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蹄篤篤,冷風呼呼,盛兮將速度提到極致,提起的心一直不曾放下。
王奇帶過去的人皆是壯漢,但家里人卻是非病即小。就算沈安和能應付一二,但也只是一二。說不定,是賠上命的一二。
那一大三小在四壯漢手下就是螞蟻,輕輕一就能掐死。
盛兮第一次,有種心臟被人掐住的窒息。即便前世被師父背叛出賣,也未曾有過這種覺。
有些不解,同時又恍惚,很遙遠,但又不是真的遙不可及。
奔襲中,盛兮暫時下了這些紛雜,繃小臉,狠狠甩了一把韁繩,試圖讓馬兒再快一點。
此時,一輛馬車正在穿越上鎮,即將拐進下螢村的路。
王奇瞥了眼沒有多燈火的上鎮,扭頭便對趕車的人道:“讓馬再快點!天兒這麼冷,干完活兒早點回家!”
同伴忍不住問他:“王哥,你干嘛這麼著急?不就是一丫頭,明兒過來也啊,這麼晚出門,這不是找罪嗎?”不僅天黑,路不好走,還齁冷齁冷的。
王奇則哼道:“要不說你們笨呢!知道這什麼嗎?這討小爺開心!小爺開心了,咱不就有機會得賞錢?”
“啊,原來是這樣!對對,王哥說得對,那咱得再快點!誒,王哥,那要是那丫頭跟那姓盛的臭小子沒啥關系,咱抓不到人咋辦?”
“這還不好辦?先抓了那小子,然后把他給小爺,之后再讓小爺去審問他嘍!”王奇道,頓了頓,他頗有些自豪地說,“知道你們為什麼總是不得小爺的心嗎?那是因為你們總想不到小爺究竟要什麼。小爺要什麼?他其實就想要個可以發泄的對象。自從龍霸天跑了之后,小爺這心里頭火一直沒發出來,之所以找書,可不就為了發火?但其實,若是能將姓盛的那小子抓回去,小爺心里頭的火也就能發出來了。”
“啊?這,這是為什麼啊?之前也不是沒找到書,可小爺也沒什麼變化啊?”三人均不解,紛紛看向王奇。
王奇則故作高深地搖了搖腦袋:“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。小爺因何得來龍霸天?不就是因為姓盛那小子?這一切源都是他,雖然小爺自己不清楚,但我篤定,若是小爺看到姓盛的小子,那一定會痛痛快快地發泄一番的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三人恍然大悟。
其中一人更是嘖嘖贊道:“要說厲害還是王哥你厲害!我們腦子不好使,就不跟著往前湊,只要跟王哥就一定有湯喝了!”
王奇被吹捧得一時得意:“好說,好說,只要你們聽話,跟我好好干,不止有湯,還有!”
“哈哈哈,對,對,有!有!多謝王哥!”眾人紛紛哈哈笑起來,有人更是道:“王哥,你說,我們要是提前修理一番那姓盛的小子,爺會不會更開心?”
王奇自無不可:“當然會。不過,我們總要給人留點氣,要不然,小爺發泄不夠,到時發到我們上,那就弄巧拙了。”
“王哥說的是……”
幾人不知,一匹快馬正隨其后,穿越上鎮,過不了多久就要追上他們。
而下螢村,沈安和在安排好幾個孩子休息后,便端坐在堂屋里,時不時抬頭看眼屋外弦月,靜靜地等著某人回來。
馬車又向前行進不,眼見著過了那條只能通過一輛牛車的路,就要進下螢村地界。
忽然,后傳來一陣急速馬蹄聲,正在各種吹牛的王奇幾人紛紛一凜,下意識回頭,卻見一人騎著一馬,正快速朝他們沖過來。
“王哥,這,這是?”
沒等那人問到答案,盛兮已經騎著馬,從一旁生生了過去。
因為太突然,王奇幾人的馬驚,嘶鳴一聲后就開始尥蹶子。
車夫竭力想要控制住馬,怎奈,這馬不止驚,還被一顆石子狠狠打中腹部,疼得不管不顧。
車夫被甩下車,王奇幾人也早已從馬車上跳下來。不再被控制,那馬朝盛兮方向跑了兩下,下一秒,便徑直調轉馬頭,扯著車廂就往回跑。
其中一個戚家家丁躲避不及,被馬蹄踹到肚子,當即吐出一口來。
哀嚎聲傳來,幾人也從震驚中回神。而后,他們便看到那個縱馬行兇的人,正騎著馬佇立在不遠,像暗夜中的殺神,靜靜地看著他們。
四人:“!”
“王,王哥,這,這什麼況?”其中一個膽小的,在經過剛才那一遭后早已嚇得雙發抖,躲在王奇后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王奇暗罵一聲沒出息,扶著被撞到的腰,向后退了兩步,同三人聚在一起。
夜太黑,看不清對面人的臉,更別說對方還蒙著面。但他們能看出來,馬背上的人定是個年,那年此時拽著韁繩穩穩坐在馬背上,像睥睨戰場的將軍,一言不發,只冷冷注視著他們這里。
四人聚齊,雖然一人了傷,但好歹多添了份勇氣。
有人壯膽,王奇作為領頭的,提了提氣后,便朝對面的人問話:“你是誰?為何要故意撞翻我們的車?”
那年似是沒有聽到他們說話,只是甩了下韁繩,那馬便跟著踢了兩步。
三人齊齊后退,其中一個不小心猜到了傷那人的手。
“啊!”那人發出一聲慘,對面的人沒什麼反應,反倒是王奇幾個被嚇了一大跳。
“你干什麼!”王奇低聲罵道,同時小心翼翼地看向對面的人,一番思索后再次開口,“這位小兄弟,我們既無冤又無仇,你為何要攔我們?”
一聲冷哼代表了回答,王奇一驚,剛想說什麼,便見那年的手從腰間一抹,手里便多了一把匕首。
王奇:“!”這是想要殺人越貨?什麼時候,文通縣竟然有土匪了?
“王,王哥!”另外三個也被嚇壞了,紛紛拽了王奇袖,指他能拿個主意,“這咋辦?這不會是土匪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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