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孩子舌沒有大人有力。”謝伯又往他胡子底下了膠水，“讓多讀一些話本，找一些戲給常常，等再大些就好了，不是什麼難辦的事。”

一路上閻永錚傷，家里還有個小的，他們還要適應東北邊燥熱的氣候，還多虧了謝伯照料。

兒的口吃是崔友德多年心病，他由衷地說：“多謝，謝伯了！”

云樂是郡王分封制，他們第一站到的就邊境第一大城，“云威城”

云樂國篤信神佛，走在進城排隊的路上就看見城門樓上高高的石佛，半遮掩無波無憫巨大的佛頭冷然肅穆。

天氣燥熱，進城的百姓穿著都很，他們佝僂著子肩膀被沉重的扁擔彎。

那扁擔里的東西不是別的，正是黑乎乎沉甸甸的石頭。

“這些百姓都是自己在山上挖來石頭，進城來到府去換糧食的。”

“那這些石頭能換來糧食幾何？”閻永錚從馬車里探頭出來問。

崔友德指著看著像一家幾口的人回答道：“一斤，他們五個人的石頭加在一起，能約莫換來一斤糧食。”

大昭糧食換石頭，五百斤換五斤糧，也就是一百斤石頭就能換一斤糧食，他們那幾個的扁擔全不放在一起說也得有六七百斤，卻只能換來一斤糧食。

貪污吏哪里都有。

林楚楚對此并不例外，漠然地抬頭看著巨大高聳的佛像。

神袛的雙眼無注視著進城的每一個人。

卻看不見這些人的疾苦。

快要到他們的時候，崔友德突然對林楚楚說：“說起來也還是要謝殿下，若不是殿下提議云樂可以用石頭換糧食，讓百姓們多一條生路，也不知道多人會因為，土地種不出糧食而死。”

“你們是打哪里來的？

“要來云威城做什麼？”

看守城門的士兵兇神惡煞，其他士兵見有商隊過來，又像是之前一樣以為有利可圖，紛紛過來要掀開商隊的馬車看看里面有什麼東西，可以先拿走。

徐敏懷賠笑道：“大人，我們是大昭的商人，跋山涉水繞開匈奴人打算到云威來倒賣些尋常貨。”

“馬車上也都是些尋常香料什麼的，算不得什麼值錢的東西。”

他把錢袋子塞到那人手里，看門士兵顛了顛覺得分量不小，剛想召喚人回來。

就對眼前的馬車提起了興趣，“你是過來賣東西的，那車里的人呢？”

“讓他們下來接盤查！”

車里閻永錚和林楚楚靜靜的聽著，徐敏懷樂呵呵地擋在馬車前頭，“小爺有所不知，馬車里是我家老爺，我家老爺沾染了風寒，實在有些不方便。”

說著他把往通關文牒上面又加了一塊銀錠子。

這麼多錢，車里不過是個男人而已，怎麼就不能下來。

那人狐疑地推開銀錠子，拔出刀就要挑開車簾，車里卻出來一只手，湛青的滾云繡紋直接分明，車里的男人沉聲道：“徐叔把這個給他。”

那是王城使周大人的親筆書信，上面還印著他的印。

守城的人只看了一眼，立馬變了眼，訕訕把人手都召喚回來，“既有周大人的信何不早些拿出來！”

他把錢袋子塞進懷里，口氣不好地道：“要進城就趕走！沒看后面的人都在排隊！”

周夷的書信收到匣子里。

林楚楚道：“周夷跟大昭達了糧石易，在云樂的地位直線上升，沒想到閻王好過小鬼難纏，升斗小吏本不懼他的名頭。”

“不當回事也是好的。”閻永錚顛了顛兒道：“若是這會來了個大，咱們還要因為份多費口舌。”

進城以后他們找了間客棧下榻，然后徐敏懷以攬月閣的名頭去跟城里的商人談生意，晚上回來的時候，就已經租好一上好的院子。

自從梁蕪登基以后攬月閣已經為了大昭最大的商戶。

之所以周圍國家的商人，還以為他們像從前一樣，還是因為戰的原因。

閻永錚傷勢有靈泉水和謝伯的加持，行走已經自如只，全都安頓好了之后，他們便馬不停蹄地開始里遵照礦石。

大昭現在急需的看似鎢，實則林楚楚和梁蕪最看重的是煤礦和鉀礦。

鎢那個東西，用在燈泡上，一個小礦就能支撐上百年。

但煤礦和鉀礦在蒸汽工業發展起來后，那可是巨大的消耗品。

大昭境定然有鉀礦和煤礦，但是資源這個東西，能用別國的，就不最好不用自己的。

四探查的這段時間，林楚楚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土地貧瘠。

云樂國名字的好聽，但境放眼去，不是一片黃沙就是石頭林立無法種地的山丘。

一把細沙抓在手中飛快流走，崔德友嘆氣道：“云樂的疆域比大昭江南大上許多，可能耕種的土地缺不到江南的十分之一。”

“老天爺不下雨啊！”

“莊稼種下去不長，普通的老百姓吃水全靠老天爺，好多人一輩子都沒有洗過澡。”

黃沙漫天下生活的人民，村莊里看上去全都是石頭的房頂，上面還帶著凹槽。

崔德友道：“大部分的人出生洗一次澡，親一次，死了再一次，一輩子全能都沾上水的時候也不過這三回。”

“殿下，你看那屋頂，這幾家應當都是生活比較好的，他們的房頂都是石頭的，能節水也能蓄水。”

“云樂百姓的日子啊，只要誰家有水誰家就是好日子。”

林楚楚他們要去的農戶就是前面的一個村子。

他們在附近一座黃山找到了淡藍的花朵，旁的人或許不認識，但崔德友卻十分能確定。

那藍開了片的小花，就是銅礦上面特有的銅花。

而且不是銅，他還在山的石塊上面發現了，許的鉀石。

細一打聽才知道，這一片的土地都是水門村的范圍。

水門村上下一百多戶，全都姓水。

村長水萬山熱切地接過來他們帶的糧食和酒等禮，徐敏懷表明來意，說他們是大昭的商人，因為大昭境需要大量的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