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齊琰都無法察覺到的妖……其修為必然在他之上。
左青還在絮絮叨叨的抱怨著,他滿臉不耐的催促:“為何停了下來?這里如此狹窄,趕上去吧。”
顧辭瞥了左青一眼,沉聲道:“上面沒有路了,我們換個甬道走。”
石的甬道一共有四條,顧辭挑了這一條是因為剛剛對石柱的攻擊,只有這一石柱上的符文有異常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條路的不尋常。
而如今,顧辭卻覺得……這番作,太過刻意了。
夢蒼黎這一路走來,幾乎是從不質疑顧辭的決定,此刻顧辭說要走回頭路,他也立刻點頭說好,然后抬起一只腳就要揣在后面的左青上。
左青單只胳膊支撐著甬道的石壁,眼看著夢蒼黎的右腳就要落在臉上,他惱怒:“你們不要太過分!我明明聽到了上面的流水聲!出口就在上面!我要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!”
剛剛另一滴水滴落到了離子西的手上,他置若罔聞的張開手掌心,粘膩的無端讓人覺得十分惡心,這絕不是什麼流水的水滴。
離子西垂下手,與離長東傳音。
離長東聞聲一怔,他詫異的看了離子西一眼,火急火燎道:“子西,我們掉頭回去!”
說罷不管其他人,直接與離子西往下飛掠而去。
齊琰見狀,哪還不知前方必然有異常,只是他尚未發現什麼,倒是讓兩個筑基期的修士敲出了端倪,一時間臉上也覺得無。
他也立刻打算往回走。
無奈左青不依不饒,大聲說道:“我要出去!你們要回去就自己回去!阿琰,你還記得出來之前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了麼?他們可以走,你要陪著我一起出去!”
說著竟是打算不管不顧的往前方沖,夢蒼黎拉著顧辭往下跳:“別管他,他想去送死就讓他去,自己趕著去送死別拉著別人一起,齊真人,這不是你的錯。”
夢蒼黎一直覺得可惜,齊琰修為天賦都不錯,煉一道又十分勤,本是應該前途無量,無奈子太過溫和了,三萬五次被修為低的人起到了臉上,一點結丹真人的氣勢都沒有。
齊琰像是思索了片刻,他苦笑道:“左兄,恕我不能同你一道。”
顧辭卻突然道:“齊真人,攔住他,不能讓他去!”
話音未落,顧辭已然出手,黑暗之中,清脆的鈴聲格外悅耳,掌大小的鏤空鈴鐺,此刻冒出了千萬縷的銀蛛,剎那間裹住了左青的一只腳,嚴嚴實實。
花弦鈴乃洪荒古寶,金縷鋒利又結實,左青悶哼一聲,只覺被蛛裹住的那條變得毫無知覺。
齊琰見狀也驀的變得嚴肅起來,為結丹真人的威也顯現了出來,他一把拉住了左青,拽著他飛快的下落,左青咬了咬牙,他突然詭異一笑,驟然掏出了一塊灰黑的小圓球,朝著頂部拋了出去。
齊琰臉一變,顧不得多想,帶著左青急速后退。
顧辭聽到上方一聲巨響。
幾個人又回到了祭壇,可尚不及有其他反應,整個山東便地山搖一般的震了起來,無數煙灰落石滾滾而來,離長東大驚失:“怎麼回事!”
齊琰死死抓著左青,滿臉霾:“你不是左青,你是誰!你為何也要這麼做!”
左青表扭曲又詭譎,裹在他上的蛛越纏越多,但他并不著急掙,反而嘿嘿笑道:“沒用的,已經晚了,你們都逃不開的,不如通通留下來陪著我吧……”
齊琰怒極反笑:“你是誰?”
這時候顧辭突然淡聲說道:“奪舍。”
因為神魂與軀契合的還不夠穩定,所以才會出現被奪舍者緒的極度不穩定,至于奪舍者為何選擇了左青,恐怕跟他的墨蛟陣盤有關了。
人在陷幻覺毫無神智的況下,被奪舍的概率很高。
左青歪著頭,冷笑道:“你們還有空在這里耽誤時間麼?”
全然陌生的表與氣場出現在了左青上,尤其讓從小與左青一起長大的齊琰格外違和,齊琰咬牙切齒道:“我要殺了你!”
左青嘲諷意味十足:“但愿你有這個本事。”
隨著掉落的落石不斷的墜落,整個山的頂都塌了,所有人的臉上都多了幾分慌之,只有左青巋然不,像是早就猜到了這樣的場景。
剛剛,他是故意的,或者說,從一開始,他就是故意的。
隨著一聲轟然巨響。
銜接著四石柱的祭壇頂部,全部塌落了下來,顧辭看到,一張前所未見的深淵巨口,抵在了祭壇的上方,足足有整個祭壇一般的大小。
巨大的獠牙與紅得到舌頭令人過目難忘。
幾個人的表是前所未有的難看。
顧辭強迫自己去冷靜的思考,原來他們以為的,四石柱就會有四條出路,他們還七八舌的研究哪條路才是正確的,還煞有其事的歸納出了一張地圖來。
然而,事實上,這四石柱四條路都是一樣的,它們通往的都是這個巨的里。
無一例外。
他們現在只看得見這只巨的盆大口,大口之后的全貌無人知曉,但可以肯定的是,擁有這麼一張大口的妖,其軀一定十分龐大。
甚至可能有這座荒島的一半大小。
離長東風中凌臉蒼白:“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我東海還有這麼個玩意兒……這是啥妖,為何我從來都沒見過?顧道友,這是你們滄浪中土的妖麼?”
顧辭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妖,阿一直默不作聲,沒有了往日的洋洋自得,顧辭便知道,阿也不知道,可是這天下間,沒有阿不知道的妖。
那麼這是個什麼東西已經不言而喻了。
顧辭冷靜道:“這大概便是傳說的,那只元嬰傀儡了吧。”
離長東:“……”
你為何如此淡定……
左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,用一種打量品一般的目向顧辭,貪婪又刻薄:“是個聰明的小丫頭,不錯,你猜的沒錯,這便是那只元嬰傀儡,很好,你也是通過了認可的傀儡師。”
顧辭很想問問被認可的傀儡師究竟是何意,但眼下得到況容不得多問,那張深淵巨口因為遲遲吃不到獵便變得狂躁起來。
左青出了興的神來:“它了太久了……整個祭壇都被破壞了,它就要出來了……哈哈哈哈哈。”
隨著一聲震耳聾的怒吼,被破壞掉的祭壇七零八落,整個山也隨之分崩離析,可惜,崩塌的山之后,并不是明亮的出口,依舊是無窮無盡的黑暗。
這時候,離長東拿出了數只夜珠,東海的海底盛產各種珍珠,夜明珠也是東海的特產,離長東的幾只夜明珠各個都有掌大小,品質自然是極好的。
在這座封閉的山之中,墻上也掛著許多灰蒙蒙的夜明珠,只是要差上了許多,只能當做燭使用。
如今這些不值錢的夜明珠隨著石的崩塌,也隨之灰飛煙滅了。.七
遠,傳來了緩慢卻重的腳步聲,沉重的聲音讓人的心都浮了起來。
夢蒼黎果決道:“元嬰傀儡我們不是對手,逃吧。”
被奪舍的左青嗤笑道:“若是能逃,我何苦被困這里這麼多年。”
離長東手上的幾只夜明珠在黑暗中格外明亮,顧辭讓離長東收起夜明珠:“屏住氣息與靈氣,收起神識,傀儡修為再高,也沒有神志,只接命令,只要我們不被他發現,我們就是安全的。”
有的時候,黑暗就是最好的保護。
離長東聽話的收起了夜明珠,周圍再次陷了黑暗,果然如顧辭所說,沉重而巨大的腳步聲突然停住了,他們聽到一聲急不可耐的嘶吼聲,然后,腳步聲終于漸行漸遠。
幾個人皆是松了一口氣。
周圍漆黑一片,但幾個人皆是修士,視力極佳,即便是毫無線的地方,也能約看得到邊的人影,顧辭的另一側,左青被金縷纏遍了整個子,彈不得,以防他再度挑釁那只有而又可怕的元嬰傀儡。
眼下的況是前所未有的糟糕,前有元嬰傀儡虎視眈眈,他們打不過,卻也逃不掉,最后的結果似乎也只是生生在這里耗死。
左青的語氣充滿了嘲諷:“沒用的,元嬰傀儡不比那幾只小嘍嘍,它擁有一定的視覺與聽覺,如今只是沉睡太久了,等它的實力逐漸恢復了,你們也會完蛋的。”
顧辭沒有理會左青,反而輕聲詢問離長東道:“長東兄,求救信號發的出去麼?想必清元真君在這座孤島的周圍派了不人手吧。”
離長東沉默片刻,自知此事無法再瞞了,便搖搖頭道:“求救信號發不出去。”
顧辭蹲了下來,著被奪舍的左青,笑容可掬道:“那就奇怪的,如果真的連求救信號都發不出去,當年你給赤火島發的求救信號是如何發出去的?”
左青不屑道:“那自然是在另一個地方了……”
忽然他臉一變,地閉上了。
離長東張大了,他與離子西面面相窺,猛然想到了同一件事……
而顧辭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點破了出來,義憤填膺道:“你為赤火島的人,如今對你離家的后輩日此狠心,我都替長東兄到不值!我們長東兄會有多傷心!”
左青目灼灼的著顧辭:“你如何知道我是誰的?”
“這個啊……”顧辭抓了抓頭發,神真誠又無辜,“我隨便猜的,沒想到你真的承認了……”
被奪舍的左青:“……”
這個小修真的好生討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