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的家長都對著陳霞嘆氣:“哎喲,你們家姑娘真是怎麼養的啊?這個腦袋瓜子!”
還全班同學共同幫他過生日呢,虧這姑娘想得出來。
校長也了鄭明明的腦袋,認真道:“你們做蛋糕需要什麼材料可以直接跟班主任說,學校幫你們準備。勞課就用來做蛋糕吧。”
剛才要不是這姑娘急智,還不曉得要鬧什麼樣呢。
大人們都在夸獎鄭明明,然而鄭明明并不開心。
同小英姐姐還有李教練在校門口分了手,跟著媽媽回家。
媽媽牽著的手過馬路時,抬起腦袋問:“我是不是做錯了?”
“什麼?”
“我不應該在肯德基過生日的。”鄭明明苦惱地歪著腦袋,開始自我反省,“以前我們學校沒有人在肯德基過生日,大家都是吃個蛋糕就好。但是從我開始,這幾個月我們班已經有好些同學去肯德基過生日了。”
陳霞點點頭:“然后呢?”
鄭明明語氣猶豫:“但是不是所有同學家里都能負擔得起去肯德基過生日。”
他們學校大部分同學都跟家以前差不多,沒錢的。
現在爸爸媽媽掙錢了,但是其他大部分同學家里頭的況并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。
甚至因為要還房貸,好多同學連零花錢都沒了。
“因為我起了頭,所以大家都到肯德基過生日了。這是不是增加了家里頭的負擔?”
鄭明明抬頭看媽媽,“我是不是起了一個壞頭?”
陳霞看著兒清澈的眼睛,搖搖頭:“媽媽不這樣認為。現在對我們家來說,給你去肯德基過生日,不是打腫臉充胖子,是正常的消費。”
鄭明明有些著急:“可是其他同學怎麼辦?他們算不算打腫臉充胖子啊?”
陳霞想了想,沒有直接回答兒的問題:“你看,每個人的家庭況不同,經濟狀況也不一樣。我們花錢的時候得看自己的況,不能一切照著別人的標準來。
就好像吳若蘭吧,媽媽開著小跑車,家住的是大別墅,大家如果按照同樣的標準要求父母,那日子完全沒辦法過下去啊。”
鄭明明撇撇,下意識地反駁:“不會的啦,吳若蘭不一樣。”
所有人都知道吳若蘭家有錢,吳若蘭家是另外一個世界。誰也不會無聊到向看齊。
可是為什麼換自己就不行了呢?
鄭明明站在十字路口苦苦思索,綠燈亮起的時候,才恍然大悟:“因為以前我們家也沒錢!”
本來家跟其他同學家是一樣的,甚至很可能更窮些。大家已經習慣于過得寒酸,也認為起碼自己不能比差。
現在開始在肯德基里過生日,其他同學也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。反正不能落在后面。
唉,可事的真相并非如此啊。
世界在不停的變化呢,人的眼也得時時刻刻跟著改變啊。
苦惱地看著媽媽:“那我應該怎麼辦?我不想讓叔叔阿姨們為難。”
陳霞直接搖頭,拒絕給兒提供答案:“要怎麼做,你可以自己思考,這是你的選擇,媽媽不干涉。”
鄭明明自言自語:“嗯,那我就讓大家轉移注意力,把力都放在學習上吧。這樣他們就沒心思想別的事了。”
陳霞諄諄善:“你也可以想辦法讓大家意識到除了花更多的錢以外,還有其他方式做更有意義的事。像你今天說的,班上同學都給陳志強過生日,就是個不錯的方法呀。”
鄭明明有些不好意思:“真的好嗎?其實我是在電視上看到的,我當時太著急了,隨口說說而已。”
陳霞認真道:“當然好。你沒聽到校長說嗎?以后你們學校的學生過生日時,班上同學都幫他一塊兒過。比鮮花,蠟燭蛋糕還有肯德基的奇奇,更寶貴的是你們同學之間的。等到你們長大以后,回想起現在的生活,班上的小伙伴們一塊兒過生日,就會覺得非常好。”
鄭明明仔細暢想了一番,又開始懊惱:“啊,我的生日過完了,不然我在班上過肯定很熱鬧。”
上次去肯德基,只請了幾位跟關系比較好的同學。好多人都被落下了,想想真是不應該。
陳霞笑了:“那你要不要想辦法補救?”
鄭明明眼睛一亮:“媽媽,你肯定有好辦法。”
陳霞笑盈盈:“是啊,媽媽有個建議,你可以請班上的同學喝下午茶。”
鄭明明下意識地搖頭,開始心疼錢了:“不要,這要花好多錢。”
上次過生日的時候就花了好幾百塊。當時沒覺,后來看媽媽給三伯伯三伯娘發工資的時候,才突然間意識到,那差不多是一個工人一個月的收了。
想想好心痛。
陳霞就看著兒笑:“媽媽有說讓你請大家去店里頭喝下午茶嗎?下午茶喝的是什麼?吃的又是什麼?你把東西帶到學校里,大家一塊分,不就是喝下午茶了嗎?”
對呀!
鄭明明眼睛一亮,興沖沖地強調:“我會做茶,我還會烤面包的!到時候我要帶到教室里跟大家一塊分。”
陳霞笑道:“你還可以教大家怎麼做茶跟面包,怎麼擺餐桌。其實外國人的下午茶就跟我們吃下點心一樣。”
夏天白日時間長,鄉下人做重力活,比如說幫人家蓋房子之類的,主家都會安排下點心的。
一般時間在下午三四點左右,主家準備些湯水,再來幾樣點心,有的時候是綠豆粥,有的時候是炒米茶,再來點兒水果就更妙了。
反正目的就是填飽肚子,好讓人在吃晚飯前先補充能量。
鄭明明茅塞頓開:“媽媽,你是想說下午茶沒什麼了不起嗎?”
陳霞點點頭:“是啊,這就是外國人的一種生活習慣而已。就好像人家吃面包,我們吃饅頭,面包不比饅頭高檔。人家吃壽司,我們吃油條包飯,其實一樣的。”
鄭明明咯咯直笑,立刻反駁:“才不一樣呢。媽媽,你的面包跟壽司賣的可比饅頭油條包飯貴多了。”
陳霞攤手,滿臉苦惱的模樣:“大家非要覺得面包跟壽司更高大上,我也沒辦法啊。”
鄭明明看了眼媽媽,覺媽媽就跟爸爸說的一樣,喜歡得了便宜又賣乖。哇,高大上這個詞喜歡,聽著好形象啊。下次寫作文的時候一定要用。
母倆有說有笑回了小院,剛好上客人過來買晚飯。
陳霞立刻擼起袖子開始干活。
鄭明明也顧不上追問爸爸出差時的趣聞,直接牽起小胖子弟弟的手:“走,姐姐帶你回去搭積木。”
進出他們家的人實在太多了,可得看牢了,弟弟省得拐子拐跑啦。
誰讓他們家小豬豬長得這麼好玩呢。
唉,只可惜要照顧小豬豬,就不能幫著媽媽干活掙錢了。
家又多了五套別墅的貸款要還,可不得好好掙錢。
嗯,新來的別墅要裝修什麼風格呢?哎呀,弟弟,我們搭積木吧,蓋出漂亮的小房子。
陳霞從太掛在樹梢,忙到月上中天,這才停下來口氣。
杜招娣跟小趙已經結伴回燈市口了,就剩下新來的幫工秋跟紅梅忐忑不安地站在面前,等待試工的結論。
陳霞點點頭,一邊捶著自己后腰,一邊做安排:“行吧,明天你們早點過來。我這邊早上6:30就有人過來買吃的了。不過也不用太趕,我們自己可以先對付一陣。”
兩個幫工趕點頭,立刻信誓旦旦地保證:“我們絕對不會遲到的。”
材高胖的秋還笑著強調,“沒事,我們就住小崗,過來快的很。”
鄭明明立刻眼睛亮了,興高采烈地自曝家門:“阿姨,你們也住那邊啊。去年這個時候我家還住那兒。”
秋哈哈笑:“還是老板老板娘厲害,生意做得風生水起。看你家現在,多舒坦。”
鄭明明認真地點頭:“你們家很快也會好的,我們大家都會好起來。”
不太說話的紅梅也忍不住笑:“小小姐,蒙你吉言啊。”
陳霞笑著推兒:“你趕回去刷牙洗臉睡覺吧,多晚了。”
平常這個點,兒早就熄燈上床了。
結果因為今天贏了乒乓球比賽,自稱不放在心上的小姑娘愣是打了好幾通電話,又是跟陳敏佳分,又是要告訴月仙嬸嬸好消息,一直鬧騰到現在都不回房。
鄭明明吐了吐舌頭,趕往衛生間跑。
鄭國強笑著搖頭,嘆了一句:“小孩真是不愁長只愁養,我們家明明也這麼大了。”
他轉過頭看妻子還沒有下圍,不由得奇怪,“干嘛呢?你不也洗洗早點睡,你可別告訴我你連夜宵生意都要做。”
他的老天爺哎,晚上加做一個街頭牛排生意,簡直要忙出人命來了。他從回家到現在就沒歇過,實在是扛不住。
他也真是服了他老婆,怎麼能想到擺小吃攤子賣牛排呢?那都是西裝革履去西餐廳吃的玩意兒啊。
陳霞一邊捶著后腰一邊笑:“哎喲,就好像街上沒烤羊串麥一樣。這間牛排跟煎餅又有什麼區別呢?又不是不能擺出來。”
一開始打定主意要做這生意時,還擔心油煙大,容易引起小區居民的反。
畢竟雖然攤子擺在院墻外頭,大家進門時還是能夠聞到濃郁的油煙味。
結果沒想到這兩個月醫院前頭的攤子都擺長龍了。
什麼賣新疆烤羊串的,烤魷魚的,炸臭豆腐,炸柳的,各種各樣,應有盡有。
跟他們一比起來,自己的煎牛排造的殺傷力簡直不足一提。
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們似乎也習以為常,沒有發表任何意見。因為這些擺攤人群當中就有不他們自己人。
看樣子,全民商業化指日可待呀。
陳霞一邊捶后腰,一邊帶著小得意炫耀:“不管黑貓白貓,逮到老鼠就是好貓,甭管是擺在餐廳里頭還是挪到街邊,只要能賣得出去都是好東西。我這是為廣大人民群眾創造品嘗食的機會呢。餐廳里頭的牛排多貴呀,最便宜的一分還要69塊9。我這邊連人家價錢的1/3都不到。”
生意不好,才怪呢。
鄭國強就呵呵,說的好像不掙錢一樣。
就那掌大的一塊牛排,賣的價錢夠他燒一碗紅燒牛了。
陳霞強詞奪理:“我還配了意面跟煎蛋呢。”
“哎喲,我不曉得是什麼面條啊。別搞得我不知道蛋批發是什麼價一樣。”
陳霞理直氣壯:“我可是當街制作,叟無欺。行了,別廢話,趕把面盆給我拿過來。”
鄭國強驚訝:“你又要折騰什麼呀?”
“什麼折騰?我這分明是在傳播食文化。”陳霞瞪眼睛,“必勝客的披薩多貴呀,我得讓咱們老百姓也吃上外國人的洋燒餅。”
鄭國強逗樂了:“你就不能說點好話?人家好端端的披薩就變洋燒餅了!”
陳霞振振有詞:“本來就是。”
鄭國強看開始忙碌,趕手攔著:“行了啊,不睡覺了你,要了。”
陳霞開玩笑:“你都給我又弄了五套別墅來,我不好好掙錢還房貸,到時候房子被銀行收走了怎麼辦?”
沒想到鄭國強卻搖頭:“不是五套是三套。”
“什麼?!”
陳霞的聲音拔高了八度。
鄭明明都被媽的嗓門給驚到了,從房門探出腦袋來問:“媽,怎麼了?”
陳霞眼睛瞪了銅鈴:“另外兩套房嗎?我不是跟你說不要賣出去嗎?”
鄭國強滿臉無辜:“人家不賣了呀。銀行的人把道理跟他們說清楚了,東順跟來寶就想明白了,決定繼續還房貸。”
他笑瞇瞇地看著妻子,“你不是一直說要想辦法讓咱們農民工兄弟在城里落下腳嗎?看看,這兩個是爭氣的,曉得好賴呢。”
說著,他哈哈笑出了聲。
陳霞一口氣憋在嗓子眼,差點兒沒活活被這男人給慪死。
鄭國強啊鄭國強!他是在這兒拿話等著呢。
這家伙居然還對著兒笑,活像自己做了什麼功偉績:“明明,你媽媽又幫兩位老鄉在城里頭安下家了。你替不替媽媽高興啊?”
小學生懵懵懂懂,茫然地回復了兩個字:“高興。”
語氣平淡,沒有起伏。
因為覺得媽媽臉上的表,與其說是笑容,不如講快要哭了。
就好像那個明代畫家的落款八大山人連在一起,有時候像哭之,有時候像笑之。
那麼媽媽到底高興嗎?
鄭明明疑地抬起頭看著媽媽。
陳霞咬牙切齒,從牙里頭出兩個字:“高興。”
當然高興了。
人家上下皮一翻,兩套別墅就飛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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