公館里,但是顧文月也不是人人都能見的。
這是多麼好的借口啊。
顧棠信心滿滿,開始找各種機會,開始大力宣傳驗的必要了。
當然顧宜春對此的評價只有一句,“的心眼怎麼這麼小!要報復我到什麼時候!”
不過除了這一點,顧宜春現在跟他名字的最后一個字一樣,春風得意。
以前他一年都見不了兩次溫莎的總督,現在呢?見了面兩人還能握手,他還能得總督親切友好的問好。
而且昌海市八個租界,他能跟所有的總督吃飯。
就連東瀛人見了他也恭敬了許多,一口一個“顧君”,握手的時候還會主彎下腰。
一米七的顧宜春覺得他現在至兩米八。
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他把罐頭賣到了褚公館,就放到了皇帝的書桌上,還讓記者拍了個照片。
他的罐頭價格飛漲,以前賣到黑市上一個銀元一罐,現在已經漲到了兩個銀元。
皇帝雖然退位了,但是幾千年的皇朝統治下來,老百姓對皇帝兩個字可以說是好奇到了極點。
比方皇帝剛退位的時候,幾乎是有條件的家里,給每個人都置辦了一套明黃的服,就算沒那麼多錢,也得來塊手帕。
所以打著“皇帝吃的罐頭”這個旗號,顧宜春狠狠賺了一筆。
“沒有溫莎人又能怎麼樣?溫莎才多人?我能昌海市所有人都吃我的罐頭!”
顧宜春不可避免的飄了。
顧棠這兩天都沒怎麼在市里轉,基本上是早上起來就去工廠,下午去牧場跟農場逛一圈,晚上天黑了才回大飯店。
不管是表面上還是實際上,都在避免跟顧宜春見面。
顧宜春剛上任,雖然這財政右大臣跟管家沒什麼兩樣,而且還是二分之一的管家,但是因為跟的主人好,級別就高一點。
這時候是不能跟他起沖突的。
顧棠拿著報紙,跟林懷清道:“他一人兼數職,又搞采購又賣東西,皇帝的家底兒怕不是要被他掏空。”
現在也就能跟林懷清說說話了,也能稍微放松一下。
林懷清正在抄寫從溫莎訂購回來的書,聽見之后回應了一句,完全沒走心,手上的作都沒。
“還有個周什麼左大臣來著?是太子妃的父親。我看有人評論說是要搞平衡。”
顧棠笑了一聲,“不行,皇帝搜刮的都是民脂民膏,我得想個法子掏出來。”
他們兩個雖然共一室,不過通常境況下都是各干各的,流不多。
在這樣的時代,雖然心里時刻都燒著一把火,但是人是不可能不累的。
顧棠閉上了眼睛,昏黃的燈泡發出來的,過眼皮映照在眼睛上,越發的像是火了。
“盤尼西林……這個不好搞,我得去溫莎一趟。得有菌種,設備跟技也得跟上。”
“飛機……這個更不好搞,現在連汽車都造不了。”
“大型驅逐艦、航母……高盧滅國了,那邊一定很,興許能弄回來一點圖紙。”
“據說阿莉卡的汽車已經能開到60公里了……還是得從基礎制造業開始。”
顧棠念著念著“技封鎖”四個字就睡了過去,夢里的世界一片鮮紅,是勝利的。
來到這個世界第二個年,是在忙碌中度過的。
有些事要等機會,現在的主要目標還是種糧食,提高種植技,讓更多人的人活下去,進而吃得飽穿得暖。
一開春,就讓抓到一個去溫莎的機會。
有兩位夫人的兒今年就要滿18歲,必須要回溫莎準備嫁人了。
這兩位夫人,一位卡斯隆夫人正懷孕,很顯然一個多月在海上漂泊并不適合一位孕婦。
另一位就是霍爾曼夫人,的小兒莫娜正在生病。
白人對冒比較敏,顧棠冒可能咳著咳著兩個禮拜就好,白人呢?
咳兩個禮拜就能轉肺炎。
所以最后陪著們回去溫莎的人了顧棠。
顧棠道:“正好我也想回去看看,我手上也有點錢了,我想……我還是想在威頓康欣買下一座農場的。”
顧棠再次強調了的人設。
當然能跟著一起回去的人還是多的,溫莎在昌海市的高級員有三位數,本土一共派過來這邊上萬人,帶著夫人一起來的也不止一兩百人,不下級軍的夫人都想替第一助理書的夫人排憂解難。
但是顧棠算是里頭最合適的一個。
首先跟兩位小姑娘都,在盛裝舞會跟圣誕舞會上都跳過舞,也說得上話。
再者一個在民地工作的員,最大的獎勵就是回溫莎述職,顧棠現在也的確有了這個資格。
有了這兩條理由,在猶豫了一個月之后,最后定下來的名額,就是顧棠跟著一起走。
總督府的消息一出來,顧棠就跟工廠各位管事的吩咐了任務。
這一趟出去,路上就得來回三個月,當然在溫莎可能最多待半個月就得走。
吩咐完這三個月的任務,沒等顧棠找林懷清,他就先找來了,“我也得回一趟老家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頭,“好多東西我都記住了,我得把消息傳出去,這樣是最安全的方式。”
顧棠擁抱了他,重重在他背上拍了好幾下,“一路順風!”
不僅如此,顧棠還給了他一兜銀元跟兩張匯票,“路上囂張一點,你在我這里當教書先生,人人都知道我開的薪水高,你這是錦還鄉,而且越低調才越惹人懷疑。”
林懷清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,但是他沒打斷顧棠說話,而是微笑聽說。
“祝我們都一路順風!”
四月初,顧棠上了去溫莎的船,這兩位小姐都是貴族之后,下船就會有人來接們,同樣也會把的行程安排好。
不過顧棠依舊是裝出了思鄉切的表現,不僅僅給這兩位貴族小姐看,也跟同行的侍,以及若干個回去述職的軍看。
從一開始上船時候的興,“我可太懷念那個中帶著煙熏火燎的煤炭味兒的空氣了。”
跟們一路回去的軍不免吐槽一句,笑道:“幸虧你的品味沒有延續到罐頭上。”
再到路途中間,興中多了一膽怯,“我都——我數數,六年沒回去了,克萊門特大橋修好了嗎?”
其實這橋在原主回去的前一年就修好了,不過顧棠這個份回來的更早,不應該知道。
“修好了。”有人回答,“應該是三年前修好的。”
顧棠驚訝地笑了起來,“居然不到三年就修好了嗎?”
這位軍聳了聳肩,“其實一開始的時候,所有人都覺得它修不好了,畢竟開工頭一個月就停工三次。”
甚至在距離溫莎還有不到三天路程的時候,顧棠還有嚴肅正經的問了個問題,“告訴我,威頓康欣附近的農場,還是4金磅一畝地嗎?”
顧棠的份從來都不是,大家都知道出生于威頓康欣。
“天哪,當初你們的農場一定被得很厲害。”
“現在已經9金磅了。”
顧棠喃喃自語道:“我的罐頭不能再賣得這麼便宜了。”
周圍一圈人都笑了起來,完全沒有人懷疑的份。
下了船,卡斯隆跟霍爾曼家里都派了馬車來接,顧棠上了霍爾曼家的馬車,在溫莎的這兩周,就住在霍爾曼爵士的家里。
的行程其實也很簡單,明天修整一天,后天去見民司的貝男爵,然后就等兩周后的船回昌海市。
這個份,這個貢獻,是夠不到見國王的程度的。
第三天一早,顧棠坐著馬車到了民司。
等了半個小時,跟貝男爵說話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,而且基本都是套話。
“溫莎聯邦謝你的付出,希我們能有更的合作。”
顧棠等他說完,把宋雁秋送給的珍珠送了過去,連帶著那個非常名貴的紫檀木盒子。
然后問了一句話,“我有可能從杰奎琳·顧變杰奎琳·威頓康欣嗎?”
能用地名做姓氏只有一種況,封爵封地。
貝男爵那張平淡無奇毫無波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不那麼假的表,他仔細想了想,“有可能。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。”
第二天,顧棠滿世界轉的行程終于開始了。
甚至還托霍爾曼爵士的管家幫去搞幾支盤尼西林,“盤尼西林在溫莎,一支5英鎊,但是在昌海,一支價值一條小黃魚——我忘了你不知道小黃魚是什麼,3125g九九的黃金。這是方價格。”
年邁的管家驚訝地挑了挑眉。
不過顧棠送出去的那顆品相極好,價值連城的珍珠也起了點作用。
貝男爵還安排去參觀了米爾切大學,這是溫莎最好的大學,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學。
把盤尼西林的發酵量從5單位每毫升提高到100個單位的科學家,就是米爾切大學的教授。
顧棠去參觀了他們的實驗室。
當然他們現在已經換實驗室了,因為這個發現實在是太重要了,所以當初的那個實驗室已經了開放參觀的地方,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游客。
這東西現在還不能大規模生產,5金磅一支的價格,就算對溫莎的普通人來說,也是非常貴的。
講解員笑容滿面地指著桌上的甜瓜,道:“當時兩位教授找了無數發霉的東西,從食到土壤,就是為了找到能高產盤尼西林的霉菌,最后就是在甜瓜上找到了合適的菌種。”
顧棠跟所有參觀者一樣,發出了哦的一聲,然后問道:“就是這個甜瓜嗎?”
其實想也知道不是了,這甜瓜雖然沒,不過看著還新鮮,從地里摘出來絕對不會超過兩天。
講解員笑著搖了搖頭。
兩周的時間的確是太短了,完全找不到機會。
顧棠出了實驗室,看著不遠的大樓,兩位科學家就在里頭,實驗室也在里頭,高產菌株也在里頭,但是那座大樓監管嚴,至以游客的份是絕對進不去的。
那就先不想了,顧棠堅定的轉過頭離開。
剩下的時間,有一半時間都花在了各種圖書上。
比方槍械發展,簡單來說,溫莎已經研究出了第五代槍械,甚至還公布了前三代的圖紙,溫莎有些小手工作坊都能直接定制,但是這個圖紙對民地是技封鎖的。
他們靠著掠奪搶到了巨額財富,然后用武力扼殺掉所有的反抗。
但是既然讓找到了,那總還是有辦法帶回去的。
顧棠不僅藏了幾張圖紙,還去訂購了兩把槍械,一把當做樣品,一把正好來拆裝倒模。
十天之后,顧棠再次踏上了回昌海市的船。
經過三次停靠港口,總行程一個半月的旅程總算是結束了,顧棠先回到大飯店洗了個澡,然后靠在沙發上看這四個月的報紙。
最重要的,就是廢帝跑了。
他帶著他的家眷,還有剩下的老們,在北邊一點的地方,也就是東瀛人占領的區域復辟了,年號天佑,從此他從廢帝變了天佑帝。
下來就是跟顧棠相關的幾個人。
顧文月了顧妃,顧宜春搖一變,從財政大臣變了外務大臣,負責外事宜。
不過因為天佑帝是在東瀛人的幫助下復辟的,顧宜春這個外務大臣跟東瀛人走得非常近。
另外就是昌海似乎看著還歌舞升平,但是外頭的戰場越發的焦灼以及激勵了。
第二天,顧棠回到工廠,把這次的收獲給了林懷清。
從第一代一直到第三代的槍械圖紙,兩把樣品槍械,還有20支盤尼西林。
這個年代,這個樣子的明,除了盤尼西林不做他想。
林懷清驚訝地看著顧棠,“你得給自己留幾支吧?”
顧棠搖了搖頭,“我很惜命的,我不會讓自己于危險之下,萬一我真的有點什麼,我想總督府是肯定有庫存的,他們會給我用藥的。一支就能起死回生。”
林懷清拿東西的手都有點抖。
顧棠道:“要是想搞到菌種,我至得在溫莎住一年才能找到機會。”
“這已經夠好了。”
顧棠回來沒兩天,先是去總督府說了一聲,然后跟兩位夫人說了一路上的見聞,還帶了幾封信,之后就又投了擴大再生產中。
走的時候是四月,回來已經到了八月,跟不同人吃了幾頓飯后,從何廣亭那邊聽到了消息。
顧宜春已經放棄做罐頭了,他的果園子還在,今年最大的作就是挑了最大最好的黃桃做罐頭進貢給了天佑帝,剩下的時間就是幫著東瀛人做事。
何廣亭說這話的時候也心有余悸,他小心提醒了一句,“你也小心點。”
“顧宜春不敢。”顧棠道。
在東瀛人沒做好跟溫莎還有整個西方的人翻臉之前,對手就是無畏的試探,所以不會有什麼大問題。
何廣亭沒猜錯,顧棠也沒猜錯。
顧宜春的確是想報復來著,不過東瀛人也的確是第一時間阻止了他,“時機還沒到。”
轉眼便是三年過去。
顧棠的工廠擴建到了三萬人的時候就暫時停下了擴張的腳步,而是轉到了提高生產率的方向。
還在周邊或買或租了將近一萬畝的土地,用作種植以及放牧。
靠著龐大的工人人數還有牲畜數量,名下的幾個倉庫合起來的儲存量已經快到百萬斤,起手腳來就更加容易。
林懷清兩年前就離開了,換了個更專業也更年輕的工科學生來工廠當老師。
這天上午,顧棠剛到工廠,新老師任原就焦急地跟說,“前線的靜不太對。東瀛人正在從西部戰場撤軍,因為陣線拉得太長不利于補給,非常容易陷了包圍圈,有人懷疑東瀛人可能要放棄西部。他們很有可能要轉而穩定沿海的幾個港口地盤。昌海可能也是東瀛人的目標之一。”
“昌海政府一直都是消極抵抗……林老師希你能找機會避一避。你這樣份的人不太安全。”
顧棠想了想,道:“替我謝謝林懷清,我要找機會試一試顧宜春。”
臨走前也要坑他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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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說京城居,大不易。前往長安的道一,路上遇風雨,臨機起卦,觀之,樂之,“出行遇貴人,大吉大利呀。”其實這是一個小道士,與師父在線雙忽悠,想要去京城混日子,順便為九宵觀尋香客,遇見了行走的“百妖譜”。然而,混日子是不可能混日子的。很快,道一就明白了這個道理。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