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雲依」這個名字在錢夫人的記憶里蒙塵許久,若非有一個錢珍珍時不時地在面前蹦躂,都快忘記這個令他們夫妻失和的揚州瘦馬了。
沒想到一直欣賞,視為至好友的慧真竟是雲依的親哥哥,錢夫人這一刻有種造化弄人的覺。但此刻再去回想曾經的憤怒和仇恨,似乎都是上輩子的事了。現如今回想起來,自己都覺得不值。
「原來如此,你一開始就是刻意接近我的吧。」錢夫人恍然大悟,目冷冽地盯著他手裡的燭臺,不懼不避,指著自己的口,「你不是要替你妹妹報仇嗎?刺啊!」
慧真握住燭臺,往前一刺,快抵上錢夫人的口時,他又驀地停了下來,抿著,沉沉地盯著錢夫人。
啪!
忽然一柄油紙傘的傘柄重重地拍到慧真背後的傷口上,連續好幾下,如疾風驟雨,打得慧形不穩,晃了一下,跌倒在地上,裡噴出一口鮮,手一松,燭臺跟著咕嚕咕嚕滾了出去。
報了那一腳之仇,傅芷璇握傘,越過躺在地上的,走到錢夫人面前,低聲問道:「夫人準備如何置他?」
錢夫人低頭看了一眼渾是的慧真,什麼都沒說,彎腰拾起滾到背後的燭臺,握在手裡,提腳往臺階上去:「走吧,是死是活全看他的造化。」
慧真已經了重傷,這冰窖的位置偏僻,又在人跡罕至的後山,能否獲救真的只能看他的運氣了。
傅芷璇雖不大讚同錢夫人的這種婦人之仁,但到底是他們之間的恩怨,也不好說什麼。
兩人拾階而上,快走到出口時,忽然冰窖底下傳來了慧真的一道低喃:「紅雲,紅雲……」一聲一聲,充滿了依。
前方的錢夫人形一頓,邁步的腳一頓,但卻沒有回頭,停留片刻,又抬腳一往無前地走出了冰窖。
跟在後頭的傅芷璇看著眼角飄落下來的兩顆瑩潤的淚珠,若有所悟,在步出冰窖的那一瞬,扭回頭,一垂眸就看見慧真呈大字型仰躺在地面上,角含著解的笑,依的目追隨著飄過冰窖的那一縷青。
傅芷璇忽然有一種覺,他其實早就不想活了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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