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往外大喊了一聲:「子,進來!」
不多時,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,朝季文明一拱手:「將軍!」此人乃他的侍從,跟了他許多年。
季文明連忙給他擺手:「行了,別墨跡了,萬昆死了,事朝最壞的方向發展,你速速去醒我娘,讓們收拾一下……」
頓了下,想到萬氏那看到好東西就不肯挪眼的子,他飛快地改了口:「別讓們收拾了,就說我準備送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,讓們速速起。」
子頷首:「是,小人這就去辦。另外,將軍了傷,行不便,小人讓老宋把車駛進來?」
季文明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,提腳下地:「不用,你們小心點,不要驚了旁人。」
子詫異地看著他行自如的雙,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贊道:「還是將軍有遠見。」
季文明瞥了他一眼:「行了,別拍馬屁了,速度去辦正事。」
子頷首出了門。
季文明瞥了一眼門外,手了藏在口的孤本,彎腰拿起搭在架子上的披風,裹在了上,抬腳往門外走去。
「你這是要拋棄我們娘倆嗎?」飽含幽怨的聲音驀地從後背傳來。
季文明一扭頭就看見錢珍珍蒼白的手在門上,倚靠在門上,大口大口地著氣,脆弱的眼眶裏飽含著他看不懂的幽。
既已被識破,季文明索放棄了偽裝:「珍珍,連甘源都明白安順不可守,城破只是早晚的事而已,我們不過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罷了。但我還有母親,還有妹妹,們是我的責任,我不能讓們隨我送死。」
曹廣帶著聖意而來,大梁這邊萬昆又死了,翻臉是遲早的事,安順將承兩國的怒火,而甘源這隻老狐貍跑了,錢世坤又這麼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,本沒有力挽狂瀾的人。他不走留在這裏,只會跟著覆滅。甘源正是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才會趁著他們拖住史燦時開溜,而錢世坤也未必沒有逃走的想法,只是他了傷,跑不了罷了。
說得這麼冠冕堂皇,都不過是拋棄的借口罷了。錢珍珍抬起頭,定定地看著季文明:「那我們的孩子呢?你也準備不帶他了嗎?」
季文明一滯,說不出話來,這可是他的親骨,他做不到甘源那麼絕。
見狀,錢珍珍笑了,轉頭,低聲道:「進來吧,把他帶走,好好照顧他。」
這還真是個令季文明無法拒絕的要求:「好,你放心,我會照顧好他。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