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最后一個。
果不其然,等了一刻鐘,有衙役過來打開了號舍的門。
刷得照進來,衛其軒抬起手,遮住這刺眼的。
被關了三天三夜,他一直待著較暗的號舍里,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。
可衙役們才不管他是什麼呢,直接拉著他就出去,作之魯,就像恨不得要打他一頓似的。
衛其軒的臉沉了沉,看來,駙馬爺的算計出了差錯。他應是陷了別人的算計,不然這些衙役不會這麼對他。
一路上,他們對著衛其軒推推搡搡,故意找借口,狠狠拍了他好幾下。
衛其軒只覺得,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拍出來了,肩膀,后背,一陣陣的劇痛。
不過他反倒不擔心了,安平駙馬的算計出了問題,這讓他甚至有心勾勾角。
衛其軒在心里飛快的衡量,會出現什麼問題,以及接下來可能發現的事。
然后他眼睛微瞇,下一秒,就側了側,讓一掌落到了自己臉上。
頓時,瘦弱白凈的貴公子臉上,就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掌印,不過一會兒,就紅得發黑,讓人一看就覺得疼。
這樣好看的容,出現這麼目驚心的傷痕,凡是看到的人,必會覺得憐惜。
手的衙役也嚇了一跳,他真不是故意的,就是對于名滿京城的第一才子,居然舞弊,到痛心疾首。
也恨他們舞弊的行為,牽連到科舉時,在貢院做事的兄弟們,這才怒氣上頭,泄憤打了幾下。
沒想到就打到了衛其軒的臉上,讓他傷的這麼重。
這下衙役們都嚇到了,也不敢再作妖,安安靜靜的帶著他去了大堂。
衛其軒勾勾角,臉上猙獰的傷痕,毫不影響他的心。
大堂里,三位刑部的員坐在上首,其余書吏衙役分散在兩邊。
他們看到衛其軒頂著這一副尊榮進來,都不由的一愣。
還是為首的刑部尚書先回過神來,開口道,“衛其軒,你在此次科舉中得中會元,可按照我們的調查,你的績僅僅排在第三名,之所以了第一,是因為你賄賂了本屆主考柳仲德,把第三改了第一。柳仲德已經承認,你還有什麼話可說?”
衛其軒靜靜聽完,然后雙手一揖,“大人,敢問柳仲德柳大人是何時收了學生的賄賂,收了什麼,什麼時間地點,這些大人可有查明?”
刑部尚書重重一拍驚堂木,“大膽,衛其軒你莫要負隅頑抗,還不從實招來,免得皮之苦。”
“大人,學生實在冤枉。”衛其軒的語氣依舊不疾不徐,“以學生的才華能力,何必去作弊呢。想必學生的名聲,大人也聽說過,不敢說數一數二,上榜是毫無疑問。還請大人明察,允學生一個自辯的機會。”
這時,左邊的員開口道,“你自然能上榜,但你想確保得第一,全六元及第的名,所以才會賄賂主考。”
衛其軒輕輕一笑,“六元及第雖然好聽,但也僅僅是個名頭,學生何必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名頭去冒險。要知道科舉舞弊是大罪,學生還有好的前程,實在不必為此犯險。”
刑部尚書看著堂下不慌不忙的青年,仿佛有一種錯覺,他確實是被冤枉的。
可怎麼可能呢,賄賂一事是主考柳仲德親口承認的,并且他已經簽字畫押。另外,柳家也搜出了衛家送去的金子和名帖,名帖上就是賄賂的品賬單,那些品都在柳家找到,也已經被證實,是衛家下人去買的。
原本罪證確鑿,人證證在,衛其軒舞弊的事已定局,可以直接打大牢,不必再提審這一次。
誰知道安平駙馬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消息,跑去找皇帝求。說他與衛其軒相,那是一個青年才俊,人品絕佳,卻不會做這樣的事,必定是有人構陷。
希皇上能允他自辯一次,不然不公平,容易造冤假錯案。
所以衛其軒才會最后一個被提審,并且那些知道幕的衙役們態度不好。
經過調查,金子是會試之前,衛家在平安票號兌換后送去柳家的。而那名帖上的字跡是衛其軒自己的。
所以這事,絕對不會出錯。
不過既然駙馬求得皇帝同意,允許衛其軒自辯,刑部尚書自然也不會不答應,讓書吏把調查清楚的前因后果一一述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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