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羽之早上起來就頭戴鮮花,威遠侯夫人覺得辣眼睛,“好歹也注重注重形象,琴之是你阿霜姐姐教導長大的,你看刕將軍,多威武,你戴了花,娘們唧唧的,肯定不招喜歡。”
顧羽之:“阿娘,這就是你自己記不得了,當初刕夫人和刕將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也在,刕將軍頭上就戴著一朵花。”
威遠侯夫人這才記起來,“看我,那你帶戴著吧?”
然后嘀咕了一句:“如今可算是知道什麼是東施效顰了。”
顧羽之:“……”
哪里有這樣說自己兒子的!
他戴著花,有些張,“琴之好幾日都不出來見我了,也實在是沒辦法,才求著阿娘去幫我想這招。”
威遠侯夫人就知道有事,“琴之好生生的,為什麼不出來見你了?”
顧羽之有些傷心,“到濃時,自然就想著永遠在一起,糊里糊涂的就開口求親了。”
威遠侯夫人好氣又好笑,“就這樣,不理你了?”
顧羽之就認真的道:“也不是不理我,只是跟以前的堅決拒絕不一樣,這回雖然生氣,但是并不一口回絕。阿娘,咱們娘兩個,得加把勁,說不定今年好像是就能婚。”
威遠侯夫人歡喜的很,“這可真是太好了,我的想好幾年了。”
道:“琴之這孩子,子單純,沒什麼壞心眼,但倔,小時候又被嚇過,也是不容易,你小子有福氣。”
顧羽之也覺得是。
小時候不覺得,但是越大越喜歡。
他笑嘻嘻的,“阿娘,你不知道,說是不嫁我,但這麼多年,也只愿意跟我說幾句話。”
甜的。
很多人都說他傻,傻乎乎的等,萬一將來人家靠著折霜得個更好的夫婿,他怎麼辦?要是不嫁了怎麼辦?就是在拖著他。
顧羽之就覺得他們一點兒也不了解他們兩個人。
對于顧羽之來說,陸琴之不愿意在幾年前嫁給他是正確的。
年的時候知道什麼呢?
他本沒有任何可能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麼喜歡琴之。他只知道有好,想接,他也知道自己夢里會夢見對方。
但是這就要婚嗎?他擁有婚的準備了嗎?
越是這麼寫,越有些明白。
他覺得陸琴之說的對。
“如果我們是要走一輩子的,為什麼還要在乎這幾年呢?我們的年歲并不算大,青梅竹馬相識,過幾年也才不到二十歲。”
“如果我在十五歲嫁給了你,你能對我負責嗎?你剛剛跟我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,我本不信,當年,我兄長就是這樣跟阿霜姐姐說的,結果呢?”
“再者說,我也不能說自己就能喜歡你,這是誰也說不準的事。我們還需要再長大一些,最起碼要到十七八歲,到二十歲才知道吧?他明白自己的責任吧?”
道:“我知道自己在這個世上是個另類,但我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。我愿意把自己的看法說給你聽,是因為你愿意接納我這個另類。”
“如今,我想說的想做的都告訴你了,你如果愿意,那就再等等,如果不愿意,我也祝你安好。”
顧羽之剛開始倒也不是不愿意,只是覺得不理解,但是再不理解,要他離開陸琴之娶一個別的姑娘,他更不愿意。
于是就這樣等,等到了現在,每當大一歲,他就能明白說的那種責任,如今,他很確信自己能懂的意思。
他去的時候,陸琴之因為院有事還沒有過來,折霜先見的顧羽之。
笑著道:“你如今倒是越發穩重了,我聽你母親說,你們有進展了?”
顧羽之有些不好意思,但也明白想要娶陸琴之,不僅僅要過陸夫人那一關,折霜這一關也是要過的。
他鄭重的道:“幾年前,琴之就問我,這輩子可以只有一個嗎?可以只慕一個人嗎?我很確信的告訴我肯定會的。”
“但是現在,如果要讓我再回到那時候,我一定不會再那麼肯定。”
“人的一輩子那麼長,會遇見很多人,可能還會有比琴之更加讓我心生向往的人出現,可能心中還會涌起一慕,但我卻不會讓這慕出現的太久,可能是一天,可能是兩天,也有可能是一個月,但絕不會是一年,兩年。”
“因為我明白,跟我要共同活一輩子的,我最初慕的人,是琴之,而不是其他人。”
“也許我老了,沒有了當初慕的激,可我想,我以為之間,也不簡簡單單是慕了,更多的,是要攜手一起前行的誼以及責任。”
折霜就不知道如何評價他的話,也不能去給陸琴之做決定,只是在陸琴之來了之后,把他的話轉述。
最后問,“你覺得他如今,可以婚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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