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訊結束后,工作人員一臉抱歉地說:
“實在不好意思,剛剛接到消息,我們的工作系統出現故障,正在急維修。”
“您現在的這個委托無法錄系統,剛才的評級也是錯的。”
他說到這里停頓下來,著桑。
桑回視他,沒有說話。
和小孩漆黑幽深的墨瞳對上,他等著給一個反應,自己才好繼續說下去。
結果不說話,也沒有其他反應,就只是靜默地看著他。
工作人員莫名力驟升,只好強自把話接下去:
“所以您的這個委托我們暫時接不了,不如您等明天再來?”
“或者您留個聯系方式,系統修復好了,我立刻聯系您。”
桑低頭把玩著手指,大概是在思索,暫時沒有回復他。
工作人員目不由自主落過去,旋即心中猛地一跳——
小姑娘確實在玩手指,可在指間分明有一枚薄薄的細小刀片隨著手指舞。
手指的作快出了殘影,他幾乎難以看清。
視線里只能覺到那刀片似乎十分鋒利,刀片上反出來的寒如有實形。
腦子里某弦悄悄地繃了,工作人員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。
手腕輕移,去夠桌下的槍。
他忽然想起和桑一起進來的那個男人,第一眼看他就覺得有點眼。
因為桑把對方打發走了,他也就沒有多想。
……那好像是在頭劉手下做事的人。
桑輕抬濃的長睫,似乎做下了決定,眼睛輕彎:“帶我去見你們百曉閣的老板吧。”
工作人員:“……”
這話說的,好像隨便一個人都能見到百曉閣老板似的。
他正要開口,又聽小姑娘慢吞吞地補充一句:“你聯系一下,或者通報一下。”
估計因為年齡的關系,的聲音自帶的清甜。
只聽聲音的話,會和乖巧懂事等詞聯系在一起。
“如果這都做不到……”
伴隨著一聲劃破空氣的嘯音,工作人員只覺心口“當”了一下。
他緩緩低頭,看到桑手中把玩的那枚刀片,正深深.進他外套口上的金屬牌扣上。
這要是直接往他嚨這來……
工作人員恍恍惚惚聽到小姑娘后面那句:
“那我就用你的腦袋當見面禮,去找你老板。”
“???”
“……”
什麼用“你的腦袋當見禮”?
翻譯過來不就是提著他的腦袋……什麼況下提他的腦袋,自然是他死得不能再死的況下。
工作人員生生給氣(嚇)得一冷汗,他張了張,視線往下移。
那里有個機關按鈕。
按下去桑腳下的地板會打開,整個人就會墜下去。
但是,腦海里瘋狂警示的神經在告訴他:千萬!不要!輕舉妄!
工作人員果斷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。
他只是個打工人,沒必要扛。
“好的,我馬上聯系,您稍等。”
他心理素質還算不錯,盡管心警鈴已經在瘋狂尖,面上居然還能維持比較自然的職業微笑。
比起頭劉的手下強得多了。
——當然,這也可能是因為,他僅僅是被刀片扎了牌而已。
一沒見,二也沒多可怕。
桑特別禮貌地說了句:“謝謝。”
工作人員:“……”
還能道謝,應該不會太瘋狂……吧?
他用剛才的通訊聯系,把況如實說明,沒有添加任何不該添加的東西。
連桑的原話也是一個標點字號都不落下地轉告。
那邊有聲音回復:“過程已經全部看到了,老板說帶進來。”
工作人員繃的小心臟總算落回原地,他就怕上頭不管。
或者先讓他想辦法穩住對方,馬上派增援。
——講真,這可是拿他的小命拖延,一旦翻車沒命的就是他。
再或者強制讓他啟機關制服對方。
同樣的,要是失敗,沒命的還是他。
現在這種結果最好。
只要把人帶到,他就能功退了。
……
在桑被帶去見百曉閣老板時,不幸被胖子一石頭砸得里翻船的大反派終于幽幽轉醒。
系統激得差點落淚:“……你可終于醒了。”
傷傳來的疼痛牽扯到神經,導致大反派這孱弱的發出不詳的信號:口翻涌,惡心想吐。
好在季從無早就習慣疼痛,只是按著口,避免因為惡心吐出來。
他用手背按了下額頭,傳來的滾燙溫度昭示著他現在正在發高燒。
嚨干,仿佛被火灼燒得冒煙。
他適應了下現在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力的,慢慢積蓄力量。
旋即起起眼皮,冷冷打量四周。
大約三四平米的小空間,四面都是墻,什麼都沒有,就像個封閉的室。
頭頂那面墻上有個通風口。
季從無靠墻換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,然后問系統:“后面發生什麼了。”
語氣聽不出喜怒,淡漠得沒有任何緒。
但是,系統看到他代表緒的所有區域,一片恐怖的暗黑。
系統簡單給他匯總:“差點被補刀殺了,好在沒有,然后就被……賣了。”
季從無安靜聽完,從容淡定地問:“做什麼的?”
他的意思是指賣到什麼地方,做什麼。
系統輕咳一聲,聲音里充滿同:“你做個心理準備啊……”
季從無:“說。”
系統就直說了:“鴨店。”
“……?”
大反派臉上的從容淡定剎那間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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