敵不,我不。
看誰耗得過誰。
言銘顯得太鎮定了,好像今天下午、今晚的一切發展都非常自然,讓他無論如何都能游刃有余。
這男人甚至慢條斯理地正翻著醫學文獻。
結果等虞恬走到客房門口,正打算開門,后終于傳來了言銘的聲音——
“以后回家不要超過晚上九點。”
?
虞恬詫異地回頭,發現言銘還保持著悠閑的看書姿勢。
“家里有門的規矩。”
虞恬瞪大了眼睛:“什麼時候有的?之前明明沒有……”
“今天開始有的。”
虞恬有些氣惱:“誰規定的?”
言銘合上了文獻,琉璃般的眼珠盯向虞恬:“我規定的。”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言銘的家確實言銘說了算,虞恬沒什麼好說的。
虞恬媽媽后恢復好的,如果順利的話,出院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,報警驗傷后,執法部門效率遠比虞恬想的高,老戴已經因為對宋春香使用暴力被行政拘留,像他這樣對家人使用暴力,在家庭員或親關系對象面前控制極強稱王稱霸的男人,反而在面對警察這樣的公權力面前完全啞炮了,幾乎是警方一上門,老戴就沒了此前囂張的氣焰,變得唯唯諾諾。
也是那時,虞恬才知道,不論是戴鑫還是戴鑫的媽媽,雖然遭了老戴長期的神控制或暴力對待,但從沒有想過報警,因為總覺得報警沒用,所以完全放棄了反抗。
只是沒想到,其實公權力的介,比他們想的都有效,老戴雖然外表張牙舞爪,但實際心不過是一個虛弱怯懦的空皮囊。
或許越是試圖用對弱勢地位的家人使用暴力來獲得控制權的男人,心反而越自卑和窩囊,因此才需要通過暴力和控制來補償獲得自己的自信。
但如今老戴被行政拘留,看他那副樣子,虞恬多覺得未來不會再到來自他的威脅了。
因此冷靜分析過后,虞恬今天白天就已經去工作室收拾了,已經下單了簡易的床等家用品,只等明天就能送貨上門,再添置些日用品,再打掃打掃,也能過得舒適了。
不清不楚地借住在言銘家里,名不正言不順的,還要被言銘管這管那。
想到這里,虞恬頓了頓,也冷靜道:“謝謝你這兩天的收留,我明天就回我的工作室住了。”
結果言銘不置可否,他只是掃了虞恬一眼:“不開心,賭氣了?”
虞恬剛想反駁辯解,卻聽言銘先一步開了口。
他移開了視線,聲線變得有一些輕,猶如某種沒有實的霧氣,輕盈的,然而又慢慢通過微妙的單詞組合,變有分量的言語——
“你回家晚,我會生氣。”
虞恬愣了愣,但沒來得及說其他的,就看到言銘抬起了頭,用他不似人類的昳麗臉龐,帶了譴責控訴的語氣面容平靜地宣告另一個事實——
“但你不回家,我好像會更生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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