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文哲對沈安和是否知曉盛兮曾糾纏他之事,糾結尷尬了一路。但盛兮就沒這覺悟了。
盛遠也算是第二次進縣城,一開始激,見了柳文哲再上路就開始恍惚了。
戚宅留給他的印象太深,太痛,即便已經回了家,但偶爾也會做噩夢。夢里有人拿著鞭子他,用腳踹他,用言語罵他,還夢到盛兮又為了一口,把他再次丟出去賣了。
尤其是剛回來那會兒,他常常因為噩夢半夜驚醒。
若非有沈安和陪著,時常關懷安,再加上姐姐改變了對他態度,雖剛開始還疑,但隨著時間一長,他這才漸漸從那份痛苦中剝離。
如今再見悉景致,心底被封存的那份痛苦竟是再次冒出頭來。
盛兮第一時間察覺了盛遠異樣,還是不小心到了小家伙的手,發覺比往日要冰涼許多。一開始以為是給他穿了,便幫他將被子又往上拽了拽,結果一低頭便撞上小家伙慌張的眼神。
盛兮:“……”
抬頭看了眼沈安和,沈安和應到與對視,隨后二人又同時看向盛遠。
沒多久,盛兮便從車上的背簍里掏了掏,掏出一一尺多長的子,而駕車的任務則給了沈安和。
盛遠驚訝地看了看盛兮,又瞅了瞅那個被蓋著的背簍,他想不通,姐姐沒事兒往背簍里塞子做什麼。
只是想法剛剛閃過,盛兮便給了他答案:“瞧著,姐給你做把無敵劍,可以斬盡天下魑魅魍魎。”
盛遠聞言瞪大了眼,原本的驚慌不再,轉瞬就換上滿眼希冀和。
“姐,你,你剛說什麼劍?”盛遠起脊背,閃著一雙眼睛看著盛兮。
盛兮輕笑一聲,道:“無敵劍,不過,你也可以給它重新起個名字。嗯,畢竟這是給你做的。”
“不,就無敵劍!嘿嘿!無敵劍!”盛遠搖搖頭,呲牙笑了起來。
盛兮挑了挑眉,又從背簍里掏了掏,掏出那把豁口匕首,當即削起來。
前面,柳文哲坐在馬車上,偶爾會拉開窗子看一眼跟在他們后的盛兮三人。見他們不知何時換了駕駛人,而盛兮則正背對前方不知在做什麼,反正那作一頓一頓的,看上去很是用力。
對盛兮他只是扯了扯角,對沈安和,他則有些意外,他是真沒想到這位看似弱的年輕人竟然會趕驢。不過再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驚訝的,誰還沒有個過去。
柳文哲見他們跟得,便不再關注。而在即將要到達縣城時,盛兮終于將手中的無敵小木劍削好。之所以會耗這麼久,是因為還特意在上面刻了一只狼。
嗯,盛兮認為那是狼,但盛遠卻覺得是狗。
但不管怎樣,劍好歹做了。
盛遠抱著小木劍左看右看很是喜歡,臉上笑意始終沒落下過。
盛兮見此想了想,對他道:“小遠,要不要姐姐教你功夫?”
“啊?功夫?”盛遠抬眸,盯著盛兮有些發愣,“姐,你會功夫?”
盛兮:“……以前跟爹學的,教你沒問題,至可以強健。”至于那些殺招,決定還是不嚇孩子的好。
“真的?那太好了!姐,我學!我學!”盛遠不管什麼強健,他只知道,若是真學會了功夫,那將來若是有人再欺負他,他就可以用功夫還回去了!
見他同意,盛兮便扭頭對正一臉微笑看著他們的沈安和:“你也跟著一起學吧。放心,你們的不會一樣,你的是真的強健。”
只是圍觀卻不想被波及的沈安和:“……”
自看到文通縣的城墻,又行了一刻鐘左右,一行人終于進了城。
因著過年時節,縣里人明顯比往日多了些,不僅攤販多,來往的人也多。
盛兮一行人是聞了一路香氣到達縣衙后門的。
柳文哲下車后先是叮囑了番三人,之后方才小廝上前敲門。
門房很快開門,見是柳文哲便笑著打了聲招呼,說了句“這就去稟報老爺”,便關上門匆匆走了。
幾人沒等多久,門房去而復返,與此同時還跟來一位小丫鬟。
小丫鬟領著人進門,先是看了眼柳文哲,隨后目落在沈安和臉上又很快垂了下去。盛兮眼尖,自然沒錯過小丫鬟泛紅的臉蛋。
就:“……”
“嘖嘖,果然,紅禍水啊,古人誠不欺我。”
紅禍水沈安和:“……”
“你說什麼?”柳文哲走在前頭沒聽見,回頭看向盛兮。
盛兮則道:“就是覺得縣令老爺家好大。”比新建的小三進可是大多了。
柳文哲扯了扯角,又叮囑番不要說話后,便扭回了頭。
小丫鬟領著他們進了客堂,轉退下后便又有一個丫鬟上前奉茶。恰此時,李縣令從外面走進來。
盛兮看過去,發現竟是個中年大叔。
“李大人。”柳文哲彎腰揖禮。一旁,盛兮看了眼沈安和,便拉了拉旁的盛遠,跟著沈安和,學著柳文哲有樣學樣行了一禮。
李縣令見此微微挑眉,頷首致意,目在四人上快速掃過,便招呼人坐下,而他則在主位落座。
“這位便是沈公子嗎?”李縣令看著沈安和輕輕瞇了瞇眼,角含著笑意。
原本坐下的沈安和再次起,朝李縣令恭敬道:“是,小子正是沈安和。”
李縣令微微點頭,看著他笑意更濃了些:“果然是年英杰,沈公子請坐,咱們坐著說話。”
沈安和從善如流地坐下,一番客氣后,便開門見山地問道:“承蒙縣令大人厚,但小子心一直惶恐,所以敢問大人特意小子來是為何事?”
李縣令沒想到他這麼直接,愣了一下方才爽朗一笑,瞥了眼柳文哲,之后才對看上去一點都不惶恐的沈安和道:“沒錯,我的確是特意托柳公子請你來的。”說著他招了招手,小廝看到后轉出去,片刻后又回來,手中卻是多了件東西。
小廝將那東西給李縣令,李縣令則拿到東西后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后,方才慢悠悠開口:“我請沈公子來,皆是因為這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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