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馨兒從老男人手上接回藥瓶子,攥在手心裏,深深吸了口氣。進家的時候左右張了一下,確定喬玉蘿在菜園子裏,才大膽地打開藥房的門,溜了進去。
沒想到,剛一進來,外麵就傳來喬玉蘿跟阿辛說話的聲音:
“把那花椒給烘一烘,春天氣,然後分十小份,拿過來給我。我這藥材有些了,如今的天氣又不好曬,放點花椒進去可以殺菌除。”
“好的,夫人。”
尹馨兒趕找地方躲起來,耳邊傳來喬玉蘿的腳步聲,嗒嗒嗒地往這邊走來。
喬玉蘿一進來就卷起袖子,開始拿這個拿那個,調製起藥材來。
尹馨兒一不敢,著牆,盡量往裏邊,躲在喬玉蘿後的架子下,不敢發出任何靜。
喬玉蘿瞄了一眼原來放置靈芝孢子的位置,果然發現那瓶東西回來了,好端端地擺著那兒。
喬玉蘿打開看了看,裏麵的黑藥了一些,其他都沒有變化。
笑了笑,冷哧一聲,繼續調配毒藥。
尹馨兒也不敢出來,不敢作聲,不敢作,奈奈地著,開始痛苦。
沒想到喬玉蘿在這藥房裏一呆就是一個多時辰,隻要低頭往後麵看,就能看到尹馨兒出來的兩隻腳麵。
喬玉蘿繼續配藥,想看看能呆到什麽時候。還故意不去看,假裝沒有發現。
尹馨兒躲到累了,又沒辦法出去,苦哈哈地流著汗。
又過了許久,喬玉蘿著懶腰,阿辛進來了,“夫人,花椒烘好了,按照你的吩咐,分了十份。”
“你去剪塊小布一一包著,再拿來給我。要不,你馨兒去幹吧。”
“尹姑娘沒在……”阿辛說著,瞧裏看了看,看見尹馨兒正跟他擺手,示意不要說出來。
“好像出去買東西了。”
“那你去剪吧。
“是。”
喬玉蘿給機會讓尹馨兒出來認錯,竟然不出來,那隻能繼續蹲著了,估計這會起來腳也麻了。
喬玉蘿蒸餾出一份藥品,往瓶子裏一倒,頓時嗤嗤地冒出煙來,拿試紙往瓶口上一蓋,靜置一會,再拿出來。
上麵凝出一點點黑的水滴,喬玉蘿拿銀針一試,發黑了。
這瓶子裏麵裝的是景王取來的,已經幹了,但毒藥一倒下去,還是發生反應了。
接著,喬玉蘿紮破自己的手指,出兩滴鮮,再滴上毒藥,結果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玄學……”喬玉蘿嗬嗬一笑。
針對“那個人”的毒藥製造出來了,喬玉蘿大鬆了口氣。轉了轉發酸了脖子,了僵的肩膀,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不容易哪,花了多積分才拿到的配方,三個兒子階加起來都升了七級了,才換出這麽一道配方,太難了。
這會即便尹馨兒能躲,喬玉蘿也不了了,再不活一下,關節都有鈣化了。
“出來吧。”喬玉蘿涼涼地對架子後麵的尹馨兒說道。
等了一會,沒靜。
喬玉蘿回頭一看,竟然睡著了!
喬玉蘿閉了閉眼睛,大聲道:“起來了。”
尹馨兒一個激靈,抹了一把角的口水,睜開惺忪的眼睛,認不清環境:“什麽?”
“我你起來了。”
“啊……呃……我怎麽會在這裏。”
喬玉蘿翻了翻眼皮,“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。”
尹馨兒猛地想起來了,一用力起來,突然發現兩條使不上力氣,麻得整個人重新跌倒在地。
正好阿辛好了十個袋子,走了進來,看到這一幕,一下就笑了。“尹姑娘你……”
尹馨兒抓著兩邊子,“扶我一把。”
阿辛隻好放下花椒袋,走過去扶起尹馨兒。
喬玉蘿說道:“我先出去,你一會出來給我個代。”喬玉蘿說著將架子上的靈芝孢子瓶子放在桌子上給尹馨兒看。
尹馨兒看到那瓶子,睡意全無了,才知道喬玉蘿早就已經全部知道了。
喬玉蘿早就知道自己躲在這裏麵,也知道自己了藥瓶,這是故意的。
早知道就不用白蹲了一個下午了。
兩條痛得沒法走路,尹馨兒扶著阿辛的肩膀一邊痛著一邊艱難地挪出子。
“輕點、輕點,慢點!哎喲我的媽呀……背我,背我,我兩隻腳跟被鋸了一樣,一點點都疼。”
“姑,誰讓你躲那裏半天呢,害我好找。話說你躲這裏麵幹嘛呢,你給夫人老實待吧,待不老實今晚肯定沒飯吃了。”
“去去去,就不能說點好話。”
“我這背著你呢,還指我說什麽好話,你又得罪公子,又得罪夫人,再這麽下去,薛家都不讓你呆了。”
阿辛的一句話突然敲醒了尹馨兒,如果離開薛家,會到哪裏去。
心理上已經跟景王一刀兩斷了,再不想看到他了,我能到哪去?尹馨兒埋頭不說話了。
阿辛將背出藥房,放在椅子上,兩條一擺,又痛得跟針紮一樣。
“阿辛哥,幫我一下吧,哎喲,別、別!痛死我了……越來越痛了。”
“要不夫人來幫你看一下?”
眼見阿辛就要去找夫人,尹馨兒連忙住他,“別別別,我還有臉讓幫我嗎?”
阿辛張大了眼睛,不可思議地看著:“喲,這話真是從你裏說出來的?你是不是了什麽刺激?還沒睡醒?”
“去去去。走開。”
尹馨兒瞪了一下眼睛,阿辛怪聲怪氣地說著什麽走了。
阿辛走後,尹馨兒輕輕著大,想那藥瓶子的事,該怎麽跟喬玉蘿解釋。
這人跟什麽山神似的,什麽都知道,該是瞞不過的,不如直接說了。不然的話,以後怎麽留在這裏?
景王府可是不想再去了,尹馨兒一想到景王隨便賜送的水果,就想再倒一次豬圈。
他送喬玉蘿的東西,什麽珍玩、珍藏都拿出來了,而自己用命維護的,就值那麽點水果。
難道還要回去嗎?
回去自尋其辱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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