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宮的娘娘就是那麼一個人。

還都是姓莫。

莫老大的口里沒有別人，就是那個一直被晾著的莫婕妤。

再寵的妃子，也沒有當朝掌權的公主大來得細，趙長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，莫大被捂著拖了出去。

“家弟被冤枉一事，還有勞大人還他清白了。”

審理完畢后林楚楚起與趙長庸告了別。

吳嬸一個一輩子沒見過大世面，還有些愚昧的村婦，出了事只知道哭。

連忙把楊槐扶了起來，跟在林楚楚的后。

府衙外頭圍了不看熱鬧的人。

林楚楚一眼就瞧見，中灰撲撲矮小的影，恰好那孩也見到了。

隔著人群，林楚楚出手食指勾了勾。

是讓過來的意思。

可是去往楚家的車駕并沒有等。

“里正大叔，我事多，山莊上好些事顧不及。”林楚楚到了楚家就開始發問，“山莊上什麼時候來了后宮親戚這麼大的人？”

把山莊給里正大叔打理，自覺放心，可智者千慮，掉一層。

上河村帶過來的人，全都是土生土長的村里人，并未見過什麼大人。

能接到，已經算是最大的人了。

里正大叔頓時額頭冒汗，滿臉愧，“殿、殿下，咱們到山莊那會正是打仗的時候，來的人也多。”

“接收這個不接收那個的，都看著可憐的……”

再往下他說不下去了。

說著里正大叔就要下跪，弄得林楚楚趕起把他扶起來。

“殿下，是我辜負了殿下的信任，弄了不知底的人上山莊才出今個的事。”里正大叔滿臉愧疚。

林楚楚道：“張叔，你不必這樣，咱們都是一個村出來的，雖說現在份略有不同，但我和錚哥都拿你當長輩。”

“我剛才問話，沒有要追責的意思。”

“也知道山莊兩千多人，不好管理。”

頓了下，“云波山莊不算大，可也算不上小，它是咱們在江南的基，千萬不能讓人鉆了空子，過后我會讓人去查，你只管配合就好。”

里正大叔聽了以后連連點頭。

云波山莊是自己的后花園。

退一萬步講，山莊連著充州邊界，若是讓有心人趁機混了上來，那后果可就不好說了。

林楚楚看了看眼角還有淚的吳嬸道：“吳嬸，楊槐現在沒事了，你先去安心歇著，我有幾句話要問他。”

吳嬸了眼淚，跟里正一起下去。

“楊槐，你嫂子說實話，那個人到底是誰殺的。”

楊槐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，“不是我，不是我，真的不是我……”

“我知道不是你。”林楚楚聞言道：“但若是真的撞上刀尖的話，不是磕倒地上，或者刀十分長的話，像那麼死怕是有些不容易。”

“現在衙門的人不在，所有壞人都不在就你跟我，你跟嫂子說實話，我不告訴別人好不好。”

楊槐低著頭支支吾吾，里嘟囔著什麼。

林楚楚湊近了才聽清，“不能說，會對靈兒不好的，會對靈兒不好的……”

本不用繼續追問了。

“秀禾！”

“先帶他下去。”

“人來了嗎？”楊槐走后，林楚楚問。

“來了，這就把領上來。”

不消片刻，靈兒就被領了進來。

量不高，瞧上去十分瘦，但姿卻拔極了，目不懼怕地直視著。

“公主殿下有禮了。”

只是站著行禮，并沒有像其他老百姓那樣卑躬屈膝，對皇家充滿畏懼。

離近了林楚楚開始仔細地端詳。

那雙眼睛，確實有兩個瞳孔黑灰的，一眼看上去好像兩個無底的旋渦，吸引人掉進去。

不知怎地，林楚楚本能地覺得那雙眸子危險得很。

充滿殺氣，就跟梁蕪每次殺人之前一個樣。

“人是你的手對嗎？”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。

“是，是我殺的。”靈兒供認不諱，“那樣的人活著頂多是污濁了空氣，不如死掉了干凈。”

這麼利落讓林楚楚十分詫異，剛想問殺人不害怕嗎。

卻看見的眸子，哪里有懼怕的樣子。

林楚楚輕笑道：“你是在我的地盤傷的人命，連累的又是我的弟弟，這件事你理得不好。”

只說了理的不好。

并沒有說，殺人不對。

靈兒卻笑了，目直直地探究似的盯著林楚楚，慢條斯理地說了讓林楚楚骨茸然的話。

“你在這里生活的很好呢。”

“已經是個大昭的中原人了，你還記得你的家鄉嗎？”

林楚楚一頓，周霎時間冰冷汗炸起。

“你在說什麼，我怎麼聽不懂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