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言卿低低嘆了一聲,小臉又沉重起來。陸珩看王言卿耷拉的眉眼、微微嘟起的,忍不住輕輕笑了,抬手了王言卿的臉:“急什麼,此案最重要的證據還沒找到呢。”
“嗯?”王言卿疑,顧不上搭理陸珩不規矩的手,問,“還有什麼證據?”
掌中如玉,極好,陸珩過完了手癮,才不不慢道:“尸。一個命案中,尸永遠是最重要的證,沒看到尸前,任何推斷都是空中樓閣。”
王言卿若有所思地點頭,抬眸,圓潤黑亮的眼睛認真地看著他:“二哥,我們現在要去找梁榕的尸嗎?”
這樣抬頭的樣子,像極了一只乖巧禮貌的貓,這回陸珩不止手,心都了。他指腹蹭了蹭王言卿臉頰,心不在焉說:“我可不舍得讓卿卿去找尸。錦衛別的不濟,人倒是不缺,讓他們去找就行了。”
王言卿顰著眉,仔細想案子:“可是,保定府外那麼大,該去哪里找呢?”
王言卿注意力轉移,陸珩有點不高興,故意說:“卿卿要是對我笑一笑,我就告訴你。”
王言卿抬眼,淡淡掃了陸珩一眼,轉走了。陸珩趕將人拉住,放低了姿態哄道:“好了,我和卿卿開玩笑的。卿卿的要求,二哥哪舍得拒絕。十七那天,梁文氏帶著兒子回娘家,梁文氏那麼寶貝兒子、貪慕的人,怎麼會一個奴仆都不帶,讓兒子趕車呢?他們多半是去拋尸了,查他們出城后的行蹤,就能知道梁榕的尸在哪兒。”
到了這一步,事基本已經水落石出,剩下的唯有找證據而已。陸珩已經沒心思敷衍梁家人了,他懶得回梁家,直接去了衛所,出示自己的份令牌。保定府錦衛衛所瞄到上面的陸字,表都裂了,沒一會,保定府大小員就聚在陸珩跟前,問:“指揮使,下不知您親臨保定府,多有怠慢。不知,指揮使來保定有何貴干?”
先前陸珩調查馮六時,也用過錦衛的關系,但那時他用的是假份,如今這塊才是他自己的份令牌。他們日昳時分抵達保定,一下午跑了好幾個地方,不知不覺,天都黑了。陸珩掃了眼日頭,說:“起風了,先安排一個干凈的客房,不用泡茶,送熱水過來。”
保定府員一聽,連忙應是,趕跑下去給指揮使安排休息的地方。他們散開時,全老老實實垂著眼睛,偶爾有人按捺不住好奇,往指揮使后掃了一眼,立刻被同袍拉走。
傍晚的風越來越大,寒氣像刀子一樣刺骨。陸珩轉,拉了拉王言卿的兜帽,問:“卿卿,還冷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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