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薛攥雙手。
掌心泌出汗水,打了皮。
知道這緒來自於薛夏。
畢竟魏遲年的答案對薛夏來說太重要了。
呼吸不自覺屏住,眼角余瞥到牆上的掛鍾,薛薛頭一次覺得時針與秒針推進的速度太過緩慢,讓有種一切都被靜止的錯覺。
然而,或許流逝的時間並沒有想象中久。
想。
“我會。”
魏遲年最後這麼說。
他曾以為自己只要在塵埃落定後遠遠地看薛夏一眼就好。
如果真的有塵埃落定的那一天。
但當仔細思考後,魏遲年猛地發現,原來這並不是自己心真實的想法。
他不會放手的。
除非薛夏沒有自己也依然過得很好,那麼,他會一輩子躲在影裡,用自己的方式,守護的幸福。
但若況相反,那魏遲年將會果斷地走到薛夏邊,牽起的手。
哪怕需要用一輩子來祈求薛夏的原諒也無妨。
他不怕等。
經過這些年,魏遲年對薛夏的早已經不能用單一分的單一標準來衡量,但他確信自己會回頭,會毫不猶豫地去找回過去,而非自欺欺人地獨自奔赴未來。
“那個吊墜是我拿走的沒錯。”
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拿的。”
“等我發現時它已經在口袋裡了。”
“我原本想送回去給你,但他們不讓我回海鎮。”
“其實……還是有辦法的。”魏遲年的聲音越來越低。“但我自私的想,就留著吧,至能帶走一個東西,證明我在海鎮生活過,也在那裡……與妳相過。”
薛薛的頭靠在魏遲年的肩膀上。
他們坐在臥室的地板,將連接小臺與房間的一扇落地窗打開。
許是下了一天雨的關系,待雨停以後,烏雲散去,漫天繁星高懸於夜幕之上,彷佛點亮無數盞小小的燈泡,與城市的霓虹相輝映。
薛薛看著看著,原本已經消失的睡意似乎又慢慢回籠了。
但沒有闔眼,只是專心地聽魏遲年說話。
“那吊墜我一直藏得很好,沒有被人發現。”
“直到我認識連翹……”
“連翹?”
薛薛有反應了。
挽著魏遲年的手臂略松開一些,抬頭向他的時候,一對烏黑雙眸清凌凌的。
“你未婚妻?”
這句話丟出來,愣住的人變魏遲年。
“不、不是……不是我未婚妻……那是尉遲家給尉遲月定下的,與我無關……我……”待對上薛薛似笑非笑的目後,魏遲年才反應過來。“妳怎麼知道?”
雖然兩家打算聯姻這件事在圈子裡已經不是什麼,但薛薛不應該知道才是。
薛薛沒有正面回答,只是反問道:“這很重要嗎?”
一句話便堵住了魏遲年的思緒。
平常引以為傲的判斷力在面對薛薛時總是特別容易失靈。
薛薛輕笑一聲。
魏遲年的心湖掀起漣漪。
斂下眼瞼,薛薛不再看他。
“我可能比你以為的知道更多,但這更多也可能比你想的還,所以……”視線重新放回遠,薛薛道:“你想說就說,不想說就不說吧。”
這話四平八穩,不帶激緒。
然而落在魏遲年耳裡卻不是這麼回事。
他的確好奇薛薛為什麼會知道,但轉念一想,這似乎又沒有那麼重要。
至沒有薛薛重要。
人是善於自我說服的,有時候只需要一個不那麼破綻百出的邏輯。
盡管如此,魏遲年還是強調道:“那是尉遲月的未婚妻。”
聞言,薛薛的角幾不可見地向上勾了勾。
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上的魏遲年自然沒有錯過薛薛的反應,心下松了口氣的同時繼續說下去:“我第一次與連翹見面,的脖子上就掛著一條吊墜。”
“那時候我隻覺得看著眼,沒有多想。”
畢竟為了避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,魏遲年一直將從薛夏那裡拿走的吊墜藏得很好,只有真的忍不下去了才會翻出來把玩。
但隨著他偽裝的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,開始慢慢發展起自己的勢力,打開那隻藏在置間帽櫃最裡層的收藏夾的次數越來越,時間間隔也拉得更長。
最重要的是,連翹那條吊墜和薛夏的並不相同。
從設計、做工到鑲嵌和打造,品乍一看相似,其實不需要費上什麼力氣就能分辨出差異。
所以魏遲年一開始並未放在心上。
直到有一回,連翹的吊墜在派對上失了。
那時作為對方明面上的“準未婚夫”,魏遲年自然得幫忙尋找,雖然尚不清楚,但他知道那條吊墜對連翹來說意義非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