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辭覺得心底微微發冷,這偌大的東海,唯二的兩位元嬰真君,實力數一數二,卻在婚姻上依舊無法自由選擇。
還在南屏村的時候,顧辭便知道他們所的社會,便是重男輕,男尊卑,仍然記得,顧家隔壁的鄰家姐姐,在出嫁前,都不曾見過未來夫君是何模樣。妁之言,父母之命,仿佛理應如此。帶把的男孩子就是比嫁人如潑水的孩子金貴。
只是顧家只有一個獨苗苗,顧天冷也自小寵,后來到了天玄宗,進了朝桑峰,師父帶甚至比師兄更加耐心,從來沒覺得自己比男修差在哪里。
顧辭喃喃重復以寧真君那句話:“我們努力修煉,并不是為了聯姻的啊……”
可是在從善真君眼中,以寧真君能嫁給巨鹿島的島主清和真君,這是莫大的榮耀,是整個東海修夢寐以求的夢,以寧真君竟然還會拒絕,簡直不知好歹!
見顧辭表低落,夢蒼黎微微頓祝,眉眼彎彎,臉上的嘲諷之一掃而空,聲音也和也許多:“也許最初我師父待清和真君確實有幾分不一般,但這件事之后,也許那丁點好已經消失不見了,而后我師父便放縱人生,專門喜好貌的男修帶回島上,名聲漸漸不好了,巨鹿島也終于放棄了與的聯姻。”
這是以寧真君的反抗。
即便是清和真君喜以寧真君,但以寧真君的名聲,卻也無法再做巨鹿島的島主夫人,巨鹿島只能放棄以寧真君,娶了紫薇島另一位修,那位修雖然是結丹修為,但天賦很不錯,有結嬰,待加巨鹿島,更是不缺資源,對那修來說,猶如天上掉餡餅一般。
樊圣君和從善真君雖然惱怒以寧真君不識抬舉,但從善真君與以寧真君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妹,覺得以寧真君的墮落與自己也有關系,所以頗為愧疚。
以寧真君要了鈴蘭島,做了島主,同時帶走了自己的一些親信,也帶走了郎歆月和當時紫薇島小一輩的小修中,天賦最好的夢蒼黎。
從善真君默認了此事,同時告誡紫薇島門下弟子,從今往后,要善待鈴蘭島的眾人。
郎歆月拉住顧辭冰涼的手,溫熱的力量傳遞了過來。
但即便如此,鈴蘭島與紫薇島的梁子也是結了下來,紫薇島的人覺得以寧真君是紫薇島的黑點,于承認,卻從不想以寧真君哪怕玉石俱焚,僅僅是想要扔掉上的枷鎖罷了。
顧辭著夢蒼黎,直言道:“你討厭這個東海。”
早就察覺到了。
既然厭惡,為什麼不離開?
夢蒼黎嘿然一笑,表變得正經了些:“這個鈴蘭島,是我師父用名聲換回來的尊嚴,我想好好守住它,只要有我在,世人便不能欺辱鈴蘭島的一草一木。”
所以,努力變得更強大吧,只有強大起來,才能守護住想要守護的東西。
只要強大起來,名聲不好又如何?
郎歆月向夢蒼黎,眼底劃過一悲哀。
那麼,你的幸福呢?你會為了守護鈴蘭島而放棄自己的幸福麼?
阿辭注定不會留在東海。
顧辭站起了,向大海,波瀾不驚的海面一如既往的風平浪靜,可是,誰又能知道,夜晚之后的東海,暗藏了怎樣的危險?
想了想提醒了一句:“你們可以多關心一下唐道友。”
若是紫薇島真想做些什麼,從唐素素上作為突破口,是一個很好的選擇,畢竟們是唐家的脈,雖然已經老死不相往來,但有些法或是詛咒,鮮確是最好的藥引。
不過但愿是多心,紫薇島和鈴蘭島雖然有間隙,但并不是什麼海深仇,沒必要撕破臉,以寧真人到底還是東海的元嬰真君之一,無論如何,損失一位元嬰真君對整個東海來說,都是不劃算的。
滄浪中土未必不想啃下東海這塊難啃的骨頭。
不過,這些就和顧辭無關了。
夢蒼黎與郎歆月互看一眼,然后點頭表示認同。
顧辭回到了府,阿和小雀思思一前一后的從靈袋中跳了出來,思思皺著眉頭表現出了對普通靈袋的嫌棄,用翅膀比劃了了一下:“我以前的靈寵都有專門的空間儲戒,里面山清水秀,你為何沒有?你這麼窮麼?”
一直呆在空空如也的靈袋中,簡直甚是憋屈。
嗯……別人都有,你為何沒有……
如此扎心!
顧辭記得阿說過,待結丹之后,便可以帶著去尋找鏡離圣君當初的府,里面應該還有一個品階十分不錯的空間儲戒。
于是許諾道:“以后一定會有的。”
至于以后是什麼時候,就不一定了。
顧辭拿出了君無給的儲袋,深紫的儲袋上繡著致妖冶花朵,與當初娘留的儲袋很是相似,抬眸問向思思:“你對蠱修了解多?”
顧辭與君無的談并沒有刻意瞞著阿和思思,阿無需多說,是顧辭如今最信任的存在,多年來出生死的相伴,已經足夠信任。
至于思思,傲慢薄涼,但作為魯氏城主,卻也是明磊落的,即便是漠視人命,也是正大明的承認,而未來們之間利益綁定,既然想要有良好的合作,與其相互防備,不如彼此坦誠一些。
最重要的是,思思了解蠱修。
思思對顧辭父母之間的恩怨并不興趣,卻在知道顧辭的母親是一位蠱修后,頗有興致的說道:“我早就猜到你和蠱修有關,也難怪在畫卷中,玉泉真人如此看好你,我會蠱修了解也不算很多,很多事也是玉泉告訴我的,們蠱修又因功法的緣故,修是要多于男修的,們擅蟲蠱,對煞與魂魄有獨特的研究,而且蠱修有一項別人都不知的,便是寄生蠱。”
“寄生蠱?”顧辭從未聽過。
思思點頭道:“寄生蠱與奪舍不同,蠱修以自為蠱,可寄生與有靈的修士上,蠱與宿主可互惠互利,被寄生的修士修為突飛猛進,但同時,寄生蠱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接管宿主的。”
顧辭目瞪口呆:“為何不直接奪舍?”
思思嗤笑道:“既然是寄生,自然要在宿主上得到好才行,寄生蠱對宿主的選擇十分挑剔,并非每個修士都可被寄生蠱寄生的,符合寄生條件的宿主未必天賦和修為好,恰好,有殘缺的宿主才是最適合寄生的,寄生蠱可以彌補宿主上的殘缺,使得宿主修仙更快,同時,寄生蠱本也能獲取靈氣來修復自己。”
“寄生的魂魄不會與宿主產生排斥麼?”顧辭沒什麼表的問道。
畢竟沒有人愿意被寄生,陌生的靈魂進是會被本排斥的。
“這就要說到蠱修的另一項法了,那就是鎖魂。”思思的表高深莫測,“我曾經告訴過你,我祖父當時請了蠱修過來,就是因為蠱修通煉魂之,寄生蠱在獲得宿主的同意后,再利用鎖魂,就可以很好的寄居在宿主的,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,被寄生蠱寄生的宿靈魂,用作煉魂,是絕佳的。”
顧辭啼笑皆非:“被寄生了宿主,不僅僅軀要被寄生蠱接收,最后連靈魂都會被煉制。”
思思斜窺顧辭一眼:“那又如何?寄生蠱可以令宿主在短時間強大起來,總會有人不住,心存僥幸想要去嘗試,畢竟寄生蠱并非奪舍,可以長時間在宿主存在兩個靈魂,到時候誰能占主權,是未知數,若是宿主本特別強大,化神之后,是可以把寄生蠱排出外的。”
當然,使用寄生蠱的蠱修會盡量防止這種況的發生。
顧辭嘆為觀止的打開了君無的儲袋,里面的東西并不多,有幾瓶裝丹藥的玉瓶,還有幾個白玉盒子,以及兩個玉簡和一個陣法。
顧辭幾乎瞬間就知道白玉盒子中裝的應該是蠱蟲,母親給留過噬心幻蝶,在某種程度上,這也算是一宗蠱蟲,所以本對蠱蟲并不排斥,甚至贊同君無所說,在境,這些蠱蟲,可以極大的增加生存的可能,亦可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奪命。
其中一個玉簡便是介紹了這幾種蠱蟲的特以及作用,而另一枚玉簡則是介紹了蠱修的一些法決,顧辭手中持有沉煙骨笛,卻只用沉煙骨笛的音攻極短暫控制神魂,但對蠱修而言,其作用遠不止如此。
最重要的是,顧辭在玉簡上看到鎖魂,思思給的魯家的引魂,可以引出妖的魂魄放置于傀儡中,從而控制傀儡,而鎖魂便是顧辭一直想知道的,如何長時間的鎖住神魂。
顧辭幾乎是興通讀一遍,然后恍然大悟的發現,寶貝其實一直都在自己手中,只是自己并不會用罷了。
把母親留給的丹爐拿了出來,這個丹爐一只被拿來當煮鍋用,的火木雙靈除了煉之外,還很適合煉丹,但自從顧辭學習煉之后,就沒有了煉丹的想法,深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,也并沒有尚林兩藝雙修的打算,能把煉學到極致,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。
況且顧辭自己極吃丹藥,尤其是自然筑基之后,除了必要的靈氣丹補充靈氣外,對丹藥的需求并不高,所以也就沒有自己煉丹的需求了。
丹爐上的歸元魂晶,除了有養魂之效外,便可利用千蠱宗的鎖魂,鎖住魂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