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辭心底平靜的按照玉簡上的容笛施法,其余幾個蠱修的法各有不同,形狀各異的笛子,也有號角和簫,曲音幽幽,凄厲而又哀怨。
吾愿以之軀獻祭,換得永生。
煉思真人指揮著陣旗,站在陣眼上的幾個人整齊劃一。
玉泉真人了顧辭一眼,含笑點頭,做的比方婆婆還要好上許多,是個有天賦的孩子。
陣起!
顧辭覺到的煞蠱在奔騰囂著,上得到每一孔都栗了起來,以前從不了解蠱修,更不知道蠱蟲游走在上,是這樣的可怕。
阿安,現在正值關鍵時刻,的煞蠱是為七星煞陣而生,暫時對沒有什麼傷害,等陣的剎那間,再用丹田的南明離火殺死的蠱蟲即可。
“不過泥可以留幾只蟲卵回去慢慢研究,這煞蠱烈的很,若是用得好,可是和噬心幻蝶一樣,對敵可出其不意。”
阿興致的提議道,阿是個妖,它曾經跟著的鏡離圣君是為散修,游走在滄浪大荒之間,上沒有正派道修的一腔正義,無論道修還是魔修,真是妖修的法,皆有涉及,所以阿的善惡之分也并不鮮明。
直到滄浪界正值存亡之際,岌岌可危之時,鏡離圣君這才在諸多正道的道友勸說下,參與了萬年前的道魔大戰,阿痛恨魔修殺了鏡離圣君,但同時它時常憤然覺得,倘若當初沒有參加那場大戰,鏡離圣君是不是如今已經飛升仙靈界,它也能尋回自己真正的家。
可惜,沒有如果。
煉思真人手中陣旗打的飛快,后的阿布為護法,過了半晌,一道傳訊打了過來,煉思真人單手持陣旗,另一只手接住了傳訊。
神一凝,高聲喝道:“敵人已經被引廣場上了!陣!”
煉思真人手指飛快打訣,陣旗瞬間陣眼正中間,那九個閉目安然沉睡的嬰兒陡然睜開眼睛,嚎啕大哭起來,哭聲與笛聲替相合,場面十分詭異。
就在陣的瞬間,阿掐著時間低聲喊道:“阿辭,趕!”
顧辭頓時收起沉煙骨笛,笛子隨著一道紫流轉,飛回到了的發髻間,與此同時,丹田的南明離火小火靈,興異常的穿梭游走于顧辭的經脈間,所到之,暗紅的煞蠱蟲皆被火靈吞噬,不出半刻,顧辭的煞蠱就消失的一干二凈。
若非有南明離火,此時此刻,恐怕已經滿蠱蟲,不得不制于玉泉真人了。
玉泉真人像是心有所,猛然回頭,滿目驚詫的著顧辭,仿佛極度不可思議,煞蠱寒無比,是和師姐耗費多年才養育出來的蠱蟲,極難對付,怎麼會被這只有筑基期的小修一瞬間就解掉了?
除非……是純質,亦或是負奇火!
可還沒來得拽住顧辭質問,這個地宮天崩地裂的搖晃了起來,顧辭眼疾手快的從陣眼逃了開來,煉思真人和玉泉真人都有些茫然失措,不知為何地宮會突然震。
難道七星煞陣的威力如此強大?
阿從靈袋中跳了出來,它拽著顧辭顧辭的袖子攀爬到了的肩膀上,急匆匆道:“魯家做這些是本就有逆于天道,如今又逆行強起七星煞陣,恐怕數萬修士冤死陣中,凄慘程度不亞于道魔大戰了,十里大山震,恐怕是天道降雷,你現在盡快找到傳送出去的路才行,若是留在這里,肯定死路一條!”
不對!
這十里大山實在是太大了,而阿只能到天材地寶,陣眼與傳送陣它是無法知到的,若是如無頭蒼蠅一樣胡尋找,肯定是不行的。
只是可惜,很想見識一下幾萬年前繁盛的魯氏仙城是何等的輝煌。
如今,怕是見不到了。
按照他們的估算,魯氏一族皆滅,后來世人只知十大世家聯手滅了魯家,但其中是何況卻是全然沒有留下只言片語,那是因為這十大修仙世家也損失慘重,派出的修士幾乎全部折損在七星煞陣中了。
而魯氏仙城,逆了天道,所以天降神雷,整個魯氏,無一幸免。
唯一留下來的城主煉思真人則變了一只小雀。
所以……
“我們要跟著煉思真人走!”顧辭目堅定。
天降神雷是在整個魯氏仙城,但作為魯氏族人,連思真人難逃其咎,但知道從這里通往東海的傳送陣,所以無奈之下放棄了軀,委在一只小雀上,被迫遠赴東海,從此在暗無天日的地宮中沉眠。
這才是從這段回憶中出去的唯一出路。
隨著整個地宮的地山搖,煉思真人一直自信的臉上終于出了驚慌失,才二十歲,總是天縱英才,但比起那些老辣的修士們,終究還是太年輕了。
“阿布!外面發生什麼事了!父親他……”連思真人慌忙問道。
一黑的阿布匆忙而來,而另外幾位蠱修早就驚覺況有變,各施展法保命逃竄。
“城主!城主隕了,他與十大世家的元嬰修士同歸于盡了。”阿布著,仿佛不忍直視,“城主讓你快逃,天降神雷了!”
“不可能!”秀的黃終于崩潰起來,那個在眼中一向無所不能的父親,怎麼會死……
“城主!”
這個地宮搖搖墜,顧辭仿佛聽到遠得到哭喊聲震耳聾,這場十大世家蓄謀已久的侵略,魯氏仙城近乎瘋狂的復仇,邪惡的七星煞陣,數萬冤魂的哀嚎……
終于驚天道,天降神雷。
顧辭終于明白自從進這段回憶以來,為何天空一直烏的不見,這本就是天雷的預兆罷了。
約間,看到遠紅影閃過,離長東驚恐又慶幸的臉頰模模糊糊,顧辭想要跟著煉思真人跑,可是卻像是無法彈一般。
一陣天昏地暗。
顧辭像是被什麼東西彈出來了一樣,跌跌撞撞。
再次睜眼,周圍還是昏暗的地宮,石壁上的夜明燈與回憶中的環境如出一轍,只是,沒有地山搖,也沒有慌的喊與苦惱。
安靜極了。
顧辭拍拍上的塵土,站了起來,眼前的石椅上,一烏黑的小雀面無表的看著。
眨了眨眼,顧辭松了一口氣。
安全從幻境中出來了,也這才注意到,是從后石壁上的一幅畫中滾出來了,那是一副很大的畫,磨筆丹青的田園之景,有山有水,更有仙城小鎮坐落其中。
顧辭認得,這幅畫便是進的十里大山,那仙城小鎮便是魯氏仙城。
一切恍惚如真,好似一場隔世的夢境。
顧辭認認真真的看著畫,直到小雀終于開口,帶著沉靜的嘆息:“你出來了。”
顧辭回過來,點點頭:“煉思真人,離長東是不是也出來了。”
小雀煉思真人嘲諷一笑,帶著漫不經心的驕傲:“魯氏傳承只能有一個人得到,他即便是出來了也不再有這個資格了,他不會記得畫中發生的一切,他雖然修為比你高,但不如你聰明,他倘若不是跟著你,就會和寶那個廢一樣,被魯氏仙城的繁華與向往沖昏頭腦,一門心思想要進去仙城,卻從不會想到,魯氏的一切都在這十里大山之中。”
顧辭靜默片刻:“寶真人死在了里面?”
小雀不以為意道:“我這法寶總需要靈氣滋補,他既然選擇進了,就要承代價,這很公平。”
顧辭倒是不可惜寶真人,只是可惜了被奪舍的齊琰,如今神形俱滅。
齊琰當初興致的組隊而來,只為探究那奇妙的魯氏機關傀儡,他對煉的一腔熱忱是真摯的,誰能想到造化弄人。
小雀煉思真人天生薄涼,對他人生死并不放在眼中,無論是齊琰還是寶真人,對而言皆不過是一粒塵埃,用略帶挑剔的目著顧辭:“雖然資質差了些,不過傀儡一道確實有天賦。”
其實早在拆卸傀儡與組裝傀儡的時候,小雀就知道,顧辭已經勝了那兩個人了,只是還不確定顧辭的心如何,所以才有畫中回憶的第三關。
如今安全的出來了,小雀也終于認真的直視起了顧辭,笑道:“瞧瞧,你們破頭想要得到的魯氏傳承,你也看到了,你覺得如何?”
倘若沒有畫中回憶,對魯氏的機關傀儡,就如齊琰一樣,充滿了期待與熱忱,可真正經歷過了那一切,如今的心卻十分復雜。
顧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反而問道:“你是如何變這個樣子的?”
曾經一個二十歲就結丹的天才,如今卻委在一只小雀的中,在暗無天日的地宮中,一呆就是萬年,無法修煉,也沒有未來。
于是顧辭笑了,滿臉溫和與和善:“思思姑姑,你在這里等的究竟是什麼?是一個合適的魯氏繼承人,還是……一個可以把你帶出這個地宮的人?”
小雀目灼灼的著顧辭:“你這麼聰明,應該猜到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