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機上兩個多小時,沈逸矜迷迷糊糊瞌睡了兩個多小時。
到達楚市,一熱浪撲面而來,這里比榆城氣溫高了好幾度,隨可見高大的棕櫚和椰樹。
聞哲語聯系上公安刑偵科的程隊,對方給了辦公樓的地址,兩人打了一輛出租車趕了過去。
報案的過程很順利,沈逸矜將自己手里有關陳嘉遠的信息全都闡述給了對方,還提供了陳嘉遠的份證號。
又在程隊的授意下,打開微信,給“陳嘉遠”發消息:【那180萬,沒跟人講講價嗎?我今天結到一筆工程款有20萬,要不要先留起來?】
但等了很久,對方沒回復。
程隊叮囑沈逸矜盯好消息,他則召集人手,準備開會研究案,讓他們兩人先回去等消息。
聞哲語推了下眼鏡,溫和問道:“消息要等多久?畢竟我們是從榆城過來的。”
程隊的國字臉黝黑,神嚴肅道:“這個案子和另外幾起案子很相似,很可能是一個團伙做案,我們會加跟蹤。”
沈逸矜心里一陣張:“什麼團伙?綁架?詐騙?傳銷?”
這是能接的底線,再往壞里就不敢想了。
但程隊搖了下頭,口風很:“案明朗之前,我們不便,有消息會通知你們的。”
沈逸矜:“……”
聞哲語安:“到了這里,給程隊就好了,相信陳嘉遠不會有事的。”
沈逸矜稍稍寬了心,和聞哲語告了辭,走出公安局。
楚市屬于熱帶地區,北回歸線從這里橫穿,日落時,天空像是降了維度,片片晚霞五彩斑斕,在指尖火辣辣的熱風中像是手可得。
“太了。”
等車的時候,聞哲語嘆了一句,拿出手機拍照,發朋友圈,還不忘提醒沈逸矜,“你就別發了,別讓人知道你到了楚市。”
沈逸矜“嗯”了聲,等他發好,給他點了個贊。
手機響了,是吳媽,去公司接人了。
沈逸矜拍了拍腦門,這一天忙得將吳媽早上說的話全忘了。
劃開接聽,向吳媽道歉:“吳媽,不好意思。我現在在外面,怕是回不去了。”
吳媽詫異了下:“去哪里了,我去接你。”想了想又怕是不想去老宅,好心安道,“今晚晚飯只是和老太太一起吃,沒有別人,都念叨你一天了。”
沈逸矜看著頭頂的晚霞,牙里吞吞吐吐出字來:“我……在楚市。”
“哪里?楚市?”吳媽有點震驚,“怎麼去楚市了?”
就為了不去老宅吃飯,跑出去2000多公里?
沈逸矜只好解釋道:“是公司有事,臨時出差來的。”
“什麼時候回來?”
“不知道,可能要過幾天。”
吳媽:“……”
結束通話后,吳媽立即把電話打給了祁淵,祁淵坐在會議室的首席上,握著手機,冷毅的一張臉漸漸沉下去。
一屋子的高管全都跟著提心吊膽,不知道出了什麼事。
祁淵放下手機,在便簽里寫下三個字,遞給旁邊的于決。
于決接過,點了下頭,出了會議室。
不出十分鐘,他重新走進來,在祁淵耳邊說了句話。
祁淵鷙的目頓時凝結在空氣中,所有人都覺得呼吸困難,沒人敢一口大氣。
“散會。”祁淵嚨里發出冷沉的聲音。
再開下去,他恐怕要發火,一屋子的人都得遭殃。
眾人迅速收起文書,如驚鳥般離開會議室。
祁淵從煙盒里敲出一支煙,銜上薄,猩紅的火亮起時,他猛吸了一口。
自從昨晚開始,他就覺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緒。
他住領帶的溫莎結,暴地扯了兩下,解了白襯的領口,可這樣也沒有緩解開腔里的煩躁郁結。
煙過肺腑的滋味,又又麻,并不好。
可祁淵似乎是想用這種不好替代另一種不好。
直到完第六煙,他才問:“酒店查了嗎?”
于決他影響,臉一樣難看:“查了。”
“幾間房?”
“兩間。”
好像得到一個將死未死的好消息,祁淵狠狠吐出一口煙霧。
于決看著他,心里揪心:“要不要派人去盯一下?”
祁淵一記眼刀:“我又不是監視狂。”
于決:“……”
死要面子,活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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