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朗沉著沒有回答，他的夢魘之力確實進階了。

以前別人醒著的時候，他是應不到別人的夢境或者想法的，但是現在偶爾能聽見一些聲音。不過這些聲音都是和他有關的事，比如北繁他們過來送劇本，心裡害怕自己罵他們，腦補太多他便能聽見。上一次去海城大學送巫巫渺渺，那個幫忙帶路的男生因為害怕，一路都在忐忑，他也能應出來。

這種變化似乎是一種示警，可以讓他在醒著的時候也能聽見別人對自己的想法。但好在他接的人不多，這種能力的進階對他並沒有造太大的困擾。

但是今天早上，他是忽然在到符咒的時候見到那些畫面的，這些畫面絕對不是來自於易觀，因為易觀自己都不知道這些事發生過，倒像是那張符紙記錄了這件事，然後展現到了自己眼前。

這一幕和幾個月前，他發現巫渺渺被挖肝魔盯上的場景很相似。他之前兩次看見挖肝魔，都是在巫渺渺和他產生肢接之後，他當時也思考過原因，最終他把這個原因歸咎於他和巫渺渺分別帶著的轉運珠手繩上。畢竟這個轉運珠手繩，是巫渺渺的師傅用兩人的頭髮編織的，這使得他和巫渺渺之間可能存在某種聯系，所以夢魘之力才會幫巫渺渺示警。

但是今天的符紙卻讓他產生了另一個想法，渺渺是巫師，是玄門中人，而符紙是玄門道。季朗猜測，自己的這個能力進化，大約是可以通過玄門的力量，應到相應的東西。

挖肝魔著巫渺渺時，腦海中的思緒太過強烈，所以被他應到了，而符咒為了保護易觀變黑，所以記錄下了這兩起意外。

“是。”沉片刻後，季朗沒有瞞東永元，答的擲地有聲，明磊落。

猜測是一回事，被證實又是另一回事，東永元此時的心比聽到有人要殺易觀好不了多。

老板的夢魘之力果然在進階，協會雖然暫時按下了控制老板的想法，但對於夢魘之力的戒備卻毫沒有松懈。倘若老板的夢魘之力持續進階，最終……

“還有事嗎？”

東永元猛的回神，下意識的搖頭。

“沒事就出去。”季朗低頭繼續修改劇本。

東永元神複雜的應了一聲，轉出了辦公室。

季朗在辦公室門被關上之後，停下了手中的筆，他扭頭看向窗外，看向詛咒娃娃所在的方位，半晌，忽的出聲：“娃娃？”

娃娃聽到季朗的聲音，一個翻爬起來，看著這邊。

“要是我的力量失控了，渺渺會怎麼辦？”季朗問。

娃娃殘缺的靈魂無法思考如此複雜的問題，它思索了片刻，然後忽的跑了過來，在季朗的邊張大狠狠的吸了一口。仿佛在說，我多吃一點夢魘之力，男主人就不會失控了。

季朗看著娃娃笨拙但直白的舉，忍不住失笑，他拍了拍娃娃的腦袋：“別吃了，你主人都不敢帶你去學校了。而且你吃了也沒用，你肚子都快撐破了，對我而言也不過是睡一覺而已。”

娃娃歪了歪頭，臉上第一次出迷茫的表。

季朗笑了笑，指著娃娃原先躺著的地方道：“去曬太。”

這句話娃娃聽懂了，它哈哈哈的笑著跑了回去，再次四肢展，躺在了地上。那無憂無慮沒有煩惱的樣子，讓季朗不由的羨慕。

渺渺說的沒錯，單純沒什麼不好的，起碼沒煩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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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永元下樓，查了一下易觀周五下班打卡的時間，再結合公車的班次表，很快就算出了易觀到家的時間。算好時間後，他就直接給霍明知去了一個電話，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，同時思索著要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說服對方幫忙。

只是他理由還沒想出來，霍明知的電話就接通了。

“東子，怎麼想到聯系我了？”霍明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。

“是啊，霍隊，好長時間沒見你過來了？有空一起吃飯啊。”東永元寒暄著。

霍明知笑了笑，直接道：“有事求我。”

“不愧是神探，我這還什麼都沒說呢，你就猜出來了。”東永元恭維著。

“說，什麼事？”

“我有個朋友好像被人盯上了，但是沒證據不好報警，您能不能幫忙查一輛車？”東永元一臉的不好意思，“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不好辦，你們警察也不能隨便……”

“你們工作室的人？”霍明知打斷對方。

“對。”

“行，車牌號發給我，我讓人給你查。”

“你……你答應了？”東永元不敢置信，他這還覺得難以啟齒呢，怎麼霍隊這麼輕易就答應了。

“和你們工作室有關，就等於和季朗有關，查一查反正也沒壞。”霍明知道。

“……”霍隊，你這意思是不是在暗示，只要是和我家老板有關的，就都有可能是刑事案件？

你這也太絕對了，不過……可能確實很大就是了。

事拜托給了霍隊，東永元心就放下了大半，再加上這幾天易觀留在公司加班，暫時也沒有危險，這件事他便沒有再管，按照之前的工作計劃，開始采購今年的中秋禮。

再有十天就是中秋節了，看看發什麼福利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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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城大學。

巫渺渺是早上才從家裡去學校的，掐著點直接去的教室，連書都是讓室友帶過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