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同時讓蘇夜闌覺得詫異的是，原本只以為陳月苒是個被家裏寵壞了的，肆意妄為的小姐，如今真正接到毫不掩飾的眼神才發現，這個人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。

十來歲的小姑娘，目神卻像極了那些上輩子在後宮裏鬥了十多年的妃子人，充滿著野心，算計，以及怨毒。

蘇夜闌抿。

這個陳五小姐，真是藏得比想像的還要深呢。

「啊哈哈，小公爺說的簡，但我剛才也看得呆了，沒想到陳五小姐還有這樣的才華，佩服佩服。」有人捧場喝彩。

這是平時常奉承孟家的人。

小祖宗的囂張捅了這麼大的簍子，作為孟家最忠實的狗，他當然有義務把這個窟窿給堵上，順便修辭潤一番，讓大家都不那麼難看。

這是個極聰明的人。

果然，他一開口，馬上有人附和，「是是是，陳五小姐好才華，讓我等大開眼界，能有幸觀此一舞，是我等的榮幸，是意外之喜啊！」

「五小姐驚才絕艷，簡直讓人驚為天人，想必孟小公爺剛才也是這個意思。」

「對對，驚世之才！」

世家子弟們或捧場或真心，群策群力，快速幫孟家小祖宗把窟窿給堵上了。

十分賣力。

連蘇憐蘇茴都加其中，好不熱鬧。

蘇夜闌面無表的看著這一場盛大的拍馬屁行轟轟烈烈上演，自己不上半句話，頓時生出了中自己不太合群的惆悵。

但惆悵歸惆悵，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，蘇皇后是做不出來的。

就只能看個樂子了。

茶水喝完，斟茶的丫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，蘇夜闌百無聊賴，就端起面前的甜果酒抿了一口。

清甜的香氣瞬間在口中綻開，富迤邐。

蘇夜闌眸子半睜，一道微從眼底閃過。

而這時，夠了眾人吹捧的陳月苒也終於從孟臨淵刻意的辱中走出來。

看向正在專心致志喝果酒的蘇夜闌，忽然開口道：「說起來，我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也聽說過蘇二小姐才藝不凡，今日是祖母大壽，不知道蘇二小姐能不能也為大家表演一個？」

所有人的目忽然落到蘇夜闌上。

蘇夜闌作一頓。

抬頭看向不遠的陳月苒，眉梢微挑，沒有說話。

陳月苒卻不懼怕的目，盈盈站著，扭著纖細的腰肢，天真中彷彿著些許無知的懵懂。

「我聽長姐說蘇二小姐在們班上才俱佳，端莊賢良，是有的佳人，我仰慕已久，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藉著祖母的榮，讓蘇二小姐賞個臉，也來助助興，順便給大家開一開眼界？」

故意用陳老夫人的名頭來，不給蘇夜闌拒絕的機會。

陳月苒眼中暗芒微閃。

國公府地位太高，奈何不了，但是忠勇侯府卻是跟他們一樣的門第，才不會任由這樣的人嘲笑自己。

「不過，我只聽說蘇二小姐投壺極好，卻不知道還有什麼一技之長，可以用來助興呢？」陳月苒有些為難的道，「畢竟投壺這樣的遊戲，放到宴席上來，到底是有些不合適的。」。