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腳步一頓,無語地垂眸看去。
又來了。
每一次都會一開始先咕弄兩個字,這兩個字他還一直都聽不清。
但隻要有這個開頭,葉知舟接下來就會開始痛哭流涕。
果不其然,沒多久就開始哼哼起來。
寧渡被這聲音吵得頭疼,也沒什麽心照鏡子了,蹲下臉:“葉知舟!別哭了!”
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顯然沒有心搭理他。
他很無語。
他現在算看出來了,這人隻要是做了噩夢,不管怎麽喊,都不可能從噩夢中起來。
所以他幹脆俯下,直接把葉知舟抱到床畔,用被子蓋好。
很奇怪的就是,他一抱他,就不哭了。
就像是小孩子獲得了母親的疼般,一窩在他懷裏,還舒服地蹭了蹭。
他真的很嫌棄。
但也清楚明白,鬆開葉知舟的話,這一晚上都別想好睡,肯定在他旁邊哭哭啼啼個沒完。
他這樣保持不,葉知舟就往他懷裏去,裏還嘟囔:“要抱抱……”
這樣撒糯的口吻像是甜的湯圓,甜得他渾一,更有種在裏囂著。
這人是有毒嗎?
他嫌棄不已地看了眼懷中的葉知舟,卻由著把自己當個抱枕一樣纏著。
的手先攬過來,大還要掛在他腰上,頭順勢靠在他頸窩,還得蹭一蹭!
寧渡麵如死灰,想要給撕下來,可葉知舟就像是個樹袋熊般抱著他不鬆手。
他很想給一掌。
不過……
寧渡眼眸微暗,長噓一口氣。
罷了,就當做是醫治好自己臉的換。
-翌日清早,葉知舟醒過來時,就覺自己抱了個人。
睜開眼睛,映眼簾的便是寧渡那張沉睡的俊。
嗯?
環顧四周,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男人。
寧渡就像是一個板板正正的抱枕般被這樣抱著,似乎被欺負一宿了。
葉知舟怔愣片刻,開心了。
沒想到啊,這寧渡是悶型的!竟然在睡覺時把抱到床上來。
從空間裏出一塊薄荷糖塞到自己裏,然後托腮看著他笑。
寧渡睡著睡著,就有一種骨悚然的覺從邊徐徐而起。
他不皺皺眉頭,再一睜開眼,便迎上葉知舟花癡的笑。
!
寧渡猛地清醒過來,剛要起,葉知舟就趁機捧著他的臉,在他臉頰上親上一口:
“早安大寶!”
空氣中還散發著茉莉花的氣味。
他立刻推開,厭惡道:“你做什麽?”
“早安吻呀!”葉知舟笑嘻嘻地坐起來,“你在家好好看家!我去工作啦!!”
寧渡腦袋裏閃過一個問號,還未來得及發火,葉知舟就像是一個兔子般躥下床,招呼道:
“小桃!本王妃起床了,趕伺候本王妃洗漱!”
“來啦!!”
寧渡坐在床上,看著葉知舟歡天喜地換服的樣子,好像是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不再追究了。
這人,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?
因為葉知舟現在的心極好。
本是有一點起床氣的,但今天真是一點也沒有,而且一夜好夢。
雖然是夢見了近舟,但似乎是在剛起矛頭時就已經被寧渡製止了。
果然,有寧渡在就不做噩夢了!
葉知舟神清氣爽地洗漱化妝後,還陪著小寧硯吃飯,臨到門口幫著兒子檢查包裹:
“書本都帶了嗎?水果和點心呢?”
寧硯乖巧頷首:“都帶了!”
甚是滿意,俯下對準寧硯的小臉蛋就親了兩口,叮囑道:“好好上學,被人欺負了的話一定要記得告訴娘親,娘親幫你收拾人哦!”
寧硯小臉蛋紅撲撲,被親得還有點不好意思,上了馬車還依依不舍地朝擺手。
“王妃晚上見!!”
葉知舟也跟他揮揮手,又回眸看向頭戴鬥笠的寧渡,主走了上去。
寧渡一見靠近就反後退兩步,卻不由分說掀起他的黑紗,墊腳親他一口。
“大寶乖乖看家!”
香撲鼻,寧渡已經沒有心反抗了。
他都快習慣這人當著這麽多奴才的麵兒對他手腳了。
葉知舟見寧渡麵若死灰沒有反抗,也知道他習慣了。
習慣了好,習慣以後沒還不行呢!
心甚好地登上馬車,朝他揮手:“你回去吧!我走了!”
寧渡沒有搭話,隻是看著馬車晃晃悠悠跑向遠方,直到消失不見,才轉進了府。
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,角落裏,一輛馬車正對著這邊虎視眈眈。
寧鈺看著葉知舟的馬車漸行漸遠,拳頭再三攥,得咯咯作響。
昨天晚上,他派去的人遲遲沒有回來,後來才知道,那些已經被人送到葬崗給火燒了。
是寧渡突然出現,英雄救,把葉知舟給救走了。
他氣得一晚上都沒睡,早早就在這兒守著,結果就見到了這麽溫馨的一幕。
會在臨走前,親吻自己的兒子和丈夫,會歡歡喜喜的讓寧渡在家看家。
就像是幸福的三口之家。
哪怕是住在如此偏僻的區域,也難掩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幸福。
侍從坐在馬車外,低聲音建議道:“王爺,現在趁著一大清早人不多,不如就在這個時候殺了王妃吧,這次肯定不會再有問題了。”
寧鈺瞇眼斟酌一番。
如果現在殺了,寧渡說不定會傷心,他們兩個人生的那個小雜種,說不定還會哭嚎著喊媽媽。
這樣寧渡的幸福之家就會被他打碎。
可是——寧鈺一想到葉知舟對寧硯和寧渡那溫樣子,心裏莫名湧上一種勝負:
“本王不想殺了。”
能看上他哥哥,他就不信,他的魅力超不過寧渡。
更何況殺了有什麽意思,還不如讓活著,慢慢折磨才好。
他還聽說寧渡生病,這三天都不能在,夜宴的事要由全權理。
那就跟與他對對吧。
寧鈺命令道:“派人盯著葉知舟會選什麽樣子的舞姬,如果本王沒猜錯,最可能的就是仙樂坊的月貌,你派人盯著,再調查一下那個舞姬的世。”
他要在葉知舟準備完善的當天,把月貌給撬過來。
有節目,沒有舞姬,他倒是想看看,還能有什麽法子起來。
-而另一邊,寧渡在房中翻閱著書本,想到葉知舟那平日裏麵的能力還是有些不安:
“追風。”
追風應聲而:“王爺。”
寧渡一手放在桌案上瞧了瞧,慎重道:“你找幾個侍侍奉王妃,要都是會跳舞的,王妃在安排節目的時候,讓那些人都記住怎麽跳,但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,用來做備選。”
頓了頓,他又道:“還有,一定要保護好葉知舟的安全,夜宴當天必須要安排我們自己的暗衛在空中守著,不允許出任何茬子,務必保護好所有貴客的安全。”
“是!”
寧渡放下書本,眼眸沉沉。
這是他打響的第一仗,必須要有兩手準備。
他就不信,寧茂和寧鈺不會對他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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