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離長東如此激,當年魯家被滅族之后,魯家的傀儡七散八落,其中價值最高的傀儡核心則直接失傳,后世流傳下來的傀儡得可憐。
據顧辭所知道的,滄浪中土只有西域魔修有一門羅生門專門研究傀儡,當年在琉璃古鏡的魔修樂溫,修的就是傀儡。
最后一種控尸只在邪修之中出現過,可忽略不計。
在中土都如此見,更何況是幾乎與世隔絕的東海了。
顧辭面平靜,總算明白了齊琰為何邀請過來了,沉片刻:“是傀儡還是機關傀儡?”
齊琰目灼灼的向顧辭,眸中難掩興:“顧道友果然知道,我曾在古籍之中看到過傀儡的描述,可惜我尋遍東海都沒有找到過其煉制方法,聽說滄浪中土有傀儡的傳承,準備結丹之后,就過去探索。”
東海與中土相距十分遠,就算有傳送陣,結丹之下的修為也難以接,當初若不是以寧真君為顧辭護法,以筑基的修為,也難以承。
所以中土和東海之間,除了必要的貿易往來,一般也只有部分結丹以上的修士才會出去歷練。
顧辭八風不,語氣謙遜:“不過略知一二而已。”
傻子才會把自己知道的代的一清二楚,又不是離長東。
但齊琰已經迫不及待,他頃刻間便從儲戒中放出來了一只疾風狼的尸,這只疾風狼惟妙惟肖,與真狼無異,但仔細看去,卻有略微不同。
看似已經死去的疾風狼,卻還有微弱的靈氣。
離長東已經蹲了下來,他神古怪:“這皮……竟是真的疾風狼。”
齊琰點頭道:“傀儡看似容易,用妖的尸便可煉制,但其實真正的用卻是尸的傀儡機關。”
顧辭的神識已經注了疾風狼,游移了一圈之后,站起了,笑而不語,這傀儡疾風狼自然不是羅生門一脈的傀儡,傀儡是用線和靈氣控尸或者。
當年的樂溫也是用線控制傀儡,但是他的傀儡木人還有機關,所以樂溫的傀儡比起羅生門則更加妙了許多。
后來遇到了謝明月,顧辭才知道,原來樂溫竟是天魔宗的人。
魯家傀儡的機關運作靠的是傀儡核心,而后世流傳下來的機關傀儡只是在晶石之中篆刻符文與陣法,靠著陣法來控傀儡,這樣的機關傀儡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威力。
顧辭手上有從樂溫那里得到的傀儡機關煉制方法,煉制的大頭娃娃就是機關傀儡,但不舍得用為數不多的傀儡核心,所以只能用靈力驅。.七
齊琰躊躇片刻,試探問道:“古籍之中,曾記載過滄浪中土一個曾經十分耀眼的家族,便是魯氏,很可惜,魯氏被滅族之后,魯家的傀儡便失傳了。”
顧辭直接了當:“齊道友機緣了得,這疾風狼確實是機關傀儡。”
顧辭垂下眼瞼,心也有幾分涌,疾風狼的機關十分復雜,最重要的是,機關之還有充足的靈氣……傀儡狼沒有拆解之前,無法確定這只傀儡到底是哪一種,但有一種帶著的直覺卻告訴,這只疾風狼的,有傀儡核心!
是魯氏的傀儡核心!
做過傀儡娃娃,沒有傀儡核心的傀儡不是這樣的。
齊琰欣喜道:“果然如此,我因為察覺不對,便帶著這疾風狼的尸回來,我對傀儡毫無認知,所以沒有敢拆解這只疾風狼,生怕無法復原,毀了這只難能一見的傀儡,但我發現這只疾風狼上還有陣法,但這個陣法看起來相當古老,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圖騰,我對陣法一道并不通,便找來了左兄。”
左青是東蓮島島主的兒子,對陣法一道相當有研究。
左青站了起來,他指著疾風傀儡狼在絨下面的圖案道:“這種圖騰相當古老,我也是翻閱了諸多古籍,終于查到了,然后確定了這是一種古老的五行陣法,但這個陣法只有一部分,并不全。”
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。
離長東是個急子,他率先道:“所以說,疾風狼很有可能不止一只?”
齊琰點頭,把這件事解釋的明明白白:“既然是五行陣法,而疾風狼上的陣法又只有一部分,我猜測,那個荒島的制里面,還會有其他傀儡,發現這件事后,我便準備再去探上一探那個荒島,但是接著馬上就該煉大比了,所以此事我只能先放到了一邊,打算煉大比之后再去探查,不想正巧在煉大比的時候遇到了來自中土的顧道友,我當時就想顧道友是否了解傀儡,目前看來,顧道友果然沒有讓我失。”
顧辭恍然,難怪從一開始煉大比開始之前,齊琰在不清楚實力的況下,就示好,后來更是熱的給了一個令牌,好像篤定一定會去齊家做客一樣。
原來是早有預謀。
顧辭不聲,但齊琰相信,沒有煉師會拒絕機關傀儡的,而且還很有可能是失傳的魯家機關,當年魯氏被滅族,并不代表魯氏所有的人都被殺了,修士哪有這麼容易趕盡殺絕,逃竄出來的修士也許姓埋名的藏匿了起來,那麼東海,便是一個很好的藏之。
也許,那個荒無人煙的荒島,便是一個魯家后人的府呢?畢竟這古老的圖騰與陣法昭示了這個傀儡的古老,但齊琰也并不確定那個府一定就是魯家的,傀儡分為三脈,魯家只是機關傀儡的代表。
直到今天,顧辭說,這確實是機關傀儡。
傀儡算不上是煉一脈,只有失傳的機關傀儡書才會讓煉師如此癡狂,齊琰相信,即便是顧辭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,但沒有一個煉師會拒絕機關傀儡。
所以,他邀約道:“機關傀儡非我一人只能便可研究的,所以我今日找來了煉大比排名一二的兩位道友,既然已經確定了這疾風狼確實是機關傀儡,又很有可能不只這一只,那麼兩位道友也愿意與我一同前去那個荒島?左兄好奇這古老的圖騰與陣法,所以也會一起前去,荒島制的背后就是陣法,我們必然也要帶上一個陣法師一同前往。”
離長東想都不想的說道:“我去!”
齊琰又道:“左兄說這是五行陣法,那麼破陣之時可能需要五個人,我們現在是四個人,可能還需要一位伙伴與我們同行。”
離長東想都不想道:“我會帶著子西與我一同前往。”
齊琰沒有拒絕:“子西道友煉之也十分了得,必然會是如虎添翼,不過為了不必要的麻煩,我還希長東兄先為此事保,畢竟現在我們還能不能確定那里面到底有什麼。”
也許是傀儡的,也許什麼都沒有。
機關傀儡事關重大,若是傳出消息,東海之上必然會有很多人蜂擁而至,也會驚元嬰真君,那麼到時候,他們連分羹的份兒都沒有了。
離長東只會機關傀儡興趣,其他的紛爭與心思他一概不管,所以并無異議。
離長東表了態,如今只剩下顧辭了,齊琰探究的向顧辭,顧辭雙臂抱,不不慢的說道:“你確定是五行陣法麼?這疾風狼可是變異風屬。”
風,冰,雷,都是五行之外的變異屬。
左青皺眉道:“那又如何,我只聽說過五行陣法,沒聽到過什麼八行陣法。”
五行才是洪荒的本源,其他三種變異屬也都是據五行而來的,雖然威力強大,但并不是洪荒的本源,所以不能算進五行。
顧辭不依不饒:“孤陋寡聞。”
左青氣的差點跳了腳,齊琰趕過來安,不過他松開了眉,悠悠一笑,顧道友雖然沒有表態,但問起了這個,說明已經準備去了。
離長東可以不去,齊琰缺的不是人,但顧辭必須要去,因為目前是唯一了解機關傀儡的人,當然,就算沒有顧辭,這一趟,齊琰也肯定會去,但可能會麻煩很多。
所以齊琰好聲好氣:“顧道友以為如何?”
顧辭挑眉,齊琰真是個聰明人。
這一趟自然是要去的,但是……
齊琰帶著左青,兩人一個結丹,一個筑基大圓滿;而離長東和離子西都是筑基后期,只有顧辭一個筑基中期的人,孤苦伶仃,弱小可憐又無助,倘若出了什麼意外,或者為了機緣打了起來,可是太吃虧了。
所以……
“我也要帶兩個人,否則我不去。”顧辭放出了籌碼。
齊琰松了口氣,這并不是大開獅口,他可以猜測的出顧辭得到顧慮,也猜得到顧辭將會帶誰,當即笑道:“當然沒問題,歆月仙子與夢兄皆是萬里挑一,我聽說夢兄也通陣法,我當然不會拒絕。”
“哼。”左青哼了一聲,顯然對齊琰稱贊夢蒼黎陣法一事,嗤之以鼻。
顧辭但笑不語,天驕之子總是比別人都多了幾分驕傲。
就像雖然溫懷古看起來溫文爾雅,夢蒼黎燦爛如,但他們骨子里也都是驕傲的,只是他們的驕傲藏了起來,他們驕傲卻并不傲慢。
離長東是傲慢的,但他是一個癡,他的傲慢源于,他真的覺得其他人都不行,但遇到了比他更強的人,他便會收起這份傲慢。
至于齊琰……他與左青多年的誼自然是有的,但這其中夾雜了多利益與關系,就不得而知了。
依照齊琰所言,他對于那個荒島也一無所知,只是無意中,他的月陣盤到了制,才誤打誤撞的破了原來的陣法,遇到了疾風狼,打敗疾風狼之后,后面的陣法攔住了路,所以才只能黯然而歸。
制之后還有什麼,他們都一無所知。
不過想來,齊琰應該有所準備,顧辭便問道:“你打算何時過去。”
齊琰很快回答道:“南域島的黑霧擴張,想來幾位島主應該有所察覺,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最好按兵不,所以還要勞煩幾位一定要保守住這個,我會隨時關注南域島的消息,若是那邊消停了,咱們再一同過去。”
離長東是赤火島島主的嫡傳徒弟,左青是東蓮島島主的兒子,他們若是想要知道東海的部消息,不是難事,所以齊琰并不擔心。
顧辭想起了什麼,忽而問道:“你說那座荒島距離南域島不遠,若是黑霧擴張覆蓋了荒島的話……”
齊琰笑道:“不至于,既然是一直荒無人煙的荒島,其實距離南域島也并不算近的,我們現在不去只是怕驚探查的元嬰真君,況且黑霧的擴張范圍并不大,我當日能察覺到也是因為黑霧沒過了當初東圣君設下的限制,我想此時東圣君肯定早有察覺,我們如今一直沒有什麼消息,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否則不可能離長東和左青都不知道。
顧辭點點頭,放下心來,如今已經得到了一整塊幽冰晶,自然不會再去鋌而走險靠近南域島,正巧還要把唐素素的披風煉制完,以及一直沒有收尾的青甲盾。
齊琰暫定三個月后去那座荒島,今日的會談已經接近尾聲,正當顧辭與離長東打算離開的時候,離長東的房門被大喇喇的推開了。
一個穿著藍袍子的小男孩跑了進來,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,煉氣五層的修為。
見到冒失的男孩子,齊琰臉上的神寵溺又無奈:“阿沐,哥哥在與客人談論要事,不可如此無禮。”
齊沐與齊琰有幾分相似,一雙烏黑得到眼珠溜溜轉,十分靈,他跑過來,開口道:“我聽說煉大比的第一名來了,是個很好看的仙子!”
他的聲音十分清澈,還有幾分未褪去的稚氣,介于男孩與年之間。
屋子只有顧辭一位修,齊沐很快鎖定了目標,他眼睛一亮,撲過去拉住了顧辭的手:“你就是顧辭仙子麼?姐姐你好漂亮,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?果然煉大比只有姐姐這般容貌才能奪得第一。”
齊琰一臉頭疼的著額頭。
顧辭:“……”
這神態,這語調,這句話,為何如此的似曾相識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