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累。”
“是啊,今晚累死了。”薛庭遠說道,閉上了眼睛。
薛庭昭不知道該怎麽跟白初薇說自己殺了人的事,薇薇一定會問得很仔細,可他自己還沒消化過來。於是一時間也不想回去房裏,也在水缸邊閉眼養神起來。
旁邊的阿辛忙著燒水,等他轉回來看,兩位爺仿佛都已經睡著了。
阿辛輕聲喊了喊,不見回應。
他守在灶頭邊上,不敢大意,等到水開了,再去薛庭昭、薛庭遠,卻怎麽也不起來了。
兩個人沒一會就呼嚕大睡,打起了鼻鼾。
阿辛歎了口氣,給他們蓋上被子,自己又回柴房去了。
白初薇見薛庭昭大半天沒回來,披出門看了看,結果竟然看到這一幕。心裏雖然急著想問薛庭昭到底怎麽殺人了,可又不忍把他醒,這要是醒了,恐怕就要徹夜睡不著了。
畢竟殺人這樣的事,常人哪裏還有覺睡的,可是四郎卻能睡著了。
白初薇在廚房裏走來走去,不知道該不該醒薛庭昭,萬一仇人找上門來呢?
就算沒有仇人找上來,武館的武師們呢?定會把他給府的。怎麽辦?可他好像說過是去執行任務的,執行誰的任務?莫不是武館吧?
……
白初薇胡思想著,看著薛庭昭的臉都幾十回了,還是拿不定主意。走到大門前,細細檢查了一番,還搬來木板頂住大門,生怕下半夜突然有仇人找來。
這樣忐忑地折騰了一個晚上,直到天剛蒙蒙亮時,羅春燕和林秀蓉兩人起床了,一看兩個大男人躺在水缸下,四丫八叉的,差點嚇了一跳。
“你們這是怎麽了?”
薛庭遠聽見聲音,翻了個醒來,張眼看了看周圍,好像酒醒了。
但見喬玉蘿也站在麵前,正叉著腰看自己呢。
薛庭遠往下看看,推了推旁邊的薛庭昭。
薛庭昭睡得更沉,拍了好幾下才睜開了眼睛。
“咦,我怎麽會在這裏?我記得我沒喝酒呀。”
看到喬玉蘿迫的影後,薛庭昭徹底醒了,想起來了許多事。
“你們是怎麽了?”
喬玉蘿腦門突突地,不知道最近是不是隊伍不好帶了,總覺背刺。四個兒子好像都長大了許多,開始從單純的農村人變社會人了。
確實隊伍就難帶了。
薛庭昭和薛庭遠兩人爬起來洗了個臉,清醒了不,薛庭昭終於想起昨晚殺人的事了。難怪白初薇一直跟在旁邊,像要說什麽似的。
白初薇一夜沒睡,等薛庭昭洗完臉,便將他拉到一邊質問了起來。
喬玉蘿看薛庭昭的樣子有點不對勁,莫非真是了?
薛庭昭想起昨晚的事後,就一直蔫蔫的,誰的問話都不想理。
喬玉蘿還在問:“阿辛說你昨晚半夜回來的,怎麽那麽晚?”
“你大哥還說你要回來吃飯,結果到晚上也沒見人。飯菜都等到涼了。”
薛庭旭正準備出門,聽見這句話,將薛庭遠拉到了一邊,“你昨天是不是去了柳園附近的山坡……”
薛庭遠大驚,“你看到我了?”問完發現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“看到了。”
“你告訴娘沒?”
薛庭旭打開他的手:“沒了,看不真。誰想到果真是你呀。”
“好大哥,千萬別告訴娘。”
薛庭旭麵對這個三弟的第一次請求,自然要幫他,“那等你好消息。”薛庭旭笑了笑,似在鼓勵。
薛庭遠聽了這句祝福,反倒更加難過了。
尹馨兒昨晚上最後說了啥,那個男人是的恩人,不會離開那個男人的,是這個意思嗎?薛庭遠了太,錘了錘心口。
世間不會再有一個子像尹馨兒這般讓自己心了,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魔力,每句話都像是著自己的心說的。
忽然他抬眼看見白初薇跟四郎在一邊說話,從這裏看過去,白初薇依舊好看,卻沒有尹馨兒那樣的靈,蠻,自卑……
還是伊人獨好。
薛庭遠草草吃過早飯,就說要回太尉府了。
喬玉蘿看出他心事重重,借機問了幾次,都問不出什麽來,薛庭遠總是故意回避。
回想上回白初薇說的,薛庭遠這次的狀態可謂完全相反,像極了失。
喬玉蘿自問:雖然我沒過,但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?八是失沒錯了。
薛庭昭時不時拿眼睛看看喬玉蘿,生怕殺人的事被知道了。
白初薇剛剛琢磨一番後,告訴他盡管去武館,剩下的由來說。
然而,該出門的人都出門之後,剩下喬玉蘿和白初薇兩人在家裏,白初薇正想要說,忽然馮老先生就又來了。
馮老先生進門自帶喜慶氣氛,提著兩籃子東西,一進來就千恩萬謝地說:“多虧喬神醫你,老夫的命總算保住了。”
沒等喬玉蘿招呼,馮老先生就將禮放在了桌子上,自個兒坐了下來。
“喬神醫,意想不到吧,這可是徐貴妃打賞你的。”
喬玉蘿確實大出意外,“這麽說來,徐貴妃的疤痕有所消減?”
“據貴妃所言,是消減了不。但你知道的,老夫不能看,也就貴妃邊幾個丫鬟見過而已。”
“那是,既然有效,那這次你大可帶新的藥去。”
“我正是厚著臉皮來跟你討新藥的。”馮老先生說著打開籃子一角,“還有這一籃是答謝喬神醫的救命之恩的。”
喬玉蘿過他揭開的那一角布料看進去,認出是大個大個的銀子。
這才是最需要的,喬玉蘿心說這下可以加速薔薇會所的開建了。再找幾個工人來,將工期提上一提,不然冬天北風凜冽,到時候又要加工錢了。
馮老先生這次是真的實在了。
“徐貴妃說,要見一見你,讓你明日隨我宮,如何?”
喬玉蘿心想,是個搞錢的好機會,人脈資源搞起來,不怕錢不來,“既然是貴妃要見,老婦自然要去的。”
“老夫在貴妃麵前已經介紹過喬神醫了,喬神醫盡管放心隨老夫去。我說喬神醫是世神醫,先前曾經給太皇太後把脈,之後一直低調世。貴妃一聽,當即喜出外,原是一直在著人找喬神醫你呢。”
馮老先生一番吹噓,讓喬玉蘿心裏聽了也舒服,但也深深警惕皇宮那個地方,可不是正常人呆的,多要小心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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