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不能?”陸珩說,“在我這個位置,不娶妻,不涉任何一派,皇上才會信我。兄妹之間要同甘共苦,若是以后我娶不上妻子,卿卿就留在陸家陪我,怎麼樣?”
他語調悠然,聲音含笑,一時分不清調侃還是真話。王言卿心中莫名的重散去,沒忍住笑了:“二哥,你又開玩笑。同甘共苦哪是這樣用的?”
陸珩也不追究的答案,笑著問:“那該怎麼用?”
經過這一打岔,兩人之間的氛圍緩和很多。王言卿順勢說起繡樓里問到的信息:“十一月十六晚梁芙去找梁榕說話,無意看到書房里有燈,屋里還有悶悶的聲音。里面人讓第二天再來,梁芙晚上睡不著,第二日清早又去,得知梁榕剛巧出門,并且在前院撞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梁彬。那天,梁彬穿的是深的服。”
陸珩慢慢應了一聲:“梁彬啊。”
王言卿點頭,突然意識到今日沒怎麼見梁彬:“我記得今日進門時還看到梁彬了,后來他去哪里了?”
“陳禹暄進正廳寒暄時,他在角落里坐著,之后眾人出去看梁榕的房間,他趁機溜了,后面就沒再回來。”
王言卿“哦”了一聲,由衷道:“二哥,你記憶力真好。”
不止記憶力好,觀察力也強,王言卿在會客廳時刻意觀察眾人表,都沒留意到梁彬什麼時候不在的,陸珩卻注意到了。
陸珩頷首,欣然接了王言卿的恭維:“謝謝卿卿。梁芙撞見梁彬,后來呢?”
“梁芙遇到梁彬后,問他梁榕去哪里了,梁彬說不知道。梁芙往回走,途經梁榕門口時撿到一粒珍珠,還問梁彬是不是他的,梁彬否認后,梁芙就將珍珠帶走了。”
不等陸珩發話,王言卿就從荷包里取出珍珠:“珠子在這里。我看過了,應該是什麼東西上的裝飾。”
陸珩接過珍珠,看了一會,說:“鞋上的。”
王言卿驚訝地睜了下眼睛,連忙追問:“二哥,你怎麼看出來的?”
陸珩給示意珍珠上的劃痕:“上面是單側磨損。痕跡還很新,應當是最近剛劃出來的。”
王言卿佩服,看了那麼久都沒有發現,陸珩接過來才幾眼就認出來了。當年興王府跟來那麼多人,就陸珩能飛速提升到指揮使,也是有道理的。
“除了這顆珠子,還有嗎?”
王言卿繼續復述道:“梁芙回來后無所事事,隨便打發時間。等十九那天,照常睡覺,忽然被外面的聲音吵醒,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男子背影站在窗前,男子穿著紅褡護,當著眾人的面從樹上逃走了。梁文氏抓到了現行,又去搜查夫,在一個馮六的人家里找到了一模一樣的服。”
陸珩聽到挑挑眉,意味深長嘖了聲。王言卿抬頭,好奇地看陸珩:“二哥,怎麼了?”
陸珩看起來很想說什麼,但到王言卿眼睛,還是忍住了。王言卿越發好奇了,問:“到底是什麼?”
陸珩搖搖頭,按住王言卿肩膀:“這種事,你還是不要知道了。這個馮六有點意思,待會見見他。不過現在,我需要卿卿幫我一個忙。”
王言卿雖然奇怪陸珩到底瞞著什麼不告訴,但聽到陸珩的話,還是立刻認真起來。陸珩對上王言卿那雙清澈干凈的眼睛,沒忍住了的頭發,說:“不要張。卿卿,梁芙窗戶前那棵樹,你能爬上去嗎?”
王言卿失憶,完全不記得練武的事,但本能告訴什麼可以,什麼不可以。王言卿都沒有猶豫,點頭道:“沒問題。”
“好。”陸珩說,“勞煩你上樹幫我看看。”
他們兩人一直在花園里漫步,此刻距離梁芙的繡樓并不遠。王言卿回頭了一眼,說:“我從梁芙窗戶上跳過去吧,正好試一遍那個人的逃跑路線。”
陸珩意外地挑了下眉,立刻問:“我看那段距離不小,你能跳過去嗎?有難度的話就算了,一條佐證而已,不值得你冒險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王言卿對此卻很執意,“我應該可以。不試一遍,怎麼知道我們疏了什麼地方。我去找梁芙們。”
王言卿不管陸珩反對,二話不說回到繡樓,踩上窗戶。陸珩在樓下看著,一手冷汗。他自己訓練都沒有這麼張過,陸珩開口,想再勸道:“卿卿,要不算了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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