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麼你又被抓了?”紐約沉地說, “你好好想想。”
“……”拉萊耶無話可說。
雖然之前就考慮過這一趟旅程可能遇到危險,但最后,預想里最危險的部分倒是很輕松地度過了, 反倒是在返程的路上翻了車。
【找到樓蘭】
【和樓蘭進行通】
【將樓蘭帶離原址】
截止目前, 拉萊耶此前定下的目標已經盡數完,雖然完過程和最開始想得不太一樣, 不過好在結果是一致的,拉萊耶也終于可以劃掉任務面板里的第一條特殊任務。
【懸賞任務“尋找第一個失落之城”已解決】
【獲得獎勵:失落之城的城市意志x1】
那麼剩下的就是順利返回紐約了。拉萊耶想。
盡管現在沒有使用代行者的,乙.醚對拉萊耶的效果依舊微乎其微, 拉萊耶大概只昏迷了幾分鐘,就完了新陳代謝, 讓悠悠轉醒。
當然,幾分鐘時間已經足夠讓拉萊耶死上幾回了,不過考慮到索萊達德的, 拉萊耶覺得自己不應該要求太高,湊合著能活就行了, 誰讓自己不像撬和雨傘一樣被強化過呢。
所以在發現自己已經被丟進了后備箱之后,拉萊耶沒有急著掙扎,而是慢慢自己的狀態, 接著詢問紐約:“你現在能看見我嗎?”
“你以為你在問誰?”紐約氣哼哼的,“當然能看見。”
“我邊有什麼能夠利用的道嗎?”拉萊耶問。
“沒有,只有這輛車后備箱是空的。”紐約說, “不過你只要掙手銬就能自由了, 我剛剛看了, 前面有個位置,滾下去的話他們看不見。”
“然后在沙漠里過夜?”拉萊耶心里盤算了下,“既然他們邀請我去他們的據點,不借輛車走似乎有點辜負他們的好意。”
紐約被說了,猶豫了下,果斷同意了這個黑吃黑的計劃:“行,就這樣辦。”
拉萊耶本來就沒有什麼顧慮,確認計劃之后,開始閉目養神。
越野車上的雇傭兵們對于他們到底抓住了什麼一無所知,就這樣帶著他們眼中的獵,無所畏懼地駛向了地獄。
不久后,車猛地顛簸了下,隨后速度慢了下來,最后徹底停住。
正常來講乙.醚的效力沒有那麼快過去,拉萊耶繼續假裝昏迷,任由雇傭兵把扛下車,走向基地里的一房屋。
一路上,無論誰對手腳,拉萊耶只裝作一概不知,直到對方把放在一張椅子上,才不聲地提高了警惕,卻依舊準地控制在放松的狀態。
“告訴我房間布局。”對紐約說。
“真麻煩。”紐約嘀咕著,還是老老實實和拉萊耶描述了房間里的場景。
隨著紐約的描述,拉萊耶的腦海迅速勾勒出三維全景圖,按照紐約報出的方位,把一件件品安放到房間中,尋找自己可以利用的。
房間里有八個人,門窗各自守著兩個人,兩個人站在邊,就是他們負責把扛下車的,剩下兩個人站在面前,在拉萊耶被拖進來之前,他們就待在這里。
目前這八個人全部都是模糊的人廓,拉萊耶現在畢竟不是在用瘟疫醫生的賬號,紐約沒辦法把他的視野直接投影到拉萊耶的腦海里,只靠語言描述肯定不夠全面。
以拉萊耶現在的素質,如果手里有槍,能夠解決五個人,但是這里有八個人。
得想個辦法抹除這項缺陷。拉萊耶想。
想想有什麼可以利用的,能夠一瞬間抹平人數差距的……
如果不考慮現在還被綁在椅子上,拉萊耶簡直像是在玩某種裝修游戲,只不過需要安放除了家的和角,還有為數眾多的槍械。
拉萊耶一面思索對策,一面慢慢把自己的手指弄臼,一點點將手從手銬里掙出來。
得益于cph4的效果,將控制得很好,房間里的幾個男人本沒有發現拉萊耶的小作,而是在用德語對話。
陌生的男聲問:“有從上搜出來什麼嗎?”
“沒有,就是個普通人,沒經過訓練,我們過了。”他的手下回答。
另一個人問:“老大,我們該怎麼理?這種人唯一的價值就是那張臉,還有……”
說到這里,他意味深長地一頓,拉萊耶都能猜到他在比劃什麼。
“這里連□□都沒有,至……”
被他稱為老大的男人嗤笑一聲,打斷了他:“我見過不這樣想的蠢貨,你們知道他們后來都怎麼樣了嗎?”
他森冷地說:“我都沒興趣為他們收尸。”
“把弄醒,如果審訊不出來什麼,直接拖出去,埋到戈壁灘里。”
剛剛提議的手下嘟囔了一聲,走到拉萊耶近,向出手。
幾乎同時,拉萊耶睜開眼睛。
“等會我會攻擊離我最近的人,盡量弄出大靜,”在腦海里對紐約說,“那一瞬間他們的目肯定都會集中到我上,接下來就需要你幫助我了。”
紐約計算了一下概率:“行得通,然后呢?”
拉萊耶平靜地說:“然后讓他們看到你。”
從黑頭套里抬起頭,提起膝蓋,陡然撞向對方的下,在男人慘出聲的剎那,抬手放倒椅子,進人和椅子短暫搭建出的堡壘里:“紐約!”
上膛聲此起彼伏,七把槍同時指向了房間中央,十四道視線也同時匯聚,看到了那不應被人類看到的神存在。
寂靜之中,所有人都聽到了自己越來越瘋狂的心跳。
“砰砰砰!”
槍聲接二連三響起,子彈膛而出,大多數子彈卻沒有命中目標,而是雜地飛向四面八方。
房間里像是變了某個稽劇劇場,演員們一個個形容狂,有的捂住頭嘶吼,有的直勾勾瞪著天花板,有的睜大眼睛狂笑著對著四周開槍,有的像是看到了可怖的事那樣蹲在地上瑟瑟發抖,直到飛的子彈穿了他的顱骨,和腦漿一起涌出槍眼。
在直視城市意志的一瞬間,所有人都陷了無盡的混和癲狂。
槍聲響起的剎那,拉萊耶立刻松開前的男人,趁奪下他手中的槍,就地一滾,滾到房間一角的桌子后,抓住桌角把桌子拉倒,在沉重的響聲里,把桌面拖過來擋在自己前,在桌子和墻角形的三角里。
拉萊耶心跳依舊平穩,扯下頭上的頭套,給自己手中的槍上膛,頭也不回地把手向后去,架在桌沿上:“方位。”
紐約現之后就沒有消失,直接跳到桌沿上:“4.3,1.6,1.67.”
坐標軸是拉萊耶剛才和紐約確定的,最后一個是眉心距離地面的高度。
紐約一連報了幾個人的坐標,拉萊耶據坐標調整自己的槍口,穩定地一下下扣扳機。
把后坐力帶來的影響控制到了最低,確保每一次開槍之間間隔不到一秒,以防自己據紐約報出的坐標再做調整會有所延誤。
在cph4生效之后,拉萊耶對的掌控力越來越強,除了力量不足以外,完全能媲登馬甲時的準度,而在為演出做準備時,拉萊耶刻意要求城市意志不要用風幫助調整彈道,嘗試著每天練習自己的槍法。
擁有彈無虛發的經驗,也有不可思議的計算力,再加上對的準控制,只要功了第一次,接下來就只是對第一槍的重復。
彈匣里只剩下一枚子彈時,房間里也只剩下了拉萊耶一個活人,就連沖進來的護衛也倒在了門口,尸依舊睜著眼睛。
解決了所有人,房間里重歸寂靜,也使得窗外的槍聲越發清晰。
在拉萊耶開始反擊后幾秒,外面的基地里似乎也發生了,絕大部分雇傭兵都被那邊的靜所吸引,沒注意到拉萊耶這里發生的異變。
拉萊耶調整好呼吸,從桌后站起來,走向窗口,順手撿起了尸旁的自步.槍。
“外面還有只人類在殺人,他不是從外面來的,看起來是訌,真有意思。”紐約幸災樂禍地說。
拉萊耶沒有回答,手指上自□□的扳機,向窗外漆黑的夜:“方位。”
紐約報出一個雇傭兵的方位,然后才問:“你要幫他?你現在離開的話沒人能追得上你。”
“我不覺得這位朋友會看著我安然離開,”拉萊耶溫和地說,“而且如果有人活下來的話,看在這間房間里的人的份上,他們恐怕不會很樂意把車借給我。”
瞄準了紐約報出的雇傭兵:“而且目前我不是在幫他,我在幫我自己,對我們來說,這里的所有人都是我們的敵人。”
“砰!”
槍響。
正要開槍的雇傭兵重重摔在地上,摔出出一灘痕,眉心是黑的槍眼。
孤零零的槍聲混在突突槍火里,顯得并不起眼,然而杰森的耳朵捕捉到了這道槍聲。
不是狙擊.槍。他判斷。是雇傭兵配備的自步.槍。
第一聲槍響落下,接著是第二槍,第三槍……
杰森默默計數,注意到自己周圍的敵人越來越,如果和槍聲比對,能推斷出每一槍都帶走了一個人頭。
用自步.槍點出狙擊.槍的效果?
最后一個雇傭兵被一槍頭,杰森迅速滾到最近的掩后,槍口探出掩,耐心地等待著時機。
從剛剛的槍聲來推斷,對方就在埃貢之前待著的房間里,但是現在看去,燈火通明的房間現在一片漆黑,看不見房間里的景象。
剛才的那個狙擊手現在就在那片黑暗中,無聲地注視著他的方向,抱著把他一擊斃命的打算。
巧,這也是杰森的打算。
就算對方沒有看到他的臉,他也不打算放過這里的任何一個人。
他們隔著戰場默默對峙。
槍聲停歇后,硝煙逐漸散去,夜風在尸間回旋,拉出陣陣詭異的呼嘯。
“你還不如直接沖出去抓住他。”紐約安靜了一會,忍不住開口,“你們還要面對面發多久的呆?”
拉萊耶始終握著槍,聽到紐約的話,沉默片刻,出乎意料地開口:“你說的沒錯。”
紐約:“什麼?”
他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,拉萊耶徑直站了起來,打開了剛剛被關掉的燈。
燈勾勒出的廓,將的影子投向窗外。
不遠,杰森看到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,在窗框里投映出一道纖細的影。
人?
杰森微微皺眉,想起了之前聽到的,瞬間將二者聯系了起來。
他垂下眼睛,過了會忽然收起槍,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掩。
引擎發的聲音傳來,很快呼嘯著遠去,拉萊耶聽著外面的靜,也放下槍,走出了房間。
紐約貓貓從窗臺上跳下來,消失在空氣里,一邊好奇地問:“他怎麼走了?”
拉萊耶在基地里到尋找:“因為他剛剛發現我和這些人不是一伙的。他想殺死所有人,我也一樣,所以我和他沒有必要分出你死我活。”
找到急救箱,從里面取出酒和紗布:“既然我們都不想暴自己,那麼我肯定會理好接下來的一切,他沒有留下來的必要。”
拉萊耶席地坐下,出自己的右,倒出酒,開始清洗流不止的傷口。
剛剛躲過了幾乎所有子彈,但還是有子彈從的上了過去,狙擊時拉萊耶就在不斷失,這也是不想和那個不知名的對手繼續對峙的主要原因。
好在創口不大,沒有劃破脈,流也不算很多,否則拉萊耶現在早就因為失過多而陷瀕死狀態了。
理完傷口,拉萊耶站起來,嘗試著走了幾步,確定能夠堅持,便開始尋找離開的車輛。
那位無名朋友只開走了一輛車,留給拉萊耶的選擇還有很多,只是不知道他離開后打算怎麼理車輛,來讓他的痕跡從這場戰斗里消失。
拉萊耶漫無目的地想著,很快找到一輛合適的越野車,剛要登上去,忽然覺到肩上有什麼東西了。
“那家伙醒了。”紐約冷哼一聲。
他話音落下,拉萊耶肩上的小白龍也睜開了眼睛。
注意到樓蘭醒來,拉萊耶立刻友好地和對方打了個招呼:“嗨,早安。”
樓蘭:“……”
他花了點時間找回神智,回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,再看看一臉平靜的拉萊耶,迅速理解了現狀。
樓蘭低聲問:“你不打算殺死我?”
拉萊耶:“嗯,關于這個……”
還沒吐出完整的句子,樓蘭已經低了下頭。
“算了,王敗寇,無論你想要怎麼置我,我都不會有怨言。”他語帶嘲諷,“反正都沒有區別。”
拉萊耶聽完他的話,才問:“你想要消亡嗎?”
“……”樓蘭鮮紅的眼珠看了一眼,“我在爭奪你的的戰爭里失敗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拉萊耶說。
樓蘭:“我承認你的強大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是,”拉萊耶打斷了他的話,“在你讓我解放你之前,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麼。”
樓蘭愣了下,猛地睜大了眼睛。
“但是……”他語無倫次,“但是你……”
“我說,我接納你。”拉萊耶輕輕笑了下,“我沒打算收回這句話。”
語氣平靜,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小事,而不是在接納一個剛剛還試圖謀殺的存在。
“……”
樓蘭沉默許久,自以為理解了拉萊耶的意思,很輕地問:“你想要我向你稱臣……是嗎?”
拉萊耶:“……”咦。
為什麼你這麼練。
拉萊耶對眼下這個勢有點茫然。雖然樓蘭試圖搶占的,但就和被布魯德海文強行同調一樣,拉萊耶并不太生氣,不打算對樓蘭做什麼,當然,也不打算這麼簡單放過他。
然而沒想到,樓蘭慫得……有點快。
樓蘭斟酌了幾秒,垂下眼睛,慢慢說:“如果您愿意饒恕我的冒犯……我愿意……臣服您……以求獲得您的庇護和容忍。”
他說的是一種古語,言辭含蓄優,嚴格遵守著某種定制規范,不過落拉萊耶耳中,被省略了所有無用的詞匯,翻譯了易于理解的英文。
拉萊耶:“……”
上一秒還在想著我,下一秒就乖巧低頭了,可以的。
啞然半晌,有些無奈地搖搖頭:“我很意外你會這麼想,這是個好提議,不過我知道你不可能心甘愿,唔,簡單來說,我不相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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