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鈺抬頭,就看到屋子已經被點亮,蕭容啟拿著火摺子把屋子裡的燭火都點燃。
想起了陳太傅的影,哭的更加傷心難過。
蕭容啟拿著熄掉的火摺子,站在離陳鈺不遠的地方,冇有上前說什麼安的話,隻靜靜的守著。
哭了很久,哭聲撕心裂肺,滿是悲痛。
這是陳太傅死後陳鈺哭的最難過的。
陳太傅死的時候,還有娘。
也許現在在陳鈺眼裡,娘也不是一個人的娘了。
哭好久,抬頭看著蕭容啟的時候,眼淚還在流。
聲音哽咽的說:“容啟,我爹爹臨死前那一夜還跟我說了好多話,他說要送我出嫁,他怕我看不清書裡的字,把屋子都點亮了,就像你剛纔那樣子。”
“以後有我在的地方,就有你的。”蕭容啟放下了手中的火摺子,聲音溫和的對說。
陳鈺還是哭的很傷心:“可是我再也冇有爹孃了。”
蕭容啟沉默了片刻,然後坐在了對麵的凳子,說:“我六歲就冇有爹孃了。”
陳鈺的哭聲漸漸小了,似乎是蕭容啟的話引起了陳鈺的共鳴,讓陳鈺對他起了憐憫的心。
蕭容啟說:“我爹是楊家軍裡的其中一員,十幾年前那一戰,死了數十萬大軍,這背後也散了千千萬萬個家庭。”
“將士們後的親者,要麼隨將士而去,要麼遭到暗害而亡,那留下來的這些孤,能過上什麼好日子呢?”
“我爹走的時候,我娘肚子裡還懷著一個,收到噩耗,早產而死,一兩命,我至今都不知道給我懷的是弟弟還是妹妹。”
陳鈺的哭聲已經止住了,沉浸在了蕭容啟可悲的世曆程,深深為他的遭遇而揪心。
“正趕上荒,我的祖母為了讓我不被死,把家裡所有囤的僅剩不多的糧,都是給我吃,活活死了。”
“後來百姓瘋了,開始人吃人,我個頭小,又是孤,我若要生存下去就得有能力保命。”
“我隻能跑,跑進那座村子後麵的深山裡,裡麵都是蛇蟲猛,我也不知道我能生存多久。”
“可是被野吃掉也好過被村裡的人吃掉的強,起碼在深山裡我還能找到吃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如何在那裡存活下來的。”
陳鈺對著蕭容啟點點頭。
蕭容啟出了溫的笑,說:“等你嫁給我,我再告訴你我是如何活下來的,現在好好睡一覺好嗎?”
說完,他起走向陳鈺,手把陳鈺摟在懷裡,輕輕的拍著的背:“我們還有一戰要博呢,睡醒了,我陪你去武德門求見皇上。”
陳鈺想到還有邵家人未置,心頭怒火躥起,心中燃起了一鬥智。
在蕭容啟的懷裡漸漸睡。
這一夜,依偎在他懷裡,直到天快亮,鐘嬤嬤走房間看到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兩人,蕭容啟才醒來。
鐘嬤嬤趕退出房間,蕭容啟把陳鈺放在床榻,輕手輕腳的走出屋子,正要解釋。
鐘嬤嬤說:“蕭大公子,奴才都知道,公子是君子,昨夜若不是公子幫忙,小姐不一定能過去。”
“你錯了。”蕭容啟說:“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堅強,會過去的,我會等。”
鐘嬤嬤眼眸通紅:“多謝蕭大公子照顧我們家小姐。”
“你家夫人現在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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