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不是個好時機，要不緩緩，以後再說……

萬一問我有沒有過，我可怎麽回答？是的，人卻不是。當時喝醉了酒，糊糊塗塗的，沒自己也不清楚。

若是了，那我的到底是喬玉蘿還是那個歌姬？

陸知溫徹底淩了，起來又蹲下，起來又蹲下，始終沒有勇氣離開這個茅房。

“啊……”

陸知溫天長歎，柿子樹的長枝結出一個個綠的小石子一般的果實，生而可。

難道今天走不出這茅房了？

“柿子啊柿子，你怎麽不掉下來砸死我算了……我到底對那個歌姬做過什麽？除了跳舞，我是不是親過？……啊……柿子啊柿子，救救我。”

“說還是不說呢？……萬一隻是我眼花，把一個普通歌姬當了？那也很難解釋。還有薛庭遠，他要是聽了會怎麽想，把一個歌姬想了娘？不不不，不能說，絕對不能說……”

“這件事有待確認……”

陸知溫極力地苦想著，決定瞞下去。

要不是那個歌姬，他後麵也不會喝那麽多。

在景王換服之前，他是清醒的，當時眼前一晃，確實晃過一個悉的麵孔，悉的影。

長長的飄逸的黑發，瘦削的兩肩……

然而等他想再次確認的時候，眼前霓裳浮，本看不清麵孔，那姑娘也不知道轉到哪去了。

景王換完服出來，歌姬們就下臺了。

再後來……陸知溫盡力還原著當時事發生的時間順序，然而到了喝酒這一段，就斷片了，分不清哪個先哪個後了。

不知道歌姬們什麽時候重新出來的？

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抱上那個歌姬的。

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在案幾上搞了幾樣東西敲起打擊樂的。

“狀元郎敲得一手好鼓啊！”

陸知溫了鼻梁，當時還以為做夢回到了大學，在畢業晚會上呢。

“同學們，畢業季，分手季！聽我說，千萬不要留下憾！男生不要臉皮！生不要矜持！……”

“我去！”陸知溫腦殼裂了。

他記得景王當時的臉，一言難盡。

陸知溫錘了錘茅房的土磚牆，旁邊一棵剛長出來的小樹也被他晃得枝葉。

“景王，你看，此人外表寡淡無，實乃無恥也。”

陸知溫嗷地一聲差點了出來，畫麵越來越清晰，隻是分不清前後順序。

那歌姬在眾歌中算是比較冷豔的，竟被自己得頻頻失態，怪不得有人要指著自己的鼻子跟景王說“無恥”了。

“啊！”

陸知溫腸子都悔青了，到底是沒出過社會，不是社會人啊。

後忽然想起一個聲音：“陸兄，你躲在茅房後麵做什麽？”

“我……”陸知溫了周圍，幸好喬玉蘿沒來，“我肚子疼。剛想出去呢，就肚子疼了。”

“我看你是喝醉還沒醒吧。”

“對對對，腦殼疼。”

“這邊，跟我說吧，我娘給你把把脈，一針下去，保管好。”薛庭遠很照顧地扶起陸知溫。

陸知溫隻是假裝孱弱地扶著薛庭遠。

兩人來到柿子樹下，喬玉蘿正研究著麵前的一張紙，剛剛薛庭遠把近來朝廷的變給大致梳理了一下，大部分都跟職位的調有關，這也是薛庭遠比較關心的，他一直在等著庶吉士封呢。

昨晚上喝酒的時候，他依稀記得有人晦地提起過景王手上還掌握著幾個位，讓他抓機會，說話的人是那個喜歡搖扇的公子哥。

因為沒有考上仕子，隻能到景王府裏混混，本士族出，並不缺錢，便放著下次再考，對功名並不是很上心。

因此也落得個樂善好施，喜做好事的善名。

薛庭遠在宴會上一直假裝什麽都不懂，是個政治素人，又是窮人出，沒見過世麵，看什麽都覺得稀奇，功地引起了那扇子哥的注意。

扇子哥大約覺得他雖然中了個探花，可貧賤出，怎麽能跟自己比，大可以在他上找找存在和優越。

於是便特意照顧起薛庭遠來。

薛庭遠沒喝醉之前，從他上套了不話。

喬玉蘿聽他說了這麽一段後，覺得孺子可教也，還表揚了他：“演得不錯。”

陸知溫上茅廁的時候，母子兩人就又對著那三公九卿的領9導班子進行了完善，補充了其中幾個空缺的職位。

三勢力越來越完善，景王的，謝家的，周首府的，還有待職的。

統總看去，朝廷裏周首輔的勢力最大，其次是謝家，最後是景王。喬玉蘿正在思考著，憑借景王的實力，不可能隻掌握著這幾個職位。

歎了口氣，這朝廷機構，幾乎就沒有皇帝的人，小元空太難了。

陸知溫終於走了過來，臉有點蒼白，不敢打擾喬玉蘿。

喬玉蘿點了點“景”字，說道：“一定是景王拿部分原本屬於霍家的職跟謝家做了換，因此謝家在朝廷裏新增了許多自己的人，而景王相對就了。你們打聽一下，到底是易了哪些職，我猜應該是幾個差。”

“差？什麽是差？”

“就是搞錢的部門。”

“哦。娘這麽斷定？”薛庭遠問道。

“因為景王不差錢，在明州的時候我們就知道。所以景王會把朝廷的差換給謝家，而謝家雖然有權，但在京城卻不好搞錢，因為財政大權基本掌握在周首輔這一支手裏，因此他很需要幾個差。”

陸知溫好像在聽，也好像沒在聽，喬玉蘿看他，他便隻能裝醉。

喬玉蘿放下筆，直起子：“雖然你們被灌醉了，但三郎還是取得了重大果。我們已經確定，景王是用職跟謝家做了易，才坐進東宮的。接下來我們要推測他們的下一步舉。”

喬玉蘿想用天眼看看，正好有機會見見景王，這一次，告訴自己務必要冷靜，專心，否則天眼又要失靈了。

問了問陸知溫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
“沒事，隻是還有點暈。”陸知溫說著支起腦袋。

“我給你看看。”喬玉蘿示意他把手拿來。

陸知溫不好意思，怕被瞧出自己清醒得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