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越明直言,「去醫院再會會薄冠,有些話,想讓我代為轉告他。」
前天薄越明一時緒失控,在眾目睽睽之下揍暈了薄冠,或者那種惡毒格,指不定要借這事「弄」他一番。
裴意想起這種可能,牽起他的手,「我不累,我陪你去。」
薄越明與他十指扣,「好。」
…
帝京市中心醫院。
薄冠躺在病床上,臉上青一塊、腫一塊的,面在短短兩日就蠟黃得難看。
忽然間,開門聲響起。
薄冠斜側過視線,看清來人后,他一下子就從床上爬坐了起來,那張本就掛彩的腫臉顯示出深深的怨恨。
「薄越明,你們還敢來!」
「……」
有什麼不敢的?
現在誰才是那個失敗者?
裴意在心底暗諷,但乖巧跟在薄越明的邊不說話。
薄冠眼看著他們兩人越走越近,猛地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果小刀砸了過去,「滾!」
——哐當!
水果刀砸在裴意的腳邊。
薄越明臉迅速一沉,將其踹回到了床底下,「薄冠,事到如今你還想著傷人?」
「傷人?我做什麼了?」
薄冠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,輕拍了兩下自己掛彩的臉,「我這張臉拜你所賜,你就等著吧,我會去做傷鑒定報告!」
他絕對不會放過眼前人!
薄冠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,眼底的惡意和張狂再現,「你自己做過的事,不會不承認吧?」
裴意眼微變,恨不得上去再沖薄冠的臉上再揍兩拳——
對付這種人就不該心慈手!
明明自己做過了那麼多下三濫的事,只字不提,反倒逮著所謂的機會就想要反咬一口?
薄越明察覺出人的沖和氣憤,輕蹭了一下他的手腕。
裴意察覺到他的無聲安,勉強冷靜下來。
薄越明直視著滿心惡意的薄冠,一臉無畏地承認,「做過的事得承認,那你當初設計的車禍、前天設計的綁架案,也足夠下半生牢底坐穿了。」
薄冠咬牙,牽著傷口,「你……」
「我來就是想告訴你,我不后悔對你的手,更不怕你后續的起訴手段,我們兩人之間到底誰更嚴重?你心里沒數」
「……」
薄冠笑容微僵,一時答不上來,他又怎麼會不知道——
自己和鬼哥之間的勾當才是更嚴重的,至于薄越明揍他的那幾拳,到時候隨便找個「正當防衛」的理由就能翻篇。
「薄越明,你別以為仗著薄家的保護就可以無法無天!你說我設計陷害?證據呢?你有足夠證據嗎?警方有嗎?」
他做事一向很蔽,也從來不親自手。
要是薄越明在車禍這事上有證據,恐怕他早就不該待在這里、而是要面對冷冰冰的審訊了!
薄越明看見他可笑的自我掙扎,淡淡轉了話題,「薄冠,你有沒有想過,其實最中意的繼承人是你?」
「……」
薄冠一愣,可笑哼聲。
「曾經和我說過,你的能力勝于你父親,為人世足夠的圓、必要時也能下狠心。」
比起薄越明這種不茍言笑的冷沉脾,為長孫的薄冠才是薄家幾個孩子里最適合接任的。
「我的出免不了遭非議,早就和我說過——如果有朝一日實在干不了,會讓你接替的董事長位置,讓我輔助你辦事。」
薄冠將錯愕了回去,失口否認,「你騙誰呢?你會心甘愿給我協助?」
「當然不會。」薄越明也不撒謊,「我和你不是一路人,從來合不在一塊。」
這些年,他之所以愿意待在集團做事,只是為了孝敬薄老夫人、不愿令對方失。
薄越明從未覬覦過薄氏董事長的位置,甚至還想著等到薄冠接任后,他就自行離職、寧愿和好友晏岑一起管理gm。
薄冠還是不信,「不可能,怎麼可能會將位置留給我?你又怎麼可能不跟我爭?」
薄越明反問,「有什麼不可能的?你想想你的名字。」
薄冠、冠。
雖然這個名字是仰山帶著見不得人的心思取的,但在薄老夫人的心里——
當年的確實是希薄冠肩負起薄家家業,以及接過丈夫藏在心深的那點志氣。
只可惜,薄冠的心思越長越歪,最終令徹底失了。
薄冠搖頭,一味否決,「不可能!你休想誆我!最看重的孫子只有你!我就是個擺設!擺設!」
裴意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竅,斷定接口,「你如果只是一個擺設,以薄老夫人的子會給你進薄氏集團的機會?」
會在一開始,從在源頭上斷了薄冠的希!
薄越明將事實擺在眼前,「薄家長孫、薄家大爺,我還沒畢業時,你已經了薄氏最年輕的總經理。」
「當初拿著一個近十億的項目,只為了讓剛畢業的你好好歷練,哪怕虧本都無所謂,這些還不夠說明問題?」
「……」
薄冠抓著被子的手放了又,臉像是活活被人扇了好幾個掌。
裴意瞧見他變化的神,可笑又可嘆地搖了搖頭——
放著最大的靠山不要,非得和那飯男同流合污!
薄冠要是能點心思、專注做事,說不定今時今日董事長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!
薄越明不愿意和他繼續摻和下去,見好就收,「我今天來這兒一趟就是轉告的意思,你好自為之。」
說著,他就帶著裴意離開了。
關門聲狠狠敲在了薄冠的心坎上,敲碎了他一直以來的自我認知。
薄冠只覺得推進了一方沒有盡頭的深淵,在急速下墜的失控中如夢初醒。
原來薄老夫人是看重他的嗎?原來以前的他也曾得到過偏嗎?
薄冠捂住自己的臉,任由傷口的痛疼肆,他癲狂地、毫無章法地笑著,卻在指中溢出了一水。
是不甘?還是后悔?
他分不清心深的滋味,只知道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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