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次見到陳教授,還是好幾個月前跟顧蕭惟去看他老人家演的話劇《長門賦》。
老教授在后臺見到嶼的時候喜極而泣,抱住他一直拍著他的后背說自己的學生里最有天賦的就是嶼,看著他那幾年的頹廢,陳教授不知道有多心痛、多惋惜。如今見到他振起來,陳教授欣不已。
陳教授還守在電視機前看了他的《反擊》和《風暴》,特地在微信里點評了他的表演。就在上周,嶼還打電話跟他探討了幾個劇本,到底選哪個角他還參考了陳教授的意見,卻沒想到一轉眼,老人家就進醫院了。
嶼心急如焚,隨手找了件外套套在睡外面就要出門,顧蕭惟趕把他拉了回來。
“他也是我的教授。你把服換好,我們一起去。”
兩人開車離開了帝泊灣,來到了陳教授所在的市立第一醫院,他們從班長那里確認了陳教授所在的手室,趕到時候就看到手室外的長椅上坐著好些人。
有陳教授的妻子,還有他的兒子和兒,以及話劇團的同事和陳教授的一些學生。
他們看到顧蕭惟和嶼的時候都很驚訝。
“師母,我和顧蕭惟來了。”嶼趕過去,擁抱師母。
對方一看到他們,眼底就泛起了淚水。
班長也是一聲嘆,“真沒想到顧蕭惟和嶼竟然會來……”
“是啊,其他同學要麼在外地,哪怕在本市的都行程張不出時間過來,沒想到顧蕭惟和嶼紅這樣了,竟然一聽到消息就趕來了。”
手還在繼續,師母拍了拍自己邊的位置,讓嶼坐過來。
“你啊,是老陳最喜歡也是最放不下的學生。他總說你天賦最高,但就是前程坎坷。你頹廢的那幾年,老陳天天念叨,每次看到電視上本該你去試鏡卻放棄的角,他都會說——這要是嶼演的,臺詞理會更好,表會更到位。昨天……昨天晚上他還在那兒看《野與玫瑰》的預告片,說是要去電影院里看呢……誰知道今天忽然就……”
“師母,陳教授心臟不好我知道,但怎麼會忽然就……是話劇團里發生什麼了嗎?”嶼問。
師母張了張,然后拍了拍嶼的手背說,“沒什麼,都是能解決的小事。我看網上都說你和小顧下個月要去F國參加電影節了,真是給老陳臉上金。”
嶼看著師母言又止的樣子,總覺得發生了什麼。
他側過臉,發現顧蕭惟已經把話劇團的一個道師請到了安全通道里,詳細詢問陳教授心臟病發的原因。
道師這才嘆了口氣,“陳教授新寫的話劇劇本有點……不夠迎合市場。《四海煙云》這種講述家族興衰的故事……本沒有現在流行的那些喜劇討人喜歡。”
“喜劇?”顧蕭惟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。
“就是那種臺詞里有梗、有反轉,能讓人捧腹大笑的話劇。故事也不需要有什麼涵,就像長篇的小品相聲,觀眾們花錢能開心地笑上幾個小時。說白了就是花錢圖個樂子,但這就是市場方向。”
道師說完,顧蕭惟點了點頭,意思是他聽明白了,請對方繼續往下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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