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琰又拿出了一個半明的手套,像是由銀的銀編織而,他帶上了手套,明的銀手套立刻收放自如的契合了他手掌的尺寸,服服帖帖。
帶上明銀手套的齊琰,氣定神閑的拿起了白玉盒子,和墨的盒子放到了一起,笑容可掬道:“顧道友先選擇一個吧。”
離子西盯著兩個錦盒,皺起了眉頭。
顧辭的視線還在幾被損壞的石柱上,如今四石柱完全被毀,山頂端四個圓形黑,仿佛兩雙幽黑的瞳孔,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。
顧辭慢慢收回了視線,隨手指了指白的玉盒,顯得對兩個錦盒并沒有太大興趣的樣子,反而興致的盯著齊琰的明手套說道:“齊真人的這個銀手套可是用白綃銀所制?”
白綃銀是一種頗為罕見的煉材料,十分堅,可抵擋很多傷害,最關鍵的可防毒防污染,是煉制法的上好材料,白綃銀是一種白綃蛛所吐出的蛛,這種白綃蛛在滄浪中土上,只有雷澤才有。
不到元嬰,不進雷澤。
所以可以想象的到,其中的價值。
顧辭上的蛛不,在蒼梧境中,拿到了不鬼面銀蛛的銀縷蛛,銀縷蛛堅銳利,攻擊效果極佳,可惜防效果就算不得太出彩了。
齊琰輕笑,把玉盒遞給了顧辭:“為一個煉師,這雙手再重要不過了,我齊家家主曾在滄海境中遇到過白綃蛛,有幸得到了一些蛛,后煉制了手套,賜給了我。”
顧辭微微錯愕:“滄海境不是海中境麼?為何還會有白綃蛛?”
以為滄海境中就如同這東海一樣了,遍地都是海。
齊琰失笑搖頭:“雖說是海中境,但滄海境很大,也有將近一般的領土實在陸地上的,境環境與現實不同,里面出現任何妖都不奇怪,所以滄海境在我東海才稱得上是最重要的一個境了,因為許多在滄浪中土都難得一見的材料,也可能會出現,不過幾率比較小罷了,想來三年后的滄海境,顧道友也會參加了。”
白玉盒此刻纖塵不染,顧辭隨手接過,看到沒看,就放進了儲袋,這個玉盒是阿幫挑的,里面的東西肯定要比墨錦盒中的強。
離長東自知搶不過顧辭,畢竟在這里,顧辭的貢獻最大這是事實,他無法反駁,自的驕傲也讓他做不出殺人奪寶之事,更何況,他已經把顧辭當做了朋友。
但他不想錯過另一個錦盒,現在看來,左青了一條胳膊,又緒混,毫無助力,不拖后就不錯了,可以剔除,離子西不會跟他搶,至于來湊數的夢蒼黎他也沒放在心上,于是他咄咄人道:“喂,齊琰,另一個盒子,你不會想要占為己有吧。”
六個人,只有兩個錦盒,確實很難辦。
利益當前,齊琰顯然也不愿放棄唾手可得的寶,錦盒雖然不大,但墨蛟妖丹在前,可想而知其他錦盒也一定會是好東西,齊琰冷靜道:“出力者多得。”
離長東冷笑道:“你以為你剛剛廢了一件靈就覺得自己出力良多了麼?顧道友出力良多我心服口,至于你,我不服!”
齊琰的笑容寡淡了起來,他抿道:“長東道友以為如何?想要打一架嗎?”
左青在一旁助威道:“阿琰好樣的!這本就該是你的!他們兩個不過才筑基期,連筑基圓滿都沒有達到,就敢跟你搶東西!”
離長東臉難看了起來。
離子西去突然高聲道:“顧道友,你要去哪里!”
齊琰與離長東轉頭,他們錯愕的發現顧辭已經在他們針鋒相對的時候,已經爬上了其中一個頂端的黑,而夢蒼黎隨其后。
齊琰:“……”
離長東:“……”
怎麼還能這個樣子!得了好就跑路了!不像話!
聽到有人喊,顧辭從幽黑的口出了一個小腦袋,表坦然又無辜:“啊?怎麼了?你們繼續,不用管我哈,咱們隨時聯系。”
聯系個屁!
齊琰覺得腦仁疼,他哭笑不得道:“顧道友這是要去哪里?不是說好的共同進退麼?而且前方可能還會有更厲害的傀儡,顧道友獨自一人恐有危險。”
顧辭不慌不忙,表真摯:“在下修為低微,唯恐給諸位道友拖后。”
齊琰:“……顧道友不要如此妄自菲薄……”
離子西冷靜道:“跟著!選擇了這條路,必然有恃無恐!”
剛剛因為錦盒的緣故,幾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寶貝上,對于接下來如何行事并未做聚集討論,諸如頂的四條路,究竟走哪一條。
據剛剛他們攻擊石柱的反應,只有顧辭在攻擊第二的時候,石柱上的符文變為了金炸開了煙花,而其他三皆沒有,幾乎所有的人都肯定,這石柱的與眾不同,而此時此刻,顧辭所選擇的口,也是這一。
危險通常代表了機緣,沒人愿意錯過機緣,他們當然也不愿意顧辭搶先找到下一機緣。
這個修的氣運已經足夠好了,好不能讓全占了。
離長東拽著齊琰的袖子不依不饒,他一個眼神,離子西立刻竄了出去,的跟上了顧辭,而剛剛還虛弱不堪的左青也突然翻跳起,追了上去。
齊琰嘆了口氣,無奈道:“罷了,這個錦盒歸你,但是下一個錦盒我必不會放手。”
離長東打不過齊琰,這是天然的境界制,但齊琰與離長東對上,也未必能做到全而退,更何況他耽誤不起這個時間。
左青也不是離子西,若有什麼寶貝,他必然會占為己有。
離長東滿意的松開了齊琰,一個彈指,墨的錦盒已經落掌心,沉甸甸的錦盒帶著冷氣,卻并不冰手,離長東顧不得打開,跟著齊琰一起,也跳上了黑。
上方的甬道很長,也不大,只能容得下一個人攀爬,顧辭拿出了夜明珠,仔細查看甬道的四周,果不其然,還有一些散落的字符歪歪扭扭,七零八落,看起來像是隨便畫上去的一樣,顧辭一一記了下來,雖然現在看不懂是什麼意思,但也許日后會用得到。
猶豫的停頓,導致后方小部隊擁了起來,離子西竄的快,不過還沒來得及竄上來,就被夢蒼黎一腳踹了下去,離子西悶哼了一聲,隨其后的左青也到了牽連。
左青破口大罵。
顧辭拿著夜明珠,仔細的把零落的字符都記住后,這才加快的向上的速度。
白澤通曉萬形貌,哪里有寶貝逃不開它的眼睛,但在這里,卻失效了,阿說它看不清楚這個石的位置,也不知道它通向哪里。
即便是在境中,都從來沒有過的,上一次讓阿無所適從無法提供毫線索的地方,是琉璃古鏡,即便是白澤,也不是真正的無所不知。
因為,鏡中的世界不是真實的。
所以……這里,是真實的麼?
可是,墨蛟妖丹被燃燒之后所帶來的傷害與幻覺千真萬確,顧辭裝進儲戒的饕焰傀儡也并不作假。
從進修仙之路開始,阿給的幫助不,但這聽不代表顧辭就開始依賴阿,他們之間沒有簽訂任何契約,阿若是想走,可以隨時離開。
修仙之路是孤獨的,而顧辭,早就做好了準備。
阿沒有了方向,如今這些字符便是唯一的線索了。
水滴聲越來越近了,仿佛近在咫尺,顧辭繼續向上走,后面的幾個人,除了左青罵罵咧咧之外,其余幾個人皆是沉默,顧辭沒有當眾打開白玉錦盒,離長東自然也秉著財不外的態度,把墨錦盒藏的嚴嚴實實。
齊琰倒是沒有對墨錦盒有太多執著,畢竟他這一趟的主要目的便是傀儡的傳承。
倒是夢蒼黎見狀,輕哂了一聲:“齊真人倒是好脾氣。”
一位結丹真人被筑基后期的修士威脅,也是沒誰了。
齊琰笑了笑,對夢蒼黎略帶嘲弄的語氣并不在意,淡淡說道:“但愿長東道友可以守得住。”
夢蒼黎頗為意外的回首了一眼齊琰,隨即但笑不語。
水滴聲越來越近了,顧辭抬頭看了看,上方依舊一片漆黑,此時此刻,石壁上已經再無符號,禿禿的糙硌手。
滴答一聲。
好像有水滴滴落到了顧辭的頭發上,漉而粘膩。
顧辭不自的抹了一把,然后的作僵住了,在夜明珠的映照下,顧辭的臉是前所未有的僵和難看,阿也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這哪里是水滴,分明是妖的唾!
顧辭倏地向上去,舉高了夜明珠,之間甬的頂端,依舊漆黑一片,卻的仿佛暗紅的影子在慢慢的晃著。
又是一滴水滴滴落了下來,顧辭幾乎是條件反一般的側頭躲開了。
粘膩的水滴沒有任何氣味,鋪開的神識也察覺出任何妖的蹤跡或者氣息,后的已經結丹的齊琰也毫無反應。
夢蒼黎習慣了顧辭的走走停停,如今也沒有毫催促,只是停下來靜靜的等著。
顧辭的手心冒出了輕薄的冷汗。
這個石壁甬道的出口看不見,那是因為出口之,有一只藏了氣息與修為的妖,張開了盆大口,再靜靜的等著他們自投羅網。.七
這只妖,已經迫不及待的出了舌頭,垂涎的流出來貪婪的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