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文遠候是真的佩服折泓的。那麼多年的權勢,說放棄就放棄了,要是讓他來,他可辦不到。
同時,承恩候合理的懷疑這就是三皇子和折泓之間已經定下的契約,相應之下,折家三個兄弟的權勢也會更進一步。
文遠候一點也不想跟折家解綁,這樣一個家族只能作為朋友,不能作為敵人相。
不然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他的手是不是已經到你的脖子上面去了。
可他在外面小心翼翼的維護著,陸夫人卻在家里面作威作福,到底知不知道,如今是什麼局勢。
文遠候的心都疼了。
他更加后悔沒有管教好兒子,這才讓他一錯再錯。
早知如此,生下來就該溺死他的。
他咬牙道:“阿霜,這就是你的家,即便要走,也不是你走!”
此話一出,陸夫人驚恐后退,卻又無能的怒道:“老爺,你這是什麼意思!”
“難道我還說不得麼,又不是真要休棄,不過是說說罷了,你們一個個的,倒是狠心,將我到如此地步!”
然后抹淚道:“我是什麼人,你們還不清楚麼,最是良善不過,這些年,我可辦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?不都是為了這個家里,忙前忙后的,本沒有休息過一日,如今好了,你們都厭棄我了。”
折霜不愿意在這里多費口舌,正在這時候,就聽見外面有人踏著腳步聲而來,遠遠的便有聲音傳進了屋子里面。
“別攔著我,是什麼人家,丈夫要強行欺負妻子的丫鬟,那丫鬟的賣契還在我們折家呢!”
折霜一聽,笑了。
這是母親邊最是厲害的劉媽媽。
聽見外面秦媽媽的聲音,“都習慣了——哎,老姐姐,你可別說了。”
劉媽媽便怒吼道:“哪里有這般的道理,你這老奴才,真是白瞎了這麼多年在南陵公府的教誨,我們家的姑,那是可以由著人家休棄的麼?”
大怒道:“我們四姑,那是何等的人,金尊玉貴之人。”
“前兒個夫人進宮的時候,圣上,皇后娘娘,三皇子殿下,三人都還問起過呢,問在文遠候家可呆的還好?我們夫人自然說好,給足了臉面,可是他們家倒是好,實在是欺人太甚,竟然要將我們四姑休棄!”
“好啊,不是說要去圣上面前問個清楚麼?咱們家夫人說了,那就去,倒是要去講講理,問問這天底下哪里有這種道理,男人腥不撞了腦袋,還要怪妻子的。”
劉媽媽的嗓音尖銳,說的話咄咄人,倒是將陸夫人又氣著了。
像公打鳴一般著帕子指著文遠候,“老爺,都讓人欺負到家里來了,你還不說一句話麼?”
文遠候卻驚疑不定。
劉媽媽自己是絕計不會這般膽大的,便是折泓和折夫人也不會派了人來,專門跟他說這些話。
那這個折家來的媽媽為什麼敢這般的囂張?
他還沒有想明白,就見外面的聲音又響起來了。
“我們南陵公府,也是響當當的人家,到了我們四姑這一代,只有一個兒,南陵公和南陵公夫人將看做眼珠子一般,是含在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摔了,可陸家倒好,將我們四姑看做是沒人疼的人,一直辱。”
然后就見房門里面走來了一個五大三的媽媽,生的一雙凌厲的眼睛,將整個圓乎乎的和善臉都破壞掉了。
進來就走到折霜的邊去,行了一禮,道:“四姑,您委屈了,咱們家老爺夫人說了,既然陸家容不下你,那便跟老奴回去便好。”
文遠候一家人一聽,瞬間穩不住了,連劉媽媽的無禮也不再追究,只道:“不過是句玩笑話,何至于此。”
劉媽媽就對著文遠候福了福子,道:“文遠候爺,這有些話能說,有些話是不能說的。我們家老公爺說和離之后,兩家依舊是世,請您不要擔心兩家。”
文遠候便道:“我親自跟折兄說,你先回去,何必要將兩家的面子踩在地上。”
他此時也有些不高興了。他兒子還躺在床上呢,怎麼有錯的就了他家?
這事,還要說道說道才行。
折霜就笑著道:“父親不用怒,左右兒媳已經得罪母親了,這便自請離去吧。”
陸夫人此時氣的已經神志不清了,掙陸媽媽的手,一把走到劉媽媽面前,指著的鼻子罵道:“你個老潑奴,我們家好歹也算是候府,你一個奴才,有什麼資格在侯府里面說三道四,你們南陵公府要上天了吧!索直接去天上吧,如今人間都容不下你們了。”
劉媽媽也不氣惱,還笑著道:“是啊,我一個奴才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,但我來這里,卻也是帶著份來的,候夫人覺得我囂張,那也有我自家的主子管教,倒是不勞煩您心了。”
然后道:“我們家四姑,上次便已經了委屈,如今這委屈是不能再了,我們家老公爺和夫人都發話了,讓我來接四姑回去。”
文遠候心中一咯噔,陸夫人卻什麼都顧不上了,因為覺得自己要瘋了。
“區區一個賤婢,也敢如此欺上家門,真是豈有此理——你們也不瞧瞧自家的人是個什麼樣子,善妒惡毒,不過是男人納了妾室,就不依不饒,毆打丈夫和妾室,滿天下也找不到這般的人!”
劉媽媽就呸了一聲,“那也要看什麼男人,若是那故作癡,許諾一生一世卻剛婚就在外面著養人的男人,還是算了吧!鳴狗盜之輩,夫/婦的,倒是說著不害臊,正經人家,誰家男人在外面養外室,不干不凈的貨,那子也不知道干凈不干凈!”
正走在門口的柳柳被這聲音一激,肚子里孩子都尚且有些不穩了。
第一次聽見這麼難聽的話。
可劉媽媽卻一點兒也不怵,道:“所以說什麼鍋配什麼蓋,外面那不干凈的婊姐兒也只能勾引上您家兒子這般的貨,說不定還替別人養了孩子——我就問一句,那婊姐兒日日放在外面,晚間可有人守門?”
“呵呵,別是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卻長的不像你們陸家人,又要怪罪我們四姑吧?不住,可不住,我們老爺夫人說了,這就接我們四姑回去,以后男婚嫁,各不相干。”
陸遠之躺在床上臉就白了,氣道:“好你個賤奴才——”
劉媽媽就冷笑,“是啊,我是賤奴才,可今日,我這賤奴也是奉了圣命來的。”
這下子,不僅僅是陸家人,就是折霜,也詫異不已。
本來靜靜站在那里,此時也不由得問,“圣上?”
劉媽媽就臉瞬間一變,對著折霜恭敬而又諂,道:“是啊,四姑,圣上今日出宮微服私訪,便去了咱們家,正在跟老公爺夫人吃茶呢,聽見云劍們的聲音嚷,便進來問了問,于是讓奴婢來這里接您回去。”
折霜就笑起來了。
最近運氣委實是好,倒是稱的上鴻運當頭。
劉媽媽也很高興,然后一轉,臉又變得囂張起來,怒吼道:“圣上還說,陸大爺如此的/穢,便也不用讀書了,畢竟也讀不明白,滿肚子的男盜娼,將來還能將百姓與這種人麼?”
折霜就笑,心道怪不得劉媽媽今日如此的囂張跋扈。
劉媽媽被看了眼,又起背梁:四姑在陸家忍氣吞聲,不囂張些,都對不起的委屈。
還有更難聽話的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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