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共浴

　初挽聽著,又有些悵然若失。

　人就是這樣，事到臨頭退，但真放棄了，又有些小小的憾。

　陸守儼覺到了,低頭輕輕啄吻的,安著的緒,嚨中卻發出含糊的聲音：“挽挽,我其實也有些想，不過沒有也沒關系，我們有的是時間，以后可以慢慢試。”

　他疼惜地環住:“挽挽還小。”

　初挽聽著這話,子都了下來。

　他就是這樣,總覺得小。

　想起上輩子，哪怕后來都三十歲了，事業也做得很大了,財力雄厚到足以隨便買下一兩家上市公司，結果有一次家里吃飯,偶爾說起來,好像是提到孩子的事。

　本來只是幾個伯母輩叨叨幾句,他聽到了，走過來漫不經心地道：“這不是還小嗎，著急什麼？”

　說完人就走了。

　當時幾個長輩一起愣住面面相覷。

　如今重活一世，聽他又這麼說，再想起過往,只覺得甜,被他捧在手心里恣意寵著的甜。

　甚至他那疏淡的神，都是別有意味的寵和縱容。

　想得失神,他卻俯首下來，長指扣住的頭，叩開的，用舌勾住的，地親，浴池里便彌漫著曖昧的咕滋聲，聽得人臉紅心跳。

　初挽招架不住，越發了下來。

　陸守儼見此，抱住，讓坐在自己懷里，卻用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著的脊背，給順氣。

　初挽趴在他肩頭，小口小口地緩著氣，一時卻看到了他線條凌厲的結。

　心里一，便用手輕輕了下那疤痕，因為洗澡的緣故，那里泛著紅，淺淡不惹眼的疤痕便現出來了。

　靠著他膛，綿綿地問：“這里怎麼回事？”

　陸守儼：“那是在境外，被襲擊。”

　初挽：“是嗎，那你給我詳細說說當時的況，我就——”

　陸守儼睫輕，掀起眼來，視線直直地鎖著：“就什麼？”

　初挽笑：“我可以好好伺候你，你想怎麼樣都可以。”

　的聲音的，帶著幾分甜的。

　視線癡纏間，陸守儼拇指輕過的，低聲道：“挽挽怎麼這麼皮，都放過你了，你還招惹我。”

　初挽眸大膽，笑道：“怎麼，你不愿意？”

　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，他哪有退的道理，便略俯首下來。

　薄輕過的耳垂，他低了聲音道：“挽挽，你說，你是不是欠——”

　那聲音沙沙的，猶如羽輕過，初挽憤，張開，嗷地咬了他一口。

　陸守儼便安地摟著的腰：“好，你想聽什麼，我都說給你。”

　初挽：“就剛才，境外的事。”

　陸守儼：“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，說出來都怕嚇到你。”

　初挽抬起手指，了他有些嚴肅的角：“我要，你給我講！”

　陸守儼捉住的手指，也就給講起當時條件的險惡，當時他是如何被一個抱著孩子的婦襲，對方是以如何決絕的姿態要和他同歸于盡。

　初挽聽了后：“其實你本來可以全而退，是你心了。”

　陸守儼將臉埋在初挽頸間，聲音有些沉悶：“也許吧。其實我的理智知道，那里不應該有一個抱著孩子的人出現，本來這就很不對勁，可人在那個時候，會有一個下意識反應，可能那一瞬間我猶豫了下，確實心了。”

　心了下，就險些要了自己命。

　初挽：“然后呢？”

　陸守儼：“也沒有然后，我順著那座山爬，爬了很久，直到戰友發現我，我活了。”

　初挽聽著這個，突然想起他送給自己的藍寶石。

　十七歲的生日禮，那塊不知道怎麼丟了的藍寶石。

　他是怎麼撿到的？是不是在山里掙扎著往前爬的時候，無意中撿到的？

　想問，但最后還是沒張口。

　把那塊藍寶石丟了，后來找過，但找不到，現在房子都被燒了，這輩子是再不會見到了。

　所以終究沒法理直氣壯地問出這個問題。

　陸守儼著的臉頰：“你還想問什麼？”

　初挽：“也沒什麼好問的了……”

　陸守儼眼睛看著：“嗯？然后？”

　初挽視線抬起，卻見男人依然是四平八穩的不聲，不過這簡單的幾個字，卻是別有意味。

　他不會直白地提要求，非要自己說。

　磨合了這麼久，也知道這個男人的秉，如果不說，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。

　于是也就如他所愿，抬起手來，指尖輕過他線條冷的下，道：“現在，你可以說了，你想讓我做什麼？”

　陸守儼垂著眼，和視線纏繞間，他緩緩地問：“你真可以嗎？”

　初挽：“嗯。”

　陸守儼的視線便落在了的上，潤的，猶如被雨水打的嫣紅花瓣，就那麼輕輕合攏著。

　就是這，曾經含住他的手指，他至今記得那一刻的悸。

　也許曾經有一個晦的念頭自他心里過，那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暗，現在，這已經慢慢醞釀，浮出水面，甚至可以在自己的小妻子面前說出。

　陸守儼的耳漸漸紅了。

　他默不作聲地看著，黑眸中有愫流，但是略顯沙沉的聲音卻依然著漫不經心：“試試吧，不喜歡不要勉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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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陸守儼臉上并沒什麼表，他就那麼垂首盯著自己的小妻子，生怕掉任何一點細節。

　看著這樣的他，陸守儼會想起過去許多事，比如和恰好錯過的那一天，他匆忙趕過去車站，卻看到瘦弱小的被人著的樣子，比如在永陵村的水井旁，掉棉襖挑釁地著自己時火亮的眼睛。

　他骨子里其實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，在那許許多多的畫面中，他心底都會蔓延出無法扼制的邪念，非常暗，充滿占有。

　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，他本是一個非常分裂的人，呈現在世人面前的他道貌岸然，但是心深抑著的他卻邪念橫生。

　他當然不會將那個小心藏的自我呈現在外人面前。

　現在，在這私的浴室中，他低頭看著他的小妻子。被教壞了，半趴在溫泉中，仰著臉，艱難費力，臉都憋紅了。

　讓他喜歡得心都起來，也讓他把那個抑了許久的自己釋放出來。

　于是他的手輕的腦袋：“挽挽乖，我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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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陸守儼抱著綿綿的，到了旁邊休息室的床上，用浴巾將裹住的時候，心里卻是想起以前。

　他從小運方面就很好，在軍校里，汗水揮灑在訓練場上從來沒有疲憊的時候，永遠有無窮的力可以揮霍。現在想來，也許那種宣泄掉的力里面，摻雜著一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屬于年輕狂時的。

　只是因為沒什麼想法，也沒有什麼思慕的人，所以就那麼懵懂地在訓練場上將那些朦朧的宣泄掉了。

　陸守儼回過神，看著纖薄的子潤地在白床單上，發凌地散在窄瘦的肩頭，他那種極度的又升騰開來。

　不過到底是克制住，他幫拭過了，低聲道：“休息一會再走吧，要吃點東西嗎？”

　初挽臉上紅得仿佛被熏的桃，暈暈乎乎的，整個人發，聽到這話：“我好像有點了。”

　陸守儼憐惜地幫理順了凌的發，道：“有當地自己釀的山楂酒，要喝點嗎？”

　初挽：“好。”

　想了想：“我了，想吃點東西。”

　陸守儼：“嗯，那再吃點東西。”

　這邊因為是特殊包間，到底是服務好一些，陸守儼裹了浴巾，披著大出去提了下，很快服務員就送來了，有山楂酒，還有一些當地的特小吃，糯米燒麥，鍋，還有條丸子。

　陸守儼把攬起來，喂喝了幾口山楂酒，那山楂酒很濃，掛壁特別厲害，喝上去酸甜濃郁，很可口，初挽忍不住一口氣喝了小半杯。

　陸守儼看喝得喜歡，低頭吻的，去吸口中的山楂。

　初挽被他這麼親了好幾下，躲開了，地埋怨：“你自己喝自己的去。”

　陸守儼：“就想喝你里的。”

　初挽：“不要臉……”

　陸守儼攬著：“都幾個月不見了，不要臉點怎麼了。”

　那燒麥很香，陸守儼喂吃了幾個，自己也吃了點，之后又喝了幾口山楂酒。

　初挽：“等回去的時候，帶點山楂酒吧，這個解油膩，估計爸也喜歡。”

　陸守儼：“嗯，到時候我派車送你回去，帶兩木桶，一桶你帶回去爸那里，一桶帶到學校，給你們老師同學分分吧。”

　他低頭啄吻了下的臉頰，又道：“再帶點特產分給鄰居，接下來一兩年我不在家里，就你一個人。”

　不指誰照應了，只要和睦相不生事就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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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當天回去已經不早了，陸守儼將初挽安置在家里，讓歇著，自己卻穿服起來，說是去一趟辦公室。

　初挽不免嘆息，想著他這七品芝麻可真不容易。

　當晚初挽只好自己掏了爐渣，續了煤球，之后洗漱了自己睡了。

　睡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，迷迷糊糊的，覺有人冰了自己，抗議，很快抗議的聲音便被吻住，悉的醇厚氣息傳來，便知道他回來了，于是無意識地窩到他懷里，攬著他繼續睡。

　第二天一覺醒來，卻見他已經神清氣爽地洗漱過了，連早餐都準備好了。

　不免意外：“幾點了，你怎麼這麼早？”

　陸守儼笑了：“今天我得去一趟單位，你是跟著我去單位，還是自己在家？”

　初挽在被子里，咬著被角：“不想，外面冷。”

　陸守儼俯首下來：“還是起來吧。”

　他頓了頓，才在耳邊低聲道：“你去我單位個臉，也好讓我同事認識下。”

　初挽一聽，突然意識到什麼，看向他。

　陸守儼含笑的眸中有幾分無奈：“能給我省點麻煩。”

　初挽恍然，之后戲謔地笑他：“你還歡迎的，是吧？”

　陸守儼：“那是當然了。”

　初挽好奇：“你沒說你已經結婚了嗎？”

　陸守儼含蓄地道：“說了，但還是有人問，昨天我和單位同事說起你來了，大家都很好奇。”

　初挽便坐起來了：“行，我要去你們單位看看。”

　陸守儼：“好。”

　當下初挽也不覺冷了，換上服，跟著陸守儼過去單位。

　出發前，認為有必要展現一下“陸同志漂亮小媳婦”的漂亮，甚至還抹了口紅，對著鏡子照了照，覺還不錯。

　笑看著他：“這樣好看嗎？”

　說著，還微微嘟了下。

　陸守儼眸轉深，低聲說：“好看。”

　他又道：“我想親一下，不過不敢了。”

　抹上了口紅，怕弄了。

　初挽很快想到了：“會不會影響你艱苦樸素的形象？”

　陸守儼：“你來了，我還艱苦樸素什麼，走吧。”

　初挽便笑起來，跟著陸守儼出去。

　外面冷的，不過穿著羽絨服就很保暖，一點不怕冷。

　側首看著陸守儼的樣子：“說實話，當初如果你穿這一行頭，我一定不會考慮你。”

　陸守儼挑眉：“嗯？那考慮誰？”

　初挽：“反正你好幾個侄子呢，建暉怎麼都比這個強吧？建晨也不錯！”

　陸守儼輕指尖：“慣得你！”

　初挽便笑：“反正回北京你不要穿這個！”

　陸守儼也笑了：“知道了。”

　兩個人說笑著時，路上偶爾會有人好奇地看過來，實在是初挽這穿戴都比較惹眼，而且小兩口甜甜的，眼神里都是纏綿，一看就是新婚夫妻正熱乎。

　陸守儼他們單位距離宿舍也不遠，就幾步路，那機關大院和大部分縣委大院一樣，大鐵門，兩邊涂刷著紅底黃字的偉人語錄。

　陸守儼和門崗打了個招呼，便徑自帶著進去。

　一進去，便陸續有同事過來打招呼，見到陸守呀領著這麼一位，都驚訝，熱招呼：“陸書記，這是你人哪？北京來的？這就是不一樣，洋氣！”

　一路走進去，不知道被多人圍觀，也有的，四五十歲的機關大媽，好奇地看：“瞧陸書記人，多標致，怪不得這麼早就結婚了！”

　“那是當然，陸書記這樣的，當然找個好看的，我聽說還是京大的研究生呢！”

　就在這一片熱鬧中，初挽終于被陸守儼帶進了他辦公室。

　陸守儼拿來了茶壺，給倒了水：“你先坐坐，這邊書柜里有書，你隨便找一本看，我先去開個會，等會就回來。”

　初挽：“好。”

　陸守儼夾著文件夾去開會了，初挽好奇地打量著這辦公室，這辦公室格外樸實，臨窗臺擺放著刷了清漆的一套桌椅，窗臺和桌子上是一摞摞整齊的檔案文件，桌子上擺了保溫杯和茶，還有一個筆筒，里面放了幾支鋼筆。

　起走到書柜那里，書柜的書也都是分門別類整理好的，翻了翻，看到一本《石原縣掌故傳說》，便拿過來隨意翻了翻。

　正看著，就聽外面敲門聲，是一個同志，留著齊耳短發，眼睛亮亮的，含著笑，頗為爽朗的樣子。

　見到初挽，也是愣了下，道：“你是？”

　初挽禮貌地笑道：“我是陸書記的人。”

　那同志意外：“哦，我說呢，今天好像聽說了，你好——”

　說著，便上前握手，然后自我介紹，是調研科的科長，王慧娟，才從鄉下調研回來，正打算向陸守儼做報告。

　這王慧娟是個很健談的人，坐在那里，和初挽好一通說，還問起來初挽上大學的事，東拉西扯的。

　初挽其實不太擅長和陌生人這樣聊天，喜歡一是一，二是二，如果討價還價，那就擺起陣仗，現在這種漫無目的地聊天，實在是沒勁。

　于是在王慧娟和聊起考古的時候，終于收起話題：“如果有問題，可以詳細討論下，如果沒有，這個沒什麼好請教的。”

　繼續問王慧娟：“你懂考古是嗎？那我問你，唐朝起始年代？唐朝一共多皇帝？”

　王慧娟一愣，之后笑起來：“這我哪知道，我就隨便說說，既然這樣，那我先出去了，等陸書記來了再說吧。”

　等出去了，初挽莫名了下，也就低頭繼續看書了。

　這書還有意思的，講了不本地掌故。

　翻了幾個故事，陸守儼開會回來了，他先喝了口水，之后道：“等會我可能和考察隊談點事，談完了，我估計也到中午了，我們就去吃點東西。”

　初挽便提起剛才的王慧娟：“非找我說話，也不知道哪那麼多話。”

　陸守儼：“來找你？”

　初挽：“對。”

　陸守儼微蹙眉，不過沒說什麼。

　初挽便低頭繼續看那本書了，正看到一個故事，里面講到有一個人種冬瓜，結果有一個冬瓜特別大，有一天有個算命的路過這里，看到那瓜，讓他一定要保留著，千萬別摘，說是到了冬天他會過來買那瓜，出大價錢。

　結果到了秋天，眼看著瓜秧都枯了，那人還沒來，于是種冬瓜的就摘了那瓜收起來。

　那算命的冬天來了，看到瓜沒了，大驚失，追問起來，種瓜的留了一個心眼，便說已經吃了，算命的氣得要命，種瓜的趁機問，算命的這才說出，說那只冬瓜鉆進去，可以通往一位王爺的王府，可以拿到很多好東西。

　那人等算命的走了，自己趕按照算命的說法，在晚上時候，打開冬瓜，鉆進去腦袋，結果人還真的進去了，他進去后，就到了一金碧輝煌的王府。

　王府的侍請他吃炒豆子，他不吃，里面的人塞。

　誰知道這時候，突然聽到，那王府侍一下子慌了，那人也連忙往外跑。

　等從冬瓜里鉆出來，他一看，自己手里竟然握著一把的金豆子！

　初挽看著這故事，琢磨了一番，又開始翻其它資料，那里有村莊名字演變歷史。

　陸守儼收拾了下自己桌子，這時候書過來，給他遞了會議紀要，他翻看了看，一抬頭，就見初挽正專注研究故事。

　他看著那專注的側臉，突然長出了口氣：“你真是一點不長心。”

　初挽：“怎麼了？”

　陸守儼兩手合攏，眼神很無奈：“就剛才你說的那位，能不知道你來了？”

　初挽：“然后呢？”

　陸守儼仿佛很不經意地道：“不知道，有些人在想什麼，誰知道呢。”

　初挽終于明白了，收起來那書，笑看著他：“是對你有心思嗎？”

　陸守儼淡聲道：“挽挽，我只是告訴你，如果有人對你用什麼心思，你得防備著。”

　初挽笑了笑，道：“我才不管呢！你自己麻溜兒解決掉，不然我就告狀去。”

　陸守儼抿看半晌，終于搖頭道：“真是沒心沒肺！”

　初挽：“不然呢，你的麻煩，難道還要我解決？我是來人生順便幫忙的，可不是來幫你對付下屬的！”

　陸守儼看理直氣壯的模樣，啞然失笑：“算了攤上你這樣的，我認了。”

　初挽也就問：“你讓人去考察陵墓的事，怎麼樣了？”

　陸守儼：“檔案館的，偵察隊，調研科，所有能用上，沾邊的，全都出了。”

　初挽：“查出什麼來沒？”

　陸守儼：“暫時沒有。”

　初挽笑看著他：“你雇我吧，給我發工資，我帶著人來找。”

　陸守儼挑眉，笑道：“沒想到還是得靠人來解決問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