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芷璇聞言驚詫地瞥了他一眼,連忙拉住了他:「不可,你且往下看去。」
人群中的田掌柜還是那副和善的模樣,角的笑就沒消失過。他輕輕拱手朝周圍的看客行了一禮:「大家說得對,王老闆殊為不易,被歹人騙去了銀子,咱們不能袖手旁觀。小五,去報,就說王老闆被人騙了一千兩,咱們一定要替王老闆討個公道回來。」
只停頓了片刻,他又扭過頭,盯著王老闆,一臉的赤誠:「王老闆,不必擔心,我們一定替你追討回這筆銀子。你是從徽州上船的,那這批瓷自出自徽州,瞧這瓷的彩、形狀、花紋,定是出自徽州三大家之一,等護漕來了,苗家護送差爺和王老闆下徽州,替王老闆尋回銀子。」
聽到這話,王老闆蹭地一下站了起來,連聲拒絕:「別,別,不用了,不用了,是我自己貪小便宜,著了道,吃一塹長一智,我以後再也不貪小便宜了,就不勞煩田掌柜了。」
田掌柜皮笑不笑地看著他:「王老闆說晚了,差爺已經來了。」
「誰報的案?」穿著公服的差爺走過來,大聲喝道。
王老闆見到他們,差點暈倒,連連擺手:「沒事,沒事,都是一場誤會,誤會……」
見他這幅慌的模樣,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苗錚的臉青紫加,很是尷尬。
傅芷璇裝作沒看到,笑道:「田掌柜這會兒應該走不開,我們去後面的倉庫轉轉。」
苗錚點點頭,跟在傅芷璇後,一路上都異常沉默。
傅芷璇帶他去看了苗家的幾個大倉庫,苗錚面異,似乎是第一次來,但他什麼都沒說。
直到下午回去,上了馬車,他才張說了自王老闆事以來的第一句話:「傅夫人,我錯了。」
傅芷璇含笑看著他,目和寬容:「公子子純良,何錯之有,即便有錯,錯的也該是那等險小人。公子不必沮喪,田掌柜也只是經驗富,因而才會看破王老闆的計謀罷了。」
這話並未安到苗錚,他垂下頭,自嘲一笑,再抬首,目中帶著上了別樣的堅定:「夫人,你是對的,我不是經商的料,苗家落我手裏,遲早會毀了。我贊你上次的主意,把玉印給戶部,分四乾給戶部。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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