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珩不能解釋,認下了這個悶虧,笑了笑說:“你病還沒好,我放心不下。我就在這里等你,去吧。”
陸珩眼如秋水,溫從容地注視著,仿佛無論王言卿什麼時候回來,他都會在這里。王言卿回頭了他一眼,輕輕道:“那我走了?”
陸珩點頭,視線一直沒離開王言卿。王言卿心想二哥最近怎麼變得婆婆媽媽,都讓人麻,可向前的腳步卻安穩許多,因為知道,背后有人一直跟著。
王言卿逐步靠近,繡樓外守著兩個婆子,們早就發現王言卿和陸珩了,此刻發現王言卿還往近走,遠遠就呼喝道:“太太有令,不允許靠近繡樓。你是哪兒來的人,來這里做什麼?”
王言卿停在門口,落落大方說:“我跟隨京城錦衛千戶陳禹暄大人來梁家吊唁,陳千戶十分同梁家的遭遇,派我來和梁小姐說說話。”
王言卿說完,見這兩個婆子板著臉,一副不為所的模樣,便給們示意后面的丫鬟:“我此行是經過梁家三老和梁太太同意的,如果你們不信,可以去問梁太太的侍。”
梁文氏派丫鬟跟著王言卿和陸珩,但丫鬟十分害怕陸珩,跟在后面左右徘徊,不敢靠近。如今看到王言卿朝比劃,丫鬟趕低著頭,不敢往陸珩的方向看一眼,一鼓作氣跑到王言卿邊。短短幾步路,丫鬟像是打了場仗一樣,著氣道:“是太太讓來的。”
有梁文氏的侍作證,兩個婆子即便百般不愿也得放人。丫鬟趁機跟在王言卿后,綴著,王言卿朝后掃了一眼,沒在意丫鬟的小算盤,面如常進屋。
繡樓有兩層,第一層是花廳和庫房,第二層才是梁大姑娘坐臥起居的地方。梁大姑娘鬧出通的傳聞,早就被人看押起來了,王言卿進來后,霎間了所有人的視線焦點。
王言卿每走一步,都有人亦步亦趨跟著。王言卿心想照這樣還問什麼問,梁文氏的丫鬟虎視眈眈盯著,梁大姑娘怎麼可能吐心聲。不過好在跟來的是丫鬟,而不是梁文氏,好糊弄的多。王言卿在心里默默對二哥道了聲對不起,然后突然冷下臉,說:“我奉梁家族老和陳千戶之命前來問話,之后陳千戶要寫折子,遞給京城錦衛指揮使。若有毫閃失,將來指揮使怪罪下來,你們擔當的起嗎?”
其實這些丫鬟們并不知道指揮使是多大的,但僅“錦衛”三個字,就足以威懾們了。梁太太和族老對京城來的陳千戶百般拉攏,陳千戶還和老爺平級呢,就已經如此威風,如果是陳千戶的上級,那還了得?
丫鬟們都害怕了,他們在錦衛家庭里伺候,所以越發知道這些人多麼惹不得。錦衛中最重視秩序,上級的命令是絕對的權威,往往一句話就能決定下面的生死。如果們惹到了王言卿,王言卿回去在陳千戶面前抱怨一兩句,到時候梁太太是梁衛的孀,不會有任何問題,們這些丫鬟卻沒命活了。
王言卿見丫鬟們被嚇住,又換上了和的表,說:“不過,我也知道你們是奉命而為,無可奈何。這樣吧,我們折個中,我進去和梁大姑娘說話,你們就站在門外聽著,這樣你們回去能差,我也能完陳千戶的待,怎麼樣?”
人就是這樣奇怪,如果王言卿好聲好氣和丫鬟們商量,們絕不會給好臉,但如果王言卿先敲打們一頓,再稍微釋放善意,這些丫鬟就激涕零,紛紛覺得王言卿是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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