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最終,沈逸矜在劉司機打開的車門里,坐了進去。
一路兩人無話,沈逸矜摁下了車窗。
夜下,路燈,車影,霓虹燈,迷人又炫麗,晚風燥熱,一一地吹進車廂,夾雜著路過車輛飛馳的聲音,安靜里倒也不寂寞。
忽抬頭,沈逸矜“咦”了聲,車頂上一片璀璨星空,一顆顆珍珠般的星星,像落星球似的,占滿了車頂。
“這個以前有嗎?”沈逸矜口而出。
這個車坐進來之后,總覺有些不一樣,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。
畢竟坐這個車的次數并不多,而且這一次離上一次間隔時間也很久了。
“一直有。”祁淵只手在中控臺不聲地調整著亮度,那星星閃耀一片芒,有一顆流星般劃過,瞬間又消失不見。
“誒,哪里去了?”沈逸矜好奇地追看。
“掉到你側邊去了。”祁淵笑著說。
沈逸矜轉頭,看去車門,沒想到上面也布滿了星星,亮晶晶的,抬手了下,還能覺到熱度。
“有趣。”沈逸矜盯著看了會,臉上有了笑,漸漸放下拘謹,話也多了。
往座椅上靠了靠,問:“這個座椅以前也是這樣的嗎?”
“剛改裝的。”祁淵看著說,從扶手箱里拿出一個遙控遞給,“改按椅了,你試試。”
“按椅?”沈逸矜笑著接過,“祁先生,你真會。”
摁了啟鍵,選了一個深度指的功能和時間,果然背上一陣,似有拳頭頂了上來。
“力度也可以選,還能加熱,路上時間還長,你可以都驗一下。”祁淵笑著提議,將自己慵懶地靠進后背,也開了他的啟鍵,開始了按。
沈逸矜上很敏,是個很怕的人,那按頭在背上緩慢移,使得產生對抗的力,來去,口跟著起伏,還時不時發出驚悸短促的氣音。
雖然帶了克制,但是祁淵還是聽得分明。
祁淵默著眼,耳朵像被羽撓過,也他得很。
曾幾何時,他們在同一張床上,他就因為那聲音,總忍不住撓一次又一次……
“舒服嗎?”祁淵偏頭,聲音強制一冷意。
“還不錯。”沈逸矜笑著回答。
忽而想起一件事,沈逸矜問男人:“那個,5000萬要還你嗎?”
那筆錢數額巨大,最初的那些糾葛散去,現在覺得拿著有些燙手了,而且有點擔心男人舍不得那筆錢而糾纏自己,那不是想看到的。
誰知道,祁淵笑了聲:“5000萬而已,你不會以為這麼一點分手費我都給不起吧?”
沈逸矜:“……”
分手費?
這個詞倒是沒想到,不過也對,當他們之間的那場關系是場易,那筆錢是的酬勞,而他當是夫妻離婚的分手費,其實都是一樣的。
沈逸矜放下了心:“這樣最好。”
后來,劉司機看著后視鏡里兩個人,覺自己開得不是車,而是在拖著兩臺按椅走。
窗外的夜與晚風依舊,可車里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。
再后來,沈逸矜睡著了。
——居然睡著了。
這是在以前絕不可能發生的事,別人不知道眠有多困難,自己清楚。
醒來時,汽車是靜止的,頭頂的星空還在閃爍,除了,祁淵和劉司機都不在。
車窗開了一半,有風吹過的發頂,清涼涼的。昏暗的視線里,認出是自己出租屋的樓下。
低頭,上蓋著一件男人的西服,西服很大,完全蓋住了的上半和手臂,連領都實地包裹住了的兩個肩頭。
沈逸矜抬手開,聞到西服上清寒的香和淡淡的煙草味。
睡著了——還被人蓋了服——肩頭被包裹住,對方肯定過。
然而,居然一點點、一點點都不知道。
這個認知達的時候,沈逸矜不可思議的程度達到了驚駭的地步。
坐著沒,左右看了看自己座下的按椅,又抬頭看了看星空頂,回憶自己睡前的狀態。
不過就是按椅晃啊晃,的后背,星空頂上的星星亮啊亮,亮得雙眼漸漸迷蒙。
有點像許醫生給做深度治療時的催眠。
但是這比催眠好的地方在于不是被強制睡眠,而是自然而然地被帶進睡眠去的。
手提包在中控臺上,沈逸矜拿過來,翻出里面的手機,看了眼時間,竟然凌晨兩點多了。
兩個已接電話,一個夏薇的,一個聞哲語的,都在睡著的時候被人接聽過了。
肯定是祁淵接的。
手機沒調靜音,鈴聲很大,居然也沒能聽見!
沈逸矜有一刻懷疑自己不是自己了。
平時如果不是吃藥,睡著的時候總是很容易驚醒,怎麼可能錯過電話?
沈逸矜放下西服,提了手提包下車,沒想到車頭側邊站著一個人,是祁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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