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穹廬頂,黑漆麻烏誰也看不清誰,便沒有百日諸多顧忌。
一番無炮火轟鳴一下,肅川城被生生炸出來個大缺口。
賀良玉的攻城步兵一馬當先沖了上去,遠攻手神機營重甲騎兵陣,天剛剛亮時肅川城徹底被大昭北伐軍拿下。
城里還剩下負隅頑抗的匈奴兵。
閻永錚沒有半分勸降的打算,直接先士卒沖在最前面,展開一場呢單方面的屠殺。
匈奴守將的尸被勒著脖頸,像曾經戰死的大昭將士那樣,復仇地在殘破的肅川城墻外掛滿了一排。
中午時候塵埃落地,北伐軍千鈞不敵之勢進駐肅川。
強大的戰爭實力簡直令人膽寒。
曾經的邊疆繁茂之地此刻流河,崔友德木然地在街頭走著,盤算著生養自己的國家,面對這樣強悍的部隊能夠堅持到幾時。
他們是否有置之死地絕不后退的決心。
是否有敗北西山后重新再來的勇氣。
冬天的雪換了春日的雨,細雨澆打著世間,他看著戰后瘡痍戰士們安百姓進城的樣子。
黯然自嘲,他的國家恐怕這兩樣都沒有。
肅川毫無意外地被拿回來,軍中忙碌收攏部隊,在附近的村莊山林周圍命人拿著銅鑼通知這些人:
匈奴人已經從肅川趕走。
逃亡命苦久已戰爭中幸存下來的百姓們可以回家了。
萬復蘇的春季,大地給了一切生重生的機會,林楚楚把上帶著的所有的糧食種子分發下去,鼓勵百姓開始耕種。
軍中有糧草,但慢慢從各回來的百姓日益增多。
那麼多人的吃食都要心。
匈奴人心肝簡直太黑了,在大昭兵馬打進來之前就下令燒了城里的糧倉。
林楚楚在肅川府衙里來回閑逛,城里哪那都在空著,府衙也不例外,除了找出來點筆桌椅什麼都沒有。
“錚哥,怎麼辦啊……”
林楚楚臉蹭上了灰,坐在椅子上發愁,“百姓們都回來了,眼看就要到了東北耕種的時節了,這麼多人的口糧,還有糧種都要沒有著落。”
“朝廷的賑災糧已經在路上了。”閻永錚道:“若是等著也不是不可以,可錯過了今年的春耕,這麼多老百姓無所事事總不是辦法。”
人一直閑著,尤其是這個時候要是被有心人籠絡起來,也是很容易出子的。
閻永錚想起之前在同城的時候,從胡勛的室里找出來那麼多的黃金。
他一時來了神,跟媳婦一頭倆人零元購一拍即合。
北伐軍駐扎進肅川城里面,日子簡直比之前睡在深山野林好過太多了。
城里一切百廢待興,林楚楚讓這些百姓自己隨意找宅子居住,每日的吃的都去軍中來領。
他們自己要有鍋的就自己做飯,多余的餅子什麼的可以拿出來擺攤,要是會補什麼的就拿出針線來半個小板凳坐在城中的主街上。
匈奴人被趕走了百姓們總要過日子,你家缺個針頭線腦,我家卻個碗筷盆勺,但凡有用的,哪怕是件裳都可以拿出來換。
最基礎的貿易就從這而來。
城早已被洗劫一空,好多大戶人家都被焚燒殆盡。
有了之前抄家胡勛的經驗,夫妻倆這回專門讓人挑花園里的藏著的室,還有書房的暗格開始尋找。
手搭在墻邊一凸起,暗室的門應聲而開,林楚楚高興地道:“錚哥,這里有個暗房。”
這已經是他們找的第五家了。
中原人的緒都比較含蓄,書畫文字皆是如此,風餐宿的匈奴人不懂得這些,放著一大堆的名畫不要,眼里只有黃白之。
這兩天林楚楚空間里的名家字畫堆滿了墻角。
不過眼下他們最需要的是糧食,現在搜尋的這家據說是肅川城里首富的家。
閻永錚把手電筒掛到暗室的墻上,燈照亮室,林楚楚先是把墻角的字畫全都收到空間里,然后開始翻箱倒柜。
不虧是首富的家,都比別有格調。
在把上面的箱子都翻找了之后,閻永錚把箱子底下的箱子全部翻開,夫妻倆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,整整齊齊十口大箱子里面裝的全都是閃亮亮的銀子。
其中還有兩箱是金子。
零元購這一塊林楚楚向來不客氣,連點都沒點,直接把錢收到自己空間里。
走了這一遭說也得要搜羅來數百萬兩銀子。
戰發,這些沉甸甸的黃白之定然沒有的銀票來的方便,若是日后這些富戶得以回到家鄉。
原本盤算著東山再起的銀兩全部被洗劫一空,不知該怎麼樣哭鬧。
“小姐!姑爺,外頭的人說發現了糧倉!”
聽見秀禾在外頭喊,林楚楚趕忙應承了一句,“等會,就來!”
室里面的東西收的差不多,夫妻倆走出去,就見韓碩捧著個黃金燭臺的牙不見眼,“我說刑部抄家的活都搶著干呢!”
“看看我都找到什麼了!”
“這個東西足能在江南換一所宅院了!”
首富家的室都被夫妻倆給洗劫一空,這人竟還能找出來這麼值錢的東西,林楚楚笑著道:“韓將軍,還是你厲害,不像我和錚哥只找到一些不值錢的字畫!”
手里抖了抖用來遮掩的字畫笑的開心。
韓碩一臉自傲道:“那當然了,有了這回的經驗,下回再攻城這活我來干!”
“這跟洗劫抄家沒什麼分別的事,咱們自己干就完了。”魯肅前的裳都快撐破了,也是收獲頗,他道:“以前軍中沒錢的時候,陛下總帶我們夜里到地主家……”
他嘻嘻哈哈還沒說完,讓閻永錚上去就是一腳,沉著臉語氣卻不嚴肅地呵斥道:“陛下曾經的事,就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了。”
“咱們這隊人馬都是自己人。”
“日后若是跟大部隊匯合了,這麼行事必然落人口舌。”
“要是實在想這麼干……”
他停頓了下,牽著角說:“那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