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江茉覺得齊曄越來越像一條狗了。

　那種總是圍著轉, 瘋狂搖著尾，眼想要和練習的蠢狗！

　他還上癮了！

　江茉真的好煩，可是不愿意承認齊曄的吻技到底有多厲害。

　明明是教的他, 怎麼每次都被他帶著跑，被他掌控，被他牽引，完全都不影響了呢？！

　每晚的練習結果，都是江茉癱在沙發上, 四肢都使不上力氣，呼吸微，而齊曄滿眼亮晶晶的，跑下樓去，接替羅蘋守在柜臺。

　江茉強行提起力氣, 在他背后聲氣他, “齊曄, 你不合格, 你太笨了！”

　就是，不知道的“不合格”會讓齊曄下樓梯的形微微一頓，并且開始疑, 為什麼呢？明明他很努力了啊。

　……江茉著發酸的脖子, 大口呼吸新鮮空氣。

　怎麼齊曄明明那麼笨，那麼沒出息, 就偏偏在這上面天賦異稟嗎？

　是教得太好？

　江茉想起那個滿天晚霞的黃昏, 小臉微熱，拍拍臉頰, 晃晃頭, “還是去泡個澡吧。”

　齊曄, 越來越不乖了！

　-

　就這樣，齊曄每天專心開著小賣部，每晚專心和江茉做練習。

　其實每次親的時候，他都會有反應。

　學過男生理知識，他知道那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。

　他很想，但他更需要尊重媳婦兒。

　在媳婦兒點頭之前，他忍著煎熬，練習完就躲開，再在江茉睡著的深更半夜洗冷水澡。

　至于小賣部，生意是向來紅紅火火的，逢年過節或是特殊的日子，江茉都會想方設法進行打折活，顧客們一看折扣就挪不腳兒。

　所以這樣的活，薄利多銷，反而能讓齊曄和江茉大賺一筆。

　對面趙大勇那個小賣部麼，早就拆掉了，換了一家早餐店，賣小籠包、豆漿油條，因為開在十字路口，所以生意也算不錯。

　聽說趙大勇虧本后，用剩下的錢娶了一個媳婦兒。

　家里給他分了一塊田，讓他老老實實種田，別瞎折騰。

　不過他還是不甘心，隔三差五就過來說好話，企圖討好齊曄和江茉，想讓他們帶著他一塊兒干小賣部。

　可是沒用，不過是白跑一趟，磨破了皮子后，趙大勇也漸漸放棄，不再怎麼出現了。

　相反，倒是有不其他在鎮上、縣里開小賣部的，會過來瞧瞧。

　江茉和齊曄的這家小賣部似乎名聲都傳了出去。

　都說他們生意好，顧客們更是贊不絕口，說他們這兒的東西便宜又好用，真是最良心的小賣部了。

　那些鎮上或縣里開小賣部的都覺得奇怪，把東西便宜賣掉反而能賺大錢？這是什麼理兒？

　他們都忍不住過來取經。

　江茉當然不會告訴他們。

　這些活雖然是模仿現代各個超市的智慧辦起來的，但那些概率的算法，本利潤的比對，各種各種，都是費了腦子辛辛苦苦算出來的。

　哪是他們隨便看看就能看懂的。

　當然，也有人說盡各種好聽話，想要教教他們，他們愿意出學費。

　江茉彎輕飄飄告訴他們，“學是沒必要學的，這個很難學會，但是你們可以選擇加盟我家的小賣部。”

　“加盟？”大家都好奇，這是什麼說法，他們聽都沒聽過這樣新鮮的詞匯。

　江茉已經和齊曄說過的這個理念，齊曄聽完，大為震撼，并且為之心澎湃。

　江茉說，這個連鎖品牌，得讓未日的招牌從一家小賣部開始，逐漸為連鎖小賣部，連鎖超市……火遍全國。

　看到江茉不想和這些人廢話，齊曄便解釋道：“加盟就是，你們得把你們小賣部的名字改‘未日小賣部’后面加個分店，我們這兒就是總部。”

　“改個名兒而已呀，我們沒問題呀。”眾人覺得只要能賺錢，那什麼事兒，未日就未日唄，也好聽的。

　隨后，齊曄又道：“你們還得出加盟費，我們目前的加盟費是一千元，你們可以考慮一下。”

　一千元？！這個數字震驚到了大家。

　要知道，這麼多錢，可是一個工人不吃不喝兩年才能攢下來的錢啊！怎麼就加個盟而已，就這麼貴呀？

　他們就是開個小賣部，賺一千元，也不知道要多久呢。

　一時間，那些說愿意出學費的人都皺了皺眉，深思慮起來。

　只有一個倪威的年輕人，在縣城開小賣部的，直接一拍大就非常爽快地應下來，“沒問題，一千塊就一千塊，我相信跟著齊曄哥你們干，很快就能賺回來！”

　聽他這麼說，不人出意的神，但還是沒表態，聽著齊曄繼續和倪威流。

　“了加盟費后，我和我媳婦兒會去你的店實地考察，我們會把讓你把裝修還有貨架都按我們的要求進行改，不知道你是否愿意。”

　倪威毫不猶豫道：“當然沒問題呀，我錢都了，不就是為了和你們多學學嗎？你們這小賣部布置得這麼好看，而且讓人一進來就有想買東西的沖，那肯定是有什麼門道在里頭的，對吧？”

　其他人都豎起耳朵聽齊曄回答，他們也想學這些門道。

　可是他們都沒有和齊曄一模一樣的鋪面，不然照著擺不就好了。

　齊曄又繼續道：“貨架的擺放和朝向，貨品的陳列方式和位置，都是有講究的。除此之外，你以后進貨都得在總部，也就是我們這兒進貨，你什麼東西賣了，只需要把進貨單拿過來，我會把貨品安排好，送到你店門口。”

　大家聽明白了，合著還要在這兒賺一道錢呢。

　加盟費給了，你進貨也還得都在齊曄這進貨，這樣的話，齊曄肯定自己也要賺點利潤，不然他圖啥？

　本來已經有點心的許多人，覺自己的利潤又要一層，忽然又開始思考，加盟這個未日小賣部到底劃不劃得來？

　只有倪威聽完這些，依舊毫不猶豫，沒有一點兒顧慮，直接應聲道：“沒問題，倒還省事了，我都不用再去跑進貨渠道了。”

　其實，齊曄跑的進貨渠道都是他經過挑細選，仔細比對過的，所以都幾乎是能做到的最低價格。

　就算在他這里進貨，他再從中賺取一部分利潤，倪威也并沒吃虧，有些貨品還比他之前的進價要低。

　這個敲定之后，齊曄就說最后，最重要的一項了。

　“加盟之后，我們會給你逢年過節的銷售活方案，你只需要相信我們，照著上面的活去做，不需要明白其中的原理，價格和折扣都按我們給的來，就可以賺到很多錢。”

　倪威眼睛亮了亮，“那可真是太好了啊！齊曄哥，你有空麼？要不趕去我那幫我看看吧！我再改改裝修，爭取早點兒開張！”

　聽齊曄說完這些，其他人已經越來越心。

　這干脆是學都不用學，就算是個傻瓜，只要照做，就能撿錢啊！

　加盟多好啊！這麼一想，一千元也不算很貴呀。

　就算要在齊曄這里進貨，被占了一些利潤，但也省事啊！

　什麼都不用管，只要守在小賣部里等著收錢就行，多好的事啊！

　剛剛還在嫌貴的一個個，這會兒都舉著手朝齊曄邊。

　“去我那兒吧！我那兒更近！我也愿意出加盟費！”

　“我錢沒帶在上，你們這就跟我去看我家的小賣部，指點指點裝修和擺放吧！我當場就給加盟費！”

　“我那好！我請你們吃飯！喏，一千塊我現在就有，我還駕了馬車來的，接送你們怎麼樣？”

　……

　齊曄無奈地瞥了一眼這些熱高漲的各個小賣部老板們，抱歉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們先去倪威那兒，剩下的，你們可以先了加盟費，一千五百元，等我們忙完，會一個個去你們的店里考察的。”

　“一千五？剛剛不還是一千塊嗎？！”有人震聲詫異。

　“我當時說的是目前，只有第一個加盟的才有便宜五百塊的特殊折扣。而現在，已經是一千五百元的加盟費，你們可以好好考慮，我們不強迫你們加盟的。不過不知道多久，加盟費可能還會再次漲價。”

　齊曄不急不慢地說完這些，就轉走了進去。

　不人又糾結了起來，一下子就貴了五百塊啊！好心疼，剛剛干嘛要猶豫不決呢？

　得了便宜的倪威高興壞了，笑嘻嘻道：“所以啊，人還是要果斷一點。”

　他腳步輕松地跟著齊曄走進去，打算再邀請齊曄，去縣城，多玩幾天，都算他的！倪威也不是小氣的人，不然那看似天價的加盟費他不會那麼當機立斷。

　其他人著倪威快樂得意的背影，悵然若失。

　有人咬咬牙，也跟著倪威走進去，這就錢！免得夜長夢多！一千五就一千五吧，只要能賺錢！

　說不定再猶豫猶豫就更貴了呢！

　很久之后，無論是倪威還是在今天勇敢拿出一千五百元加盟費的老板們，回憶起從前，發現自己做過最明智的決定，就是加盟了未日小賣部！

　-

　收到倪威真摯誠懇的邀請后，江茉和齊曄出發去了縣城。

　羅蘋留下來守店，也能應付過來。

　倪威人也的確不錯，吃得苦耐得勞，而且很會上道。

　聽說江茉和齊曄要去他的小賣部考察之后，立馬就租了一輛馬車，來接們去縣城。

　倪威的小賣部位置不算很好，在縣城的東邊，附近只有一個公園，一個人民劇院，還有一個車站。

　居民小區倒是離得遠一些。

　所以江茉給他提出的建議是，日用品可以放一些，多擺些零飲料食，還有車站的旅客們捎帶的一些特產或是禮品，也可以放一個貨架。

　可以據顧客的種類和偏好，而針對地進行銷售。

　至于裝修，除了招牌要換未日小賣部-分店的紅綠招牌之外，其他地方變不大。

　只要再刷刷墻漆，補補地板，收拾得更致一點兒，寬敞明亮，讓顧客覺得這兒是個好地方，忍不住多待一會兒，就能多賣出去一點東西。

　貨架和貨的陳列方式，江茉已經教過齊曄原理，所以不用江茉說，齊曄也能說個八九不離十。

　倪威都特別認真地記下，生怕自己錯了什麼。

　一邊聽，他一邊慨。

　“難道你們能掙那麼多錢呢！這是真多講究啊，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些！”

　一天下來，齊曄講了個大概，倪威也學得快，只是有比較模糊的地方就問問。

　一個說，一個記。

　一個問，一個答。

　時間過得飛快，很快就瞧著要天黑了。

　倪威熱道：“齊曄哥，江茉姐，我給你們訂好了招待所，就在這公園旁邊，是我朋友開的，干凈又敞亮，你們去看看，要是不嫌棄的話，住一晚再走吧？明天咱再接著學？”

　想到關于那些活怎麼弄的事還沒代清楚，齊曄點點頭，看向江茉道：“咱們去瞧瞧？”

　江茉對住的地方一向比較挑剔，也沒客氣，跟過去看了看。

　離倪威的小賣部也不遠，因為是個開的，為了賺錢確實是盡心盡力，招待所的房間收拾得特別干凈，生怕讓人挑了錯，不愿意來。

　江茉滿意地點點頭，“行，那就住一晚吧。”

　倪威很高興，又邀請齊曄和江茉去吃涮羊。

　這也是縣城新開的一家店，把羊片薄薄的片兒，鮮剔，往冒著熱氣的銅鍋子里一涮，幾秒就燙。

　再蘸上放了辣椒和香菜的油碟里一裹，的醇香被襯得越發噴香濃郁，真是不知不覺就涮了一片又一片，停不下來。

　江茉都好久沒吃這樣的涮羊了，回到八十年代重新吃上一口，不由愜意地瞇了瞇眸子。

　雖然這時候的涮羊沒有現代的口味富，但羊明顯更醇更香，味道也正宗了不。

　現在這樣的初冬時節，圍坐在桌邊，銅鍋子咕嘟冒泡，吃一口涮羊，真是舒服到不行。

　-

　吃過飯，倪威就興沖沖回他的小賣部忙活去了。

　今兒聽齊曄說了一天，他徹底興起來，對他小賣部的未來充滿了期待。

　這個加盟，真覺得值！

　而江茉，則因為吃得太撐，決定先去旁邊的公園消消食，再回招待所休息。

　齊曄當時是會跟著去的，天還沒黑，晚霞燒得正是絢爛糜紅的時候。

　忽然間，齊曄就想起那個黃昏，教他時的天空，就像今天傍晚一樣。

　他悄悄紅了耳尖，眼地看著江茉，后仿佛安了尾似的搖起來。

　“今、今天我們還沒練習。 ”他一說起這個，嗓音就沉低啞起來。

　江茉一個趔趄，差點崴了腳。

　酒足飯飽，他就開始想這個是嗎？

　齊曄你是真出息了！

　……

　齊曄被江茉的忽然一歪嚇了一跳，忙扶著，在公園小路上的長椅坐下。

　“沒事吧？”

　“有事！”江茉扭過頭，小臉紅撲，“我累了，坐下歇一會兒。”

　“嗯。”齊曄安靜又聽話地站在旁邊，像默默的守護者，又像在翹首以盼等著和練習。

　江茉了眉心，順口道：“公園里的落葉好漂亮呀。”

　“我去給你撿。”齊曄知道江茉有這個習慣，“可以帶回去當書簽。”

　“嗯，公園里所有種類的落葉你都找一片回來，要最漂亮的。”江茉支著下，理直氣壯地指使起齊曄來。

　他很乖地點頭，沒有毫猶豫，“好。”

　……

　終于打發他走了。

　江茉長舒一口氣，天天纏著練習，是真的快不了他了！

　沒想到，齊曄埋頭撿落葉，漸漸越來越遠，到了公園里一個罕有人至的角落。

　齊曄正彎腰撿起地上一片很漂亮無暇的銀杏葉時，忽然聽到不遠兩道匆忙的腳步聲傳來，還有那故意低的聲音。

　“噓！小點聲！剛剛過來沒被人發現吧！”

　“沒有！剛迷暈，等天黑了，會有車來接。”

　“老三呢？還在找獵呢？”

　“嗯……我們也在這兒守著這娘們兒吧！唉，最近的人越來越警惕了，不好下手啊。”

　“是的，噓，別說話了，小心有人聽到。”

　齊曄剛好蹲在一個草叢后，聽到這對話，半天沒有站起來，眉頭皺得死，手里攥著那片銀杏葉，一點兒聲響都沒發出來。

　他又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，好像是那兩人在找地方坐。

　趁這時候，他悄悄出一只眼睛，看到不遠的對面，有兩個穿著皮夾克的中年男人，頭發糟糟的，皮糙，牙齒發黃，叼著煙，一左一右守在一個昏迷的人旁。

　那人穿著，戴著金耳環，腳上的高跟鞋不知為何掉了一只。

　人皮白皙細膩，五致，不倚在那棵樹干上半躺著，一直閉著眼，沒有任何蘇醒過來的靜。

　……

　與此同時，江茉正坐在長椅上翹著腳，看頭頂的夕漫過半邊天空，非常爛漫好看。

　很此時此刻的閑適和悠哉，正哼著最近經常在電視里聽的那首主題曲。

　忽然，后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，“小姑娘，你一個人呀？”

　江茉不耐煩地回頭，看到一個微微發胖的中年人，正自來似的走過來，在邊坐下，靠在長椅上，和親昵地說話，“小姑娘，天都快黑了，你怎麼還一個人在這兒坐著呢？”

　“......”江茉掀掀眼皮，被這種莫名其妙的大媽打擾，很直接地冷笑著懟道：“我看起來很小嗎？其實我都可以當你媽了，你信不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