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黑甜的夢中醒來時,睜開眼的一瞬間,有白豔的就這樣刺進眼底,人不由得暈眩。
十六下意識閉了眼,隨即才有些恍惚地再度睜開。
銀如同鱗片一樣耀眼陸離,盛著無數片破碎的影穿梭在眼前,如同擊上礁石的白浪一波波湧來。
是鏡子,是林立的鏡子,錯落而又集地立在周圍,而在這無數的碎片中,看見了赤的自己。
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在千萬道銀的隙裡,同樣地回向。
十六後知後覺地恥起來,站了起來試圖將自己遮掩起來,可這裡什麼都沒有,只能有些慌不擇路地逃向了鏡子的叢林之中。
可才剛剛走過轉角,突然,一隻手自後蒙住了的眼睛,陷一片黑暗當中,另一隻手握住十六單薄的肩,肩骨硌著掌心,碾開一片微微的麻意。
該到不安的。
可十六被包裹在一片溫熱當中,蒙著眼睛的手,無端端讓人覺得溫,熱意從薄薄的眼皮了進去,像輕的羽勾起酸意。
這點酸如同引子催發了帶著的熱,從埋在皮裡的骨頭隙醞釀開來,無知無覺地在十六臉上暈開一抹紅。
後則是溫熱的懷抱,那個人擁著,卻也將抵在鏡子上,發燙的顴骨硌在冰涼的鏡面上,有突兀的刺激。
“是你嗎?”
下意識問出來的第一句話,竟然是這個,可這便是腦海中跳出來的唯一問題,仿佛只要是他,便一切都能安心。
回答的,是一個吻。
熱的吮過十六的耳垂,比起他的舌來,那一小團顯得有些溫涼,舌尖刻意地挑過耳後小小的凹陷,描繪著所有的。
然後那個吻加深了。
沿著下頜的薄薄線條,他溫熱的舌頭一點點舐過去,留下帶著余熱的痕,最後,終於吻上了的。
似乎有著莫名的吸引力,齒間的廝磨都如此讓人迷,潤的纏間牙齒輕輕劃過瓣的,鼻尖彼此點過時溫熱氣息的旖旎,舌尖在齒關肆意的挑弄。
是舌的遊戲,就讓人忘了今夕何夕。
這是帶著的親昵,每一點接,都在催化著越燃越烈。
的被在鏡面上,溫熱的皮和冰涼一同廝磨,可越是如此,那個溫熱的吻便愈發令人沉迷,將將吊著神智。
如同浸在濃鬱的酒裡,燒得人昏沉又靡。
的鎖骨,肩膀,手臂,微微隆起的,細的腰肢,被後的人在這鏡子上碾磨著。
似乎了盛著的容,得像盛夏裡剛摘下的水桃,薄薄一層皮,包裹著鮮多的果,附上去,稍稍一吮,便有甜的濺出來。
十六在昏沉中與他渡著氣息,明明快被的酒醉得沉迷,卻還在齒換的間隙,掙扎著追問。
“是......你嗎?”
仿佛迷途的小小羊羔,求著回家的路。
這次,後的人終於出聲了。
“除了我,有誰能你。”
底音依舊是年人的清冽,但帶著啞的聲音被沙粒打磨過,昭示著一個不可一世的年墮的瞬間。
“還有誰配你?”
說完,他終於松開了一直蒙著十六的眼睛,在仍陷在短暫的蒙昧之中時,輕輕吻了下發紅的眼尾。
十六在眼前一片黑暗的斑斕中睜了眼,看見了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,亮得賽過霜雪,從來都是如此冷淡矜驕的模樣,如今卻暗暗蘊著熱,倒映著的面容。
與此同時,那隻手無聲地遊走在的上,攏住了的,指腹上的薄繭撚過脆弱的尖,微微一,便讓十六了腰肢。
來不及控訴,也來不及生氣,便又一次沉浸在李玄慈刻意的玩弄裡。
或許是鏡子太過寒涼,將他的手襯得仿佛帶著滾熱燒著的炭,每過一寸皮,便是徹骨的麻,在孔裡刺了開來。
十六下意識仰頭,脖頸拉長,小小的下抵在鏡子上,有限的視線只能看見自己飛紅的臉龐和帶水的眸子,著一隻手著團,另一隻手滾燙地從脆弱的肩頸上緩慢地過,挲著上每一寸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