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毫不留地下了逐客令,這婦人的臉很彩,就跟打翻了染料鋪子一樣,青一陣白一陣,卻賴著沒走,反而收斂了先前的得,態度陡然一變,苦口婆心地勸傅芷璇:「夫人,咱們人家哪有不嫁人的呢,聞大人才過而立,已經是正六品的大了,你嫁過去就是夫人,以後也有不盡的好日子,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,你可得好好想想。」
傅芷璇狐疑地盯著,心裡疑竇叢生。這個人今天來得突兀,一開始趾高氣揚,好似天上掉了個金娃娃砸到頭上一般,口氣高高在上,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。結果拒絕了之後,這人反倒收斂了脾氣,耐心地勸,彷彿生怕不答應一樣。
說什麼這位聞夫人瞧中了,呵呵,在外的名聲可不大好,哪個夫人這麼不開眼,會相中?
「他們給了你多銀子?」想來想,傅芷璇也只能想到這個可能。
那婦人一驚,詫異地看著,見眼神分明,裡面閃著瞭然的芒,明白瞞不過,索承認了:「定銀二十兩,事之後,再給老五十兩。夫人,你看聞家可是夠誠意了吧,這麼大方,你嫁過去,定不會虧待了你的。」
傅芷璇不理會的勸說,冷笑道:「好大的手筆,整整七十兩,你平日說一樁,就是小富之家恐怕也沒五兩銀子吧,請回吧,這事我斷不可能答應你。」
若說剛才還只是傅芷璇的猜測,那這人說出七十兩銀子后,傅芷璇再無懷疑了,這確實是一樁針對設下的陷阱,一個包裹著糖的餡餅。若是恨嫁之人,今天就著了他們的道了。
那婦人見抿薄,神不善的樣子,心知今天這樁喜事是不了,哼了一聲,一甩手絹,擺扭腰,款款出了客棧,臨走時,還小聲嘀咕了一句:「不識好歹。」
傅芷璇懶得理會,沖院子里的張柳喊道:「關門,以後別放這些人進來了。」
說罷,轉回房,剛一抬頭,就瞧見大堂通往二樓的樓梯上站了一個高個男人,他背對著,面容有些模糊,但傅芷璇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,翹冷笑道:「徐大人,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小廟裡來了?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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