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曾經有幸和一位巫師做過一筆易，用修為，換一人重獲明。”鬼公子道，“當時那位巫師的巫蠱娃娃，已經很人了。”

巫渺渺了然，原來是和巫師做過易，並且見過已經快養的娃娃。

“你繼續說。”巫渺渺道。

“巫族養靈，除了需要吞噬大量魂力來塑造新的靈魂之外，還需要給新魂注七六。因為巫族養出來的靈，不是天地造化之，本是沒有的，這樣的靈魂不能地府投胎。而對於巫師來說，吞噬魂力並不難，以巫師強大的法，和巫蠱娃娃本的吞噬特，一般的厲鬼都不是你們的對手。但是注七六，就很麻煩了。”鬼公子有竹的說道，“人本來就複雜，而新魂一個養不好，很容易養變態。”

巫渺渺眼睛一瞪：“你說什麼呢？！”

“抱歉，我沒有說您的巫蠱娃娃是變態的意思，但是您也看見了，它因為到……影響。”鬼公子斜了一眼柳兒，接著道，“您也不想娃娃以後以的為主吧。”

“我當然不會了，等娃娃把念吸收完，我自然會去找別的，讓娃娃吸收。”巫渺渺道。

“那巫師大人，覺得我如何？”鬼公子立即遂自薦道。

“你？”巫渺渺挑了挑眉。

“鄙人，沅白，出書香世家，死時雖然只有二十五歲，但人生閱歷富。家庭和諧，父母慈，妹乖巧。時專心學業，十二歲就奪秀才功名，年時忽然叛逆，開始招貓逗狗，流連花叢，但仍然於二十歲時，奪舉人功名。後又學名士周遊天下，覽盡世間風華。”說到這裡，沅白歎息了一聲，又道，“二十五歲時，家中橫禍，吾淒慘死，以至於化作惡鬼，滯留人間七百二十八年。期間被刁家用祭之法煉化，做了將近五百年的鬼仆。在我七百二十八年的鬼生裡，我始終保持著神志，看盡朝代興替，歷史變遷，科技發展，心中慨無數。所以說，以沅某的資歷，巫師大人的娃娃若能得我的念，不但可以在上大為富，同時還可以提升學識。”

巫渺渺眨了眨眼，這是……面試投簡歷？

這簡歷怎麼說呢？聽起來莫名牛掰，又莫名悲催。

“你願意把你的念給娃娃吞噬？”巫渺渺問道。

沅白死了七百多年，雖然修為看起來只有六百多年的樣子，但一隻如此修為的厲鬼，現在的娃娃，是無法吞噬的。而且越是強大的厲鬼，自的時候威力就越大，所以就算娃娃勉強吞下，如果對方在娃娃自，很可能會直接傷害娃娃自的魂魄，所以通常超過五百年的厲鬼，巫渺渺就不會讓娃娃吸收了。

但是鬼公子說的也對，越是年代久遠的厲鬼，念就越強。上一次娃娃進化，不就是因為吸收了東永年小姨上那隻數百年厲鬼留下的怨念。不過那一次巫渺渺之所以會同意娃娃吸收，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那隻厲鬼早已經死了，剩下的只是怨念而已，所以娃娃吞了不會有後癥。

“這些念，與我而言不過是一些記憶，並沒有什麼。而且我主分給娃娃，娃娃在吸收的時候，也會容易許多。”鬼公子道。

一旁安靜聽著的季朗忽然有些明悟過來，原來如此，厲鬼主分的念娃娃就容易吸收，怪不得這隻豔鬼沒什麼本事，但是娃娃在上學的臺詞卻那麼多。

只是……就不能分點好的記憶嗎？

忽然又覺到來自季朗的怒意，柳兒渾一抖，死死的把自己藏在貓主子的後，打死都不出來了。

如果要是能聽見季朗此時心中的想法，肯定會哭著喊冤：雖然記憶是我主分的，但只有刻骨銘心的記憶才能化念啊。在青樓，苦難和悲喜都在裡頭，就算是好的記憶，也不過是遇見個好看大方的公子哥而已。比如娃娃剛才那句，公子好生俊俏，奴家今晚不要錢，就是好的記憶啊。

因為歡喜，所以不要錢。

巫渺渺沉了片刻，但依舊沒有松口：“不行，你和你主人算的那什麼鬼卦，害的我相公被綁架了，這仇我還記著呢。”

季朗針對於柳兒的怒意，因為巫渺渺的這句話瞬間就消散，他轉而向自家小媳婦，眼底不自覺的染上了笑意。

所以在渺渺的心裡，自己比娃娃還重要嗎？

這時娃娃在季朗的懷裡了，季朗低頭，對上了娃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，忽然一愧疚爬上心頭，暗道：娃娃若是有富的，聽到剛才那句話應該會傷心吧。

娃娃見男主人看它，咧微微一笑，然後繼續扭頭，去看鬼公子。

於愧疚，季朗這一次沒有阻止，讓它順利扭頭看過去了。

“我是被刁家祖先用祭大法祭煉過的鬼仆，這您應該知道，像我這樣被祭煉過的鬼仆只是對方手裡的一件工而已。鬼卦確實是借助我的力量算的，但我算的每一卦都是刁永年授意的，我本無法反抗。”鬼公子道，“所以您就算要報仇，罪魁禍首也是刁永年。而您搶走我，對於刁永年來說就已經是巨大的懲罰了。”

“那哪裡夠啊，我還要抓他去協會領獎金呢。”巫渺渺道。

“我和刁家的人有脈契約，如果你想抓他，我可以幫你找到他。至於換錢……”鬼公子頓了頓道，“您完全可以和協會說，我在戰鬥的時候被你打散了，這種事協會也無從證明，到時候你只要把刁永年送去了，應該也可以領到獎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