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攤開在做了標記的那一頁找到了小嵐的名字,頷首道:「沒錯,傅氏於去年臘月十二那天到府衙替三個人消除了奴籍,分別是史、張柳還有小嵐,他們三人的賣契也一併收繳作廢。」
頓了一下,府尹大人抬頭,冰冷的目投向傅天意:「掠賣良民罪加一等,傅天意,本瞧你也是一讀書人,為何知法犯法?」
傅天意著頭皮說:「大人,小民事先完全不知此事。」
府尹大人的目落到他的發頂,搖搖頭:「完全不知?奴婢雖非自由之,但亦需賣契,你沒賣契,卻擅自賣人,事到如今還想推,著實令人失!」
傅天意垂頭喪氣地低下頭,在鐵的事實面前,實在是無法辯駁。當初,楊氏與他翻遍了傅芷璇的房子都沒找到賣契,以為是傅芷璇帶走了,隨流落到了南邊,因而也沒放到心上,哪知是被府收回作廢了。
府尹不再理會他,看向春媽:「你明知傅天意沒有賣契,仍買了小嵐,還對施以私刑……」
從傅芷璇說出小嵐是良民之後,春媽就知道壞事了,這會兒被府尹大人點名,忙戰戰兢兢地說:「大人饒命,大人饒命,奴家完全是被傅天意和楊氏給蒙蔽了,還請大人明鑒。」
早知如此,當初就不該貪圖這細皮的丫頭便宜。哎,這五兩銀子,真是要的命。
府尹大人一拍驚堂木:「春媽,你這說辭完全站不住腳,本朝律令有規定,奴籍買賣亦需有賣契,否則如何能證明小嵐是傅家之奴。你三人,惡意掠賣良民,按照本朝律法,當杖責一百大板,徒三年!」
聽聞此言,春媽與楊氏齊齊頭暈目眩,都差點跪不穩,傅天意也是一臉煞白,求助地看向傅芷璇:「阿璇,我可是你大哥,你替大人求求吧!」
半隻手撐在地上,勉強沒倒下去的楊氏也說:「對啊,阿璇,我們可是一家人,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對不對。你快替我們求求,不然你回去怎麼向爹娘代!」
傅芷璇解氣地看著他們:「不用抬出爹娘來我,這是府尹大人公正無私的宣判,豈是我一個小婦人能置喙的。至於爹那裡,我自會把你二人的所作所為如實告訴他老人家,想必他老人家也能理解,畢竟家有家規,國有國法。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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